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比赛开始(2/2)
太阳又爬高了一格,影子从脚背缩到脚踝。双方队医同时把冰喷雾塞进裤兜,发出“呲——”最后一声长叹,像给紧绷的弦再拧半圈。我们低头整理球袜,把护腿板往胫骨上又顶了顶,确认它能在接下来的对抗里替骨头先挡一刀。对面中锋开始原地高抬腿,每一次膝盖提到胸口,队服就“唰”地绷紧,像把弓弦拉满。
三十分钟,足够让草皮记住我们,也足够让恐惧和兴奋完成最后一次握手。哨子还含在裁判嘴里,金属哨嘴被咬得发亮——那是比赛真正的开关。此刻,空气静止成一块透明琥珀,把二十二个人牢牢封在起跑线。我们呼出的白雾,像给琥珀内壁镀上一层薄霜,只等那一声脆响,就一起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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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灯一盏接一盏,把混凝土顶棚照得发白。我们排成一列,肩膀几乎挨着肩膀,能听见彼此护腿板碰撞的轻响。对面就在左侧,深蓝队服在灯下泛着冷色,像一排磨快的刀。裁判把硬币夹在拇指与食指之间,示意双方队长上前。我们的臂章上印着小小的盾,对面则是条口衔橄榄枝的银蛇。硬币抛起,在空中旋转成一枚模糊的光盘,落地“当啷”一声脆响——正面。我们选边,挑了阳光在背后的半场;对面先开球,他们队长咧嘴一笑,像乐意先拔刀。
退回队伍时,队长没有喊话,只是转身,把右手高高举起。我们一个接一个,啪、啪、啪,掌心相击,声音在封闭通道里炸开,像给心脏接上外置电池。击完掌,队长双拳握紧,向下猛地一沉,我们同时低吼:“飒!”声音撞到墙壁,又弹回来,震得耳膜发麻。对面也不甘示弱,银蛇队长