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被束缚的戴蒙（2/2）

“留着！”戴蒙抬手制止了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回去让人们看看，这场胜利是用什么换来的。”

爬上科拉克休的后背，望着脚下渐渐远去的火海遗迹，戴蒙心里第一次明白了雷加说过的话：“战争的胜利从来不是看谁杀了多少敌人，而是看你为胜利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对抗野人的战争胜利，谷地本应欢庆胜利，一则惊天噩耗却让整个人们陷入哀痛，艾林公爵战死在最后一役的战场上，连同他的继承人与其他两位儿子一同阵亡。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动了维斯特洛大陆。

国王贝尔隆闻讯毫不犹豫地抛下政务，与国王之手巴斯修士一同乘龙飞往鹰巢城安抚谷地贵族稳定局势。

葬礼结束后，贝尔隆在鹰巢城的大厅中宣布了一项决定，册封简妮·艾林为鹰巢城公爵。

艾林公爵的幼女，年仅三岁的小女孩成为谷地的新主人。

由于她太过年幼，贝尔隆随即任命在战争中立下头功的符石城伯爵约伯特·罗伊斯为峡谷守护者，代理摄政直至简妮成年。

这是一道深思熟虑的王命，也是对忠诚者的奖赏。

罗伊斯伯爵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把野人少年带到大厅，当着众人的面将他从大厅正中的孔洞扔了下去。

可就在贝尔隆带着戴蒙刚离开鹰巢城不久，谷地贵族之中便有人开始质疑简妮的继承权。

一位艾林家族的远房堂亲阿诺德·艾林站了出来，他宣称自己的继承权高于一个三岁女童，并给出了三个理由。

其一，简妮年幼。其二，女人软弱，无法统治野人出没局势复杂的谷地。其三，艾林家族应当由成年男性继承。

可惜，他的宣称盖不过国王贝尔隆的册封，明面上响应他的人寥寥无几，那些信奉男尊女卑的贵族们只能在背地里支持他。

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却引起了亚莉珊王后的愤怒。

在她看来，艾林公爵一家皆是英雄，他们战死沙场理应得到尊敬与缅怀，但竟有人趁他们尸骨未寒之际争权夺利！

更让她警觉的是贝尔隆任命的鹰巢城代理摄政的约伯特·罗伊斯伯爵，他在未来十三年里将掌控谷地大权，权势膨胀，足以令符石城一跃成为谷地最强大家族，而那个跳出来争夺继承权的阿诺德·艾林，年青时正是他的侍从！

这让亚莉珊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是不是罗伊斯在当上代理摄政之后野心膨胀，借摄政之名计划扶持傀儡。

于是亚莉珊王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让戴蒙·坦格利安迎娶罗伊斯伯爵的长女雷娅·罗伊斯。

这不仅仅是一桩婚姻，更是一场政治博弈。她的意思很明确，罗伊斯伯爵若想通过傀儡掌控谷地，那我就让你的女儿成为我的儿媳，将来你的符石城就得归入坦格利安家族！

“这些都是你毫无根据的猜测！”贝尔隆百般劝阻，说这婚事毫无必要甚至会引发戴蒙的反感，但亚莉珊王后心意已决谁也无法动摇。

能让国王低头的只有国王的亲生母亲，在老王后的威逼之下，脑子浑浑噩噩的戴蒙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红堡婚礼的第二天清晨，戴蒙怒气冲冲地踢开卧室门，光着膀子提着裤衩走了出来：“让我插那个青铜婊子，不如让我去插谷地山羊！”

他随手从侍从那里抓了条裤子套上，骑马去龙穴骑上科拉克休就飞向天空，留下新娘独自面对众人。

新娘雷娅·罗伊斯强忍着泪水没有流下来，默默地穿好衣服，独自一人向贝尔隆与亚莉珊问安。

她从小向往成为英勇的谷地骑士，身材也不像君临贵族女性那么玲珑浮凸，脸说不上漂亮，眼神却如战士般的坚毅。

出入红堡的贵族们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有人说她会哭着回符石城，有人猜她会跪求国王退婚，甚至有好事者赌她撑不过三天。

在接下来的六天里，雷娅每天都按时出现在宴会厅陪同亚莉珊王，到舞厅倾听贵族夫人们聊些无关痛痒的珠宝与花匠，还在每天清晨和傍晚站在塔楼眺望龙穴。

第七天的午后，雷娅带着侍女们登上了返回谷地的马车，她没有带走王室给予的任何赏赐，只把亚莉珊送的一枚青铜胸针别在了斗篷上。

车轮碾过红堡吊桥时，她掀起车帘望了龙穴一眼，科拉克休和戴蒙依旧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