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天命?老子要摧毁的就是这个天命!(万字大章 )(1/2)
在冷晖和玄璎珞等人离开后,顾秋返回自己居住的小院之中,来到书房之内。
他缓步走到书桌之前,打开放置其上的木匣。
里面,是厚厚一沓信件。
这三年来,顾秋结识了很多人,有铁匠,有船夫,有米行老板,有大户人家的婢女等等……
他们有的活下来了,有的早在一年前便已殒命。
这些信,都是那些死了的人,在临终之前写给自己的。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祝玉妍的声音。
“韦香怜传来消息,两大皇朝派出各路训练好的兵家武道,三十名得证巅峰,一百七十余位六境高手,正朝着南云进发。”
韦香怜也是阴癸派弟子,自幼奉师门之命,阉割入宫,在原著里先后侍奉过杨坚和杨广。
圣门两派六道,虽然愿意支持顾秋的少之又少,但帮忙打探一下消息还是可以的。
“呼……”
顾秋缓缓吐出一口清气,又将木匣合上。
那些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一眼……
顾秋转身回头:“得证境高手都有哪些人?”
“杨林,杨林,宇文化及,宇文成都,高颎,佛门四大圣僧……”
“哦对了,还有那个陇西李氏的天生得证境,名为李玄霸。”
顾秋微微挑眉,又问道:“那陈叔宝和杨广呢?”
祝玉妍:“他们并未来南云,还在两国交界之处的天命殿。”
顿了顿,祝玉妍踏前一步,神色凝重:“这二人已练成天命龙皇经。”
“现如今,他们天命加身,绝非寻常得证高手可比,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顾秋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蚩尤天月,离开书房,大步朝着楚恒山脉之外而去。
…….
此刻,联军大营。
帅帐内烛火摇曳,靠山王杨林端坐帅案之前,身披玄色蟒纹锦袍,蟒目赤玉在光影中泛着幽光。
他眉下双眸锐利好似鹰隼,周身裹挟着沙场杀伐的霜雪之气,不怒自威。
杨林左手搭在鎏金虎头扶手上轻叩案几,但却一语不发,似乎在等待什么。
“报~~!”
一名士卒飞奔而入,跪伏地面,拱手汇报:“启禀大帅。”
“吴兴沈氏训练的二十一万平贼军,已然抵达。”
“报~~!”
又有一名士卒飞奔而入。
“启禀大帅。”
“讨逆军,镇恶军,青云破甲军,还有佛门训练的镇魔军,皆已抵达大营。”
杨林这才眸光一凛:“传令,全军休息一晚,明日全速赶往南云!”
帅帐内,其他人也是面露兴奋与期待之色。
吴兴沈氏的沈君理露出欣慰笑意:“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啊……”
杨林点点头:“老夫都有些迫不及待将这些乱臣贼子赶尽杀绝了。”
“阿弥陀佛……”
三论宗的嘉祥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这帮邪魔歪道终于到了覆灭之期。”
“大帅,除恶务尽。”
“贫僧建议,攻破南云之后,不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一旁,华严宗的帝心尊者点点头:“那南云乃是邪地,魔窟,留下一个,都会后患无穷。”
在场的其他得证境高手纷纷表态,均是认为应当屠灭南云,一个不留!
杨林笑了笑:“这等事,本帅又何尝不知,不仅仅是南云,还有……”
“报~~!”
正在这时,一名僧兵闯进帅帐:“启禀圣僧,活佛。”
“宋缺和冼夫人带领大批武道高手,血屠西域佛国!”
“现如今,已经屠灭十一国了!”
什么?
帅帐内,佛门四大圣僧,以及密宗活佛腾然起身,面露愤怒之色!
“这个孽障!”
自从三年前开始,宋缺便和冼夫人率领旧部在各地闹事,屠杀佛门弟子,血洗门阀世家,甚至还大逆不道的杀了不少皇族成员!
朝廷对于此事,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派出大批高手围剿。
可宋缺总能逃出生天,没多久又是卷土重来,打一枪,换个地方。
为此,两大皇朝可谓头痛不已,为了找到宋缺,出动大量了‘讨贼秘访’成员。
可依旧无法逮到宋缺…….
直到数月前,宋缺才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杨林眉头一挑:“他又从哪里召来的武道高手?”
“回大帅,是道门!”
“天师府,上清派,楼观派的那些臭道士一直在给宋缺掩护,一直在暗中支持宋缺!”
“除此之外,还有妖女碧秀心成立的新慈航静斋,也给宋缺提供了不少助力。”
天台宗的智慧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
“大帅,西域佛国关系我教根基。”
“左右南云乱贼已是瓮中之鳖,贫僧等人要立刻赶往佛国支援。”
杨林沉吟心语:“即便少了五位得证境,以荡寇联军的战力,也足以屠灭南云!”
