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欧洲之旅(上)(2/2)
离开里斯本后的哈依姆,没有在葡萄牙多做停留,他一路向北,穿过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一座充满历史感的城市,最终,他终于踏上了“新欧盟”的土地,并在法国南部的工业重镇图卢兹待了几天的时间。
在这里,他久违地看到了过去欧洲国家那份熟悉的样貌,那份在战前被视为常态的多元与包容。这里没有亲外星势力那些令人反感的宗教仪式与狂热崇拜,也没有“人类至上派”那种极端的排外情绪与种族主义。
“抵抗派”的理念,在这里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他们向来不是主动出击,制造对立,而是尽可能的保持防守姿态,维护人类的尊严与自由,直到对手触碰到了他们的红线,他们才会做出强烈而果断的回击,坚韧与克制,是独属于“抵抗派”的标志。
在到达法国首都巴黎时,这座被誉为“光之城”的国际大都市,其繁华与科技感,让哈依姆感到一丝惊喜。在这里,他第一次看到了用上义体科技的普通平民,他正熟练地操控着那只仿生机械臂,在塞纳河畔散步。
出于人类对科技发展的好奇与作为情报贩子的职业习惯,哈依姆叫住了这个小伙子,并表示自己希望能和他深入交流一番,了解义体科技对普通人生活的影响。那人看出了哈依姆外来游客的身份,便很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双方在塞纳河边的一家露天餐馆坐了下来,那份悠闲与平静,与哈依姆之前的经历形成了鲜明对比。
哈依姆先是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份。这位名叫马修的年轻人,曾经是一位年轻的法国军人,在数年前作为援乌部队的一员,在扎波罗热战役中,被俄军无人机投下的集束炸弹炸伤了左臂。
由于战地医疗资源紧张,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他最终被迫截肢,失去了自己的左臂。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许多年,那份创伤却从未愈合。可每当他看向自己缺失的左臂,那份冰冷的空虚感,一股无言的愤慨与悲伤,便会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那份痛苦,深入骨髓。
由于身体的不健全,以及那份永久性的创伤,这位年轻人可谓是为此吃尽了苦头。离开军队后,他那份残疾的身份,不仅让他在就业市场上受到排斥,求职屡屡碰壁,就连日常生活都难以自理,那份绝望,让他一度陷入低谷。
从他口中,哈依姆得知,像这位年轻人一样,因战争而伤残的退役老兵,在“新欧盟”内部并不少见。在巴黎的伤残老兵集会中,总是能看到这些人的身影,他们带着各自的创伤,寻求着慰藉与帮助。
然而,“新欧盟政府”在面对这些为国而战的英雄时,能够为他们做的,也仅仅只有每个月多那么些欧元的经济补助罢了。伤残老兵们的生活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善,积压起来的哀怨也在逐渐增大,仿佛正在等待一个释放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