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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5章 明日寅时,船靠断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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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拇指反复摩挲玉佩边缘,指腹已泛白。

周大人端坐案后,目光如尺,量过二人之间三步七寸的距离。

“万东家。”陈皓忽然开口,声不高,却压住了檐角漏下的风声,“你送来的‘认罪书’,纸是南洋‘云母笺’,墨含海蛟岛特产铁胆胶——三年前李老爷被抄家时,此纸尚未入浙东市舶司名录。”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铜环,左脚环,灰褐羽鸽所佩,环内“富”字刻痕新锐,铜质泛青。

“而你放鸽的时辰,酉时末,正是潮退最甚之时。双鱼岛西礁滩露,倭寇哨船靠岸接货最便。”他抬眸,一字一顿,“你仿李老爷私印,不是为陷害他——李老爷早死在火场,尸骨无存。你是要借官府之刀,劈开双鱼岛沉船残骸上的珊瑚锁链,好独吞那艘‘海蛟号’里没运走的倭国军械图与火药配方。”

堂内骤然一寂。

万富贵瞳孔猛缩,喉结剧烈一滚,脚下忽地一滑——不是失衡,是小腿肌肉绷极欲弹!

“拿下!”柱子厉喝。

门扉轰然洞开。

十名联席会巡查齐列阶下,每人手中托一只竹笼。

笼中鸽羽凌乱,脚环尽拆,断口处血渍未干,正一滴、一滴,坠在青砖上,绽开十朵枯萎的朱砂花。

无一凝珠。全渗。

假印遇血即溃,真印桐油浸炼三年,血落成珠,悬而不坠——这是北岭匠人守了四代的验印铁律。

万富贵脸色霎时灰败如纸,额角青筋暴起,转身欲撞侧门,却被柱子横臂拦住。

他袖中寒光一闪,匕首未出鞘,已被两柄雁翎刀交叉架在颈侧。

周大人霍然起身,朱批笔掷于案:“查封万记酒坊!封仓、封账、封窖!即刻押解万富贵入监候审!”

“且慢。”陈皓抬手。

他自怀中取出一叠素纸,纸页微黄,边角略有磨损,似经反复摩挲。

纸上是细密炭笔勾勒的地窖剖面——梁柱间距、砖缝走向、承重暗榫位置,纤毫毕现。

西南角,一个“井”字墨迹最重,旁注蝇头小楷:“非井,乃通海暗渠。”

周大人展开细看,眉峰越锁越紧。

陈皓声音低而稳:“此图出自李府幸存婢女小桃之手。她藏身地窖七日,靠舔舐石壁渗水活命。她说,那‘井’底有风,咸腥,冬暖夏凉,夜半能听见浪拍岩缝的闷响。”

万富贵浑身一颤,仿佛被那“闷响”凿穿耳膜。

他嘴唇翕动,喉间挤出破碎气音:“……那渠……是我爹挖的……”

话音未落,他膝下一软,竟未跪倒,而是被两名差役架住双臂,硬生生拖离堂前。

玄色鹤氅扫过门槛时,一角勾住铜钉,“嗤啦”一声裂帛之响,像某种契约猝然撕开。

堂外天光已透出铅灰底色。

陈皓未随周大人退入后堂,只缓步踱至廊下,从柱子手中接过一方粗布包——裹着老汉昨日送来的一捧新焙茶山土,微潮,尚带晨露气息。

他低头嗅了嗅,指尖捻起一粒褐色碎屑,在指腹缓缓碾开。

土色不对。

不是茶山表层的赭红壤,而是更深处的灰褐黏土——混着贝壳粉与微量硫磺气。

他抬头望向西山方向,山影沉沉,断崖如刃。

风里,隐约有信鸽振翅声掠过屋脊,极轻,极远。

像一声未落的叩问。

天光未明,酒馆后院已浸在青灰的薄雾里。

陈皓站在竹榻旁,袖口挽至小臂,指腹正缓缓摩挲一卷泛黄水脉图——纸面微潮,边角卷起,是昨夜渠水漫过门槛时溅上的湿痕。

图上墨线纵横,山势如刃,水道如脉,唯西山断崖一段,墨色被反复擦改,留下几道淡褐旧印,像干涸的血痂。

老汉坐在矮凳上,脊背佝偻如一张拉满又松弦的弓。

他枯瘦的手搭在膝头,指节粗大变形,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茶山红土。

他没看图,只盯着自己手背上一道斜贯掌心的旧疤,良久,才哑声道:“那渠……不是修给地龙喝的。”

陈皓未应,只将图轴轻轻一转,西山断崖处赫然展开——三道朱砂点连成一线,直刺崖底海蚀洞。

老汉喉结滚了滚,枯指抬起,颤巍巍戳向图上一点:“这儿。断崖下,三丈深,七块黑石垒成门。涨潮时,浪头一扑就吞了它;退潮若赶在子夜后,礁石露背,门缝里能钻进一条狗。”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李老爷出银,万老爷出人,三十个窑工,夜里挖,白天填土种茶——茶根扎得越密,越没人敢刨。”

话音未落,李芊芊搁下狼毫,素笺已记满三页。

她指尖沾着墨,却未去擦,只将《抚恤碑》隐账日期与潮汐册飞快比对——笔尖在“癸未年八月廿三”“十一月初七”“十二月十五”三处重重一点,墨迹洇开,如三滴未干的血。

“全是大潮夜。”她抬眸,声音清而稳,“南洋货船抵港,必选朔望前后三日。潮高浪急,哨船难巡,暗渠最易启封。”

陈皓颔首,目光却已掠过她肩头,落在院门处。

李少爷立在阶下,麻衣未换,袖口还沾着西跨院新翻的泥,腕骨上一道新划的血痕未包扎,随呼吸微微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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