念及此,他点点头:“去吧。”
“告辞。”
四大圣僧和活佛便是躬身一拜,转身离开帅帐。
…….
数日后,豫州郡,豫州府后堂。
三年过去,邹文靖的变化极大。
此刻,他已是两鬓斑白,脸上也爬满皱纹,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几岁。
“唉……”
邹文靖坐在太师椅上,一边翻阅手中的《豫州灾册》,一边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去年暴雨,今年又是大旱…..”
“这老天爷怎么专跟豫州过不去啊?”
“看来,今年的税收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成了……”
正嘀咕着,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响。
邹文靖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脸部线条硬朗的中年男子面色焦躁的走了进来。
他皱了皱眉:“延晖,又出什么事了?”
周延晖拱手一拜,沉声说道:“大人,瑞鹿乡有灾民闹事,杀了不少地方望族。”
“如今,豫州的一些世家子弟已经赶过去镇压了。”
邹文靖眉头一挑:“有这等事?”
“快,点齐府兵,我们立刻去瑞鹿!”
……
一个多时辰后,豫州城外,官道之上。
烈日如同滚烫的烙铁,将官道两侧的田地炙烤得干裂如龟甲。
原本肥沃的土地此刻只剩下灰白的盐碱,泛着刺目的冷光。
田垄间,枯黄的秸秆早已被连根拔起,连野草都不见半株,只有偶尔几簇焦黑的草根在热浪中瑟瑟发抖。
“有吃的!”
忽然,野地里蹦出一个苍老且嘶哑的声音。
一名脸颊凹陷,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衣衫褴褛不堪,瘦骨嶙峋的男子猛扑上前,抓起地上那个肚子干瘪,已经不知死了多久的老鼠塞进嘴里。
他奋力一扯鼠头,迸溅出点点腥臭汁液。
四周,十几个同样衣衫褴褛,不知饿了多久的流民,正在用枯枝般的手指在干裂的土地上不断刨挖,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和血痂。
见到男子手中的死老鼠后,一个个双眼放光,灼灼盯着他。
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眸里泛起一抹惊恐与狠色!
随即。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朝着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拼命的将死老鼠往嘴里塞。
“我的,我的.......”
“这是我找到的,你们谁都别想抢!”
那十几个流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站起身就朝着他追了过去。
“哇,哇哇哇......”
在这些人身后,躺在枯黄野地里的一个肚子干瘪,骨瘦如柴约有五六岁的孩童哇哇大哭。
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饿的......
而正在追赶那名男子的妇人却是不予理会,只是拼命追赶男子。
“等等,再等等......”
“娃儿,娘很快就带好吃,娘很快就给你带好吃的......”
与此同时,远处忽然传来‘轱辘辘’的木质车轴转动声。
数十辆朱漆描金的马车如同移动的宫殿,车轮碾过干裂的土地,扬起层层白灰。
在这些马车身后,还跟着数千家丁,护卫,他们大部分都有九品修为,有的甚至还是八品初期。
为首的那辆镶着鎏金兽首,八匹油光水滑的高头大马喷着响鼻,马蹄铁与碎石相撞迸出‘哒哒’声响。
车厢中坐着两名女子。
其中一个身着淡蓝长裙,容貌甜美,气质高贵的女子问道:“砚雪姐姐。”
“那些刁民为何如此残忍?”
“抢夺粮食也就罢了,还杀了那么多好人。”
“尤其是吴伯伯,他在瑞鹿一直都有‘善人’之名,许多江湖人和小世家的子弟,都对他赞不绝口。”
“这样的一个大好人,他们也下得去手?”
在甜美女子身旁,坐着一名身姿妙曼,肌肤如玉如雪,容颜皎若秋月的年轻女子。
此女复姓端木,名砚雪,乃是豫州端木氏长女。
端木砚雪自幼聪慧,天赋惊人,不仅在武道一途远胜其他世家子弟,亦是精通琴棋书画。
尤其是她在棋道上的造诣,曾挫败了十几位堪称‘国手’的大家。
砚雪才女之名,也因此远播豫州内外,引得无数贵族少爷倾慕,无数贵族小姐敬仰,跟随。
“不清楚……”
端木砚雪看着车窗外那些抢夺死老鼠的流氓,眉头微微皱起,眼底浮现一抹嫌弃意味。
她摇了摇头:“这些刁民都在想些什么,谁能弄得懂?”
“可能……本性便是如此吧?”
“呀!”
甜美女子见她一直望着窗外,也好奇的看了过去,当看到眼前的画面之后,当即失声惊叫起来。
“他,他们…….”
