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火不挑地,只挑人心(1/2)
拾言奴的哭喊还在耳畔回荡,像一根刺扎进了沈砚之的心里。
他看着手中那张“歪字纸”,字迹歪歪扭扭,像个蹒跚学步的孩童,却写满了对知识的渴望。
这字,不该被藏,更不该被烧。
入夜,三州城内突然出现了一支“净火队”。
他们身穿黑衣,手持铜盆水桶,穿梭于大街小巷,所到之处,民宅灶台、茅厕、猪圈旁的“歪字灯”皆被扑灭。
他们振振有词:“浊地不可承圣火!”
一个农妇死死护着自家茅厕旁的油灯,哭喊着:“我家娃儿就着这灯学字呢!”却被净火队粗暴地推入粪池,污秽不堪。
孩童的哭喊声撕心裂肺:“我们家的火,也想说话!”
讲堂里,象征着文脉传承的墨芽开始发黑枯萎,仿佛在无声地抗议。
火饥碑前的火光也变得摇曳不定,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消息传到沈砚之耳中,他眉头紧锁,却没有下令镇压。
他命人在城南设“秽地台”,榜文上赫然写着:“火不嫌地脏,只嫌心黑;字不怕臭,怕没人敢点。”凡被扑火者,皆可来此重燃一灯,并记录下“火生地”。
与此同时,谢昭容得到消息,净火队所用的铜盆底部刻有“焚言”咒文,锈迹中更是掺杂了三百年前焚烧“民怨录”时留下的“禁声灰”。
她冷笑一声,这哪里是净火,分明是堵嘴!
她顺藤摸瓜,用“回音露”追溯到净火队队长的夜语:“我们扑的不是火,是穷人的嘴。”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谢昭容命人将“净火录”制成“秽光镜”,镜中赫然映出队长私藏“歪字灯”于密室,灯下供奉着亡女遗书:“娘,我用歪字写‘我想读书’,他们烧了……”原来,这队长也是个苦命人,只是他选择用更残忍的方式去压制别人的痛苦。
陈九夜巡至一处贫巷,见“守灯童”中有一童子,日日在粪池边点灯,衣衫沾染恶臭也毫不在意。
他割掌滴血渗入地底,引出“心纸残脉”,焦黑的纸片拼凑出一句残缺的话:“火若只在高堂,谁照我娘冻死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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