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纸不怕破,怕没人补(1/2)
“文火不要我们了!”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举着焦黑的纸片,声音嘶哑,像破风箱一样漏风,“我儿刚写好的家书,还没来得及寄出去,就……就自己烧了!”
三州连报“纸自焚”,这诡异的现象像瘟疫般蔓延开来,人心惶惶。
灶台上的“求药方”刚写完就焦边碎裂,墨迹化为黑蝶,翩翩飞舞,却带着死亡的气息。
孩童夜书的“我想娘”,在灯下无火自燃,留下令人心碎的空白。
讲堂里,象征着文脉传承的墨芽,枯萎如败草,毫无生机。
“秽地台”的残灯,曾经是希望的象征,如今也熄灭后难以再燃。
火饥碑前,火苗蜷缩着,像一只病鸟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沈砚之站在火饥碑前,眉头紧锁,寒风吹拂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深知,这并非火焰衰弱,而是“字信”——百姓对文字的信仰,正在被某种力量侵蚀。
他不去追究焚烧文字的罪魁祸首,反而下令在京东设立“续言坊”。
“凡纸自裂者,可携残片来此,由‘纸医’接续,官府代录原字,并赐‘续心烛’一盏。”他提笔亲书榜文,笔锋如刀,力透纸背:“纸可破,字不能断;火不弃残,只焚伪善。”
谢昭容手持一片焦裂的“遗愿书”残页,心口隐隐作痛。
她以“正典墨”轻点裂纹,墨入即发紫烟,显出纹路中藏有“蚀言蛊”。
这种蛊毒,竟是以旧派“断脉香”炼成,专噬百姓笔意,使字魂无法回归文火。
她顺着残留的“回音露”溯影,竟浮现出一老匠人夜中颤抖的身影,那绝望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们拿我孙儿的命,换我研这墨……可我研的,全是恨!”
谢昭容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寒芒,命特使以“心纸残脉”反向追踪,绘出“裂纸链”图谱。
三百处撕纸之地,竟连成一张狰狞巨口,正吞噬着“文火命脉”。
陈九夜巡“续言坊”,见到一个哑童日日跪坐,以炭笔在残纸上描摹裂痕,如同在缝补破碎的记忆。
他割掌滴血渗地,引“心纸残脉”,焦纸浮起,拼出残缺的句子:“字疼,像我娘被撕走那天……”
他猛然想起林清梧曾说过的话:“纸是皮,字是骨,人是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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