“他们竟然抢一只死老鼠吃?”
“那东西不能吃的!”
端木砚雪:“所以,我才弄不懂这些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二女正说着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疾呼。
“端木小姐,端木小姐等等!”
端木砚雪探出车窗,回头望去,只见邹文靖和周延晖带着大批豫州府兵,从官道上追来。
“停车。”
车队缓缓停下,端木砚雪和一众贵族少爷,小姐下了马车。
邹文靖翻身下马,姿态放的极低,明明是一郡主官,却对这些毫无官身之人躬身作揖,赔着笑脸。
“见过端木小姐,见过李小姐,见过陈少爷……”
打了一圈招呼,邹文靖才呵呵笑道:“端木小姐,您这是……”
“邹大人,听闻瑞鹿有刁民闹事,砚雪便想着为朝廷分忧,也顺便磨练磨练武道。”
那甜美女子笑道:“是呀,是呀。”
“我自从修炼武道以来,还从未实战过呢,正好拿那些刁民练练手。”
“邹大人,你回去吧。”
她拍着胸脯,一脸自傲的笑道:“平叛之事,交给我们既可。”
邹文靖心中轻叹一声,若是叫你们去了,那些人还能活吗?
他躬身笑道:“区区一些刁民闹事而已,何劳诸位公子,诸位小姐出手?”
“那些刁民肮脏不堪,污秽至极,可是会脏了诸位的眼,诸位的手。”
“这点小事,下官便能解决。”
甜美女子一怔:“那些刁民很脏吗?”
“很脏!”
她指向野地里的十几个流民:“比起他们如何?”
邹文靖:“比他们脏多了。”
一众贵族小姐们顿时面露犹豫之色,有几个已经打了退堂鼓。
而那些贵族少爷却还想猎杀刁民,磨练实战经验。
邹文靖与他们磨了大半天的嘴皮子,才总算把他们劝回去了。
片刻后……
邹文靖立身官道,看着打道回府,渐行渐远的车队:“延晖,你身上有吃的吗?”
“早上买的酱牛肉,还没来得及吃呢。”
邹文靖看了一眼那些流民:“分给他们吧。”
“是,大人。”
周延晖从怀里取出油纸包,打开之后把酱牛肉撕开数十块,扔到了野地之中。
回头看去,发现邹文靖正望着天边,一动不动的发呆。
“大人,大人?”
“大人你怎么了?”
“啊?”
“哦,没事……”
邹文靖轻叹一声:“我只是在想,若是顾大人在,他会怎么做?”
“走吧,去瑞鹿!”
…….
傍晚时分,豫州府,后堂。
叫瑞鹿的那些灾民逃到深山之中后,邹文靖又将死牢中的一些犯人砍了脑袋,用以充作‘刁民’。
做完这些事,他只觉身困体乏,酸软无力,整个人瘫在太师椅上,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他现在只想好好歇一歇,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理会……
这时,周延晖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本来很急,可在剑道邹文靖一副无力疲软之状,却是猛地停了下来。
周延晖摇了摇头,心中微微叹息一声,正待转身离去,可又想起事情紧急,又折返回来,走到太师椅旁。
“大人,朝廷又发函催税赋了。”
邹文靖皱了皱眉,撑着太师椅的扶手,勉强挺直了身子。
“现在还有哪个地方没有受灾。”
周延晖:“大人,都受灾了。”
“福泽城地龙翻身,康宁县瘟疫横行,麓城大旱,陵城大旱,通裕县那边.......”
邹文靖挑了挑眉,没说话。
“还有…..”
顿了顿,周延晖又道:“圣上颁发诏令,严禁流民出境,要各州各府各县严防流民外出。”
砰~~!
一声闷响忽然炸响,邹文靖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狠狠拍了一下太师椅扶手。
“那就叫他们饿死?”
“不让他们逃荒,就让他们活活饿死家中?”
周延晖脸色一白:“大人,您小点声。”
邹文靖怔了一下,又是瘫回太师椅上:“唉,是我冲动了。”
“不该妄议朝廷,妄议圣上……”
“罢了。”
“明日我去求吧。”
“哪怕给他们跪地磕头,叫爷爷,喊奶奶,我也认了。”
“只要禹州这些世家,每家能捐出一丝一毫,也能凑够今年的税赋。”
“至于陛下的诏令……”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
次日,端木府,花园。
九曲桥上,端木砚雪身着月白纱裙,素手轻抬,拨动琴弦,腰间羊脂玉坠子随动作轻晃。
铮的一声轻鸣。
雪白的玉手之间,流淌出袅袅琴音。
那琴音回旋婉转,忽高忽低,忽轻忽响,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少倾......
琴音垂落于满塘荷香之间,万籁俱寂。
同坐在九曲桥上两名贵族少爷,一名模样甜美的女子双眸微眯,沉浸天籁琴音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妙,妙......”
过了好一会,豫州谢氏的谢云舟才睁开双眸,一边晃着手中酒杯,一边赞道:“砚雪妹妹这琴音,竟让满池荷花都低了头。”
“当真是妙不可言。”
甜美女子李红绡抿嘴浅笑:“那是自然。”
“砚雪姐姐可是豫州第一才女。”
周听竹拿起象牙筷子,夹起一块水晶肘子,放在李红绡的碗中,笑问道:“红绡,你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
“怎么今日却来这赏荷宴?”
李红绡浅浅一笑:“那是因为砚雪姐姐......嗯?”
“邹大人怎么来了?”
话未说完,她便看到邹文靖脚步匆匆的从花园经过,神色露出一抹疑惑。
端木砚雪扫了一眼:“听说朝廷又来催税赋了。”
“他应该是找爹爹求救的。”
李红绡皱了皱眉:“这个邹文靖,最近这半年愈发不懂事了。”
“缴纳税赋,明明是那些百姓的职责,总是请我们捐献分担......”
“上个月我李家都已经给他三百两了。”
“可他今早又来了......”
周听竹:“他也去李家了?”
“是呀,他还给我爹爹跪下磕头了呢.......”
端木砚雪微微挑眉:“他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这般毫无文人风骨?”
“做官做到他这个份上,也属实够丢人的。”
谢云舟笑了笑:“寒门出身嘛,有几块贱骨也是正常。”
“别让他扰了我们的雅兴。”
……
数日后,豫州府,后堂。
窗棂透进的阳光如同残烛,将邹文靖的影子钉在剥落的粉墙上,像一幅褪色的枯墨画。
他眼角下垂,眼袋肿得发紫,像是盛了两汪死水。
“呵,呵呵呵……”
笑声从他的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说不出的沙哑和颤抖。
“一千七百两,一千七百两……”
“哈哈哈哈哈……”
“真是大方啊。”
“豫州十七的世家望族,总共就凑了一千七百两!”
一旁的周延晖见他神情略显几分癫狂,连忙说道:“大人,您没事吧?”
邹文靖摆了摆手:“呵,呵呵呵……我能有什么事?”
“我不缺吃,不缺穿,外面即便饿殍遍地,也少不了我这个豫州主官一口吃的!”
“我能有什么事?”
话落,邹文靖猛然佝偻的脊背绷紧如弓,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指尖深深抠进账册纸页。
“去你妈的!”
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他双臂肌肉暴起,青筋顺着脖颈爬至耳后,账册在掌心发出‘噼啪’脆响。
刺啦~~!
纸页撕裂,账册散落,如雪片般簌簌坠落。
其中,‘世家捐银’的字迹被扯成两半.....
“大人!”
“大人!”
这时,一名差役从外面跑了进来:“大人,吴兴沈氏的沈翊川公子来了。”
邹文靖一怔,连忙吩咐差役收拾,带着周延晖直冲府衙之外。
…….
片刻后,府衙门口。
“沈公子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邹文靖一脸笑意,春风满面的迎向那个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华贵,相貌俊朗,气度非凡的贵公子。
沈翊川瞥了他一眼,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这才一年不见,你怎么老成这幅模样?”
邹文靖摇摇头,苦笑一声,岔开话题:“沈公子怎会来豫州?”
“哦。”
“朝廷命我清除各地流民,以防流民作乱。”
“路过你这,顺便来给你传达朝廷诏令。”
邹文靖心头一提,连忙躬身笑道:“沈公子,去府衙说吧,下官也好准备酒席……”
“不必了。”
沈翊川摆摆手:“公务要紧,我这就得走。”
“文靖,如今陛下与大隋皇帝正在建造天命台。”
“而建造此台,尚缺百万劳役。”
“我知道豫州这边状况不好,但天命台事关重大,百姓应该会理解。”
“你辛苦一下,征二十万劳役,在三个月内赶往两国交界之处的天命之地。”
邹文靖整个人都傻了……
如今天灾不断,饿殍遍野,不仅要加三倍税赋,还要征二十万劳役?
“你怎么了?”
“啊?哦,下官没事,正在盘算从何处征……”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邹文靖的目光落在远处一辆辆囚车之上。
囚车里,满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灾民!
其中……
有好几个的相貌,邹文靖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
那个衣不蔽体,肮脏不堪,满身污秽的妇人,正是此前在荒野间,抢死老鼠给孩子吃的母亲!
一个约有十五六岁,蜷缩在囚车之中,肋骨根根凸起,宛若如枯竹,腰间草绳勒进皮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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