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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春来,一年的光阴,恍如白驹过隙。时间走得是那么轻快,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殷雪瑶和文工团的其他女兵站在颠簸不停的绿色军车的后车厢上,望着明媚晴朗的天空,一吸一呼,空气里弥漫着春天所独有的甜味。春风送来了几片嫩白梨花的花瓣,恰好落在了殷雪瑶的肩上。
殷雪瑶微微侧了一下脸颊,温柔的目光落在那片白色梨花上。
“咔擦。”
是照相机快门启动的声音,殷雪瑶耳朵敏锐察觉到这细微的声响,微微擡眉,就看到一个宣传部的女兵,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照相机,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擡头冲她晃了晃手中的照相机道:
“殷同志,你刚才的样子真的太美了。”
她的嗓音不大,却足够的清脆,一时间引起了其他女兵的注意。
“小月,你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雪瑶自然是长得好看,要不然也不会把我们霍团长迷得神魂颠倒。”
本来黄超月的话没什么,但是丁兰接着说的话,却让殷雪瑶感觉到一丝丝不适,漂亮的秀眉拧在了一起,黑色带着冷光的美眸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她们这次是来乡村进行义演,并不想因为一些不熟识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丁兰自然察觉到了殷雪瑶的目光,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转,佯装惊讶道:
“呀,雪瑶,我这么说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性子直,如果让你不舒服了,你千万别和我介意啊。”
全国的文工团进行过一次整合,将京市文工团的一些女兵抽调去了外地,同时也把其他地方的女兵调进来不少。
丁兰就是从其他地方调到京市文工团,她刚来的第一天,就对站在文工团门外等殷雪瑶的霍珩染一见钟情,因为是外地来的,她并不知道殷雪瑶的事,只是凭本能觉得殷雪瑶是靠着自己的长相。
所以在训练时,总是有意无意针对殷雪瑶。
丁兰大大咧咧的说道,眉目张扬好像真是个直性子的人。见殷雪瑶没理她,丁兰又故意道:
“雪瑶,你不会真的这么小心眼吧,我也没说什么啊,我也是觉得你长得是真好看。”
丁兰带着浓浓的恶意,还想再接再厉时,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丁兰被人打断,神色有些不耐。看了一眼扯她衣袖的小月,只见小月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擡了擡下巴。
丁兰狐疑擡头,这才看到车上其他女兵看她的眼神,眼里多多少少都带着厌恶。
丁兰在她们原来的文工团也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注视,心里顿时堵的慌,
“你们什么眼神啊,开玩笑都不行吗?还是说你们京市的女兵瞧不起我们外地来的啊。”
以前遇到这个情况,殷雪瑶总是会去询问评论该怎么办,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有所成长了,于是从人群里站出来道:
“丁兰,看你说话这逻辑,是直肠通大脑吗?刚刚你说霍珩染是因为我好看才和我在一起。”
殷雪瑶话音刚落,停顿了一下,唇角带着浅笑,绮丽的美色和雪白的梨花交相辉映。
“是啊,你说对了,我就是好看。对了,丁兰,我们没有瞧不起你,是你自己想多了。有思考这些事的工夫,你还不如想想舞蹈动作,毕竟上次演出,你跳错了两个动作,还抢拍了。”
殷雪瑶轻飘飘说完,队伍里立马响起几声笑,却又很快停止,像是在努力忍耐着。
因为和周丽婵住在一起,殷雪瑶的嘴皮子也练成了,打蛇打七寸,刚才的那些话足以刺激丁兰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语言,只能把气默默吞下。
后来很长一段路,丁兰脸上都是挂着委屈的神情,却无人搭理,只能安安静静,不再作妖。
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所在的巴沟村。巴沟村是在山沟里,村民为她们搭起的台子,虽然简陋,却足以能看出村民的用心。
老村长神情激动,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了指导员面前,浑浊的泪从干瘪的眼窝处落下。
“同志,感谢你们愿意来我们村进行义演,谢谢你们啊。”
巴沟村因为交通不便,整个村子消息都很闭塞,村里留守儿童也多,教育也成了很大的问题。所以巴沟村的村长就写信,希望文工团能来他们这里义演,能给村里的孩子心里中上希望的种子。
年迈的老村长,不停说着谢谢,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指导员的眼眶瞬间红了。
“老村长,你放心,我们这次来就是来传播希望的。”
“谢谢!”
那天殷雪瑶站在简陋的台子上,热情洋溢的跳着舞蹈,那舞似团团火焰,点燃了在场的每一个村民的内心。
殷雪瑶在台子上旋转跳跃,余光看着村民的眼神从无神到有神,脸上的神情慢慢丰富了起来,甚至有小孩儿伸着自己的手想要去触碰。
殷雪瑶从来没想过跳舞的意义,之前她跳舞是因为能在舞蹈中尽情宣泄她对赵素英的思念,再到后来进入文工团,舞蹈对她来说又成了一项工具,可是现在她才真正明白了舞蹈的意义。
舞蹈能够带给人希望,能宣传教化众人,还能团结老百姓,让群众心连心。
一曲终了,殷雪瑶刚来到后台,就被几个小女孩儿围了上来。她们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眼神清澈却又闪着坚定的光,脸颊上都带着被冻裂的伤口,黑红黑红。
“嬢嬢,你能教我们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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