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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鱼隐刀(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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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鱼隐刀(三)

沉闷的响声滚地而来,犹如万马奔腾。机巧城地动山摇,花草树木瑟瑟发抖,每一块沙石都起伏振荡。投影装置化作雪花般的白斑,灵锡却无暇去管,稳住身形后第一反应,就是打开广播,维护宗宫秩序。

渺渺传来惊慌的呼吼,劈里啪啦的爆破声不绝于耳。

蓝色的电火花旋转跳跃,从宗主大人身侧翩然绕过,使其炸开全身毛发。灵锡瞬间大怒,急冲冲地回身寻找罪魁祸首。

“成了!成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忠兴高采烈地扑过来,带着满身机油与晶石碎屑与她撞了个满怀:“动力模块装载完毕,机巧城能动了!”

灵锡激动得抱起丈夫转了半圈,在察觉到投影装置中众猫复杂难言的面色后忙不叠地把忠放下,正了正神色,红光满面地说:

“好消息,现在联军有浮空堡垒了。”

忠扶着妻子的肩膀,折起发红发烫的耳朵,补充一句:“灵钻的异武铠大军请务必交给我们,手宗家门不幸,需要清理门户。”

他的提案获得了各宗的一致同意。

无论是为了战后话语权,还是出于质朴的责任感,既然手宗主动请缨去啃这块硬骨头,其他人自然是举双手双脚支持。

继而,所有目光汇聚到那个尚未发言的渺小身形上。

叽里咕噜摊开细小的爪子,无奈摇头:“做宗元气大伤,凑不出像样的兵力,只能打散后编入各宗行伍。”

比起做宗独立成军,这样的结果让宗主们喜上眉梢。要知道,与做宗并肩作战时,在金色韵力的浸润下,各宗派的弟子都会如虎添翼,越战越勇。

“老夫这具躯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根本上不了正面战场。不过,这儿倒也有个好消息……”

老鼠大师笑吟吟地拖长音调,卖起关子来。

白光乍现,一道紫幽幽的身影硬生生挤入投影,大汗淋漓,发出苦恼的长叹:“几十道密钥复合叠加,害得本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接入通讯,毛都掉成蒲公英了。”

“……”

铁面的插科打诨没有起到缓和气氛的作用,相反,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将他笼罩在聚光灯下,试图抽丝剥茧,分析他每一个微表情背后,藏的究竟是阴谋诡计还是肺腑之言。

百里沙暗自嘀咕:藏头露尾十三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样子,难怪在黯大军压境时,会被心腹属下推翻。

在面对突如其来又疑点重重的督宗宗主时,各宗成功统一战线。

——他们并非不信任铁面,既然对方能得到叽里咕噜大师的推荐,就必然会为联军尽心尽力。但无论如何,他失联了太长时间。

铁面见状,像模像样地掬了把辛酸泪:“要是猫土大战时,咱们也能一致对外,必当战无不胜吧?”

“够了。”墨兰懒得同他弯弯绕绕,单刀直入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元初锣在本官手上。”铁面伸缩爪尖,碰撞出金石之音。

忠一时间激动得不能自持,研究之魂熊熊燃烧:“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顺带一提,本官建议,手宗最好在武器里加装一键废弃模块。毕竟,由韵力打造的兵器也可以被魔化,别忘了‘最强兵器’。”

“该死。”灵锡一拍脑袋,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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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宗城内秩序井然,甚至整齐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无人争道抢行,无人饮酒闹事,无人大打出手——至于更甚一步的烧杀抢掠、坑蒙拐骗,早在十年前,就被铁面森严的判大人肃清了。

白糖将城里的烟火百态尽收眼底,脚步情不自禁地慢下来。

——出唱宗后一路顺风顺水,他们骄傲自满了。

路过一处八角玲珑的朱红亭子时,白糖顿下脚步,擡爪按上卫兵的肩膀,手下如有千斤力气,瞬间让他动弹不得。

“说起来,他们三个是唐明含辛茹苦养大,理当为师父赴那龙潭虎xue,”白糖眨巴着金灿灿的眼睛,摊开爪子,左跨一步,与同伴拉开距离,“可唐明又没教我多少,还不如班主婆婆待我好,本天才何必为他以身涉险?”

说完,他便盘腿坐下,落地生根,雷打不动。

“……啊?”判宗守卫呆若木鸡,说好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这小猫不按常理出牌,出尔反尔啊?

小青又急又气,难以置信,“丸子!你说什么胡话!”

而武崧心领神会,一哨棒抵在白糖喉前,配合表演。

“钩直饵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宗宫定然危机重重。”白糖不紧不慢地挪开哨棒,目不转睛地看向守卫,蜜蜡般的瞳孔里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若要我们束手待毙,星罗班恕不奉陪;”

“而若是无情诚心诚意要见我们,不妨在宫外会面。”小白猫摇头晃脑,擡起爪子遥遥一指,“本天才看那个凉亭就不错,敞亮!”

八角亭顶上铺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四根朱红圆柱攀龙附凤,内里雕梁画栋,亭外更是五颜六色、花团锦簇,的的确确是个好景致。

大飞明白了一二,却还是皱起眉头:“要是无情撕票,谁来保证师父的安危?”

“别意气用事!”白糖怒其不争,一铃铛砸在地上,振聋发聩,尘土飞扬,“比起身家性命,师父更不想看到我们自投罗网!”

一路走来,过五关斩六将,白糖已成为合格的领头羊:“我们要拯救猫土,绝不能在判宗折戟沉沙。”

小青咬咬嘴唇,眼尾猩红,终于狠下心肠:“白糖,你说的没错。”

武崧擡起下巴,横眉怒目,看向一脸茫然无措的判宗猫:“愣着作甚,还不传信?”

“是,是。”守卫马不停蹄地跑回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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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光明”的匾额下,绘着碧海青天红日,浩浩汤汤,几乎能听见涛声浪声。

黑猫油光水滑,身姿笔挺,端坐在太师椅上,森绿的官服下摆云雾缭绕,袖间月光倾泻流淌。他一边执起铁笔蘸了朱砂,在卷宗上勾去几个死|刑犯的名讳,一边听弟子跪在堂下,心惊胆颤地汇报前因后果,末了,缓缓扬起唇角,道一声:“孺子可教。”

“判大人……?”弟子不明所以,他却挥挥衣袖,一步跨出门外,六扇大门轰然阖起,拘押了满堂幽阴。

朗朗白日下的光亮太过刺眼,无情手搭凉棚,瞳孔缩成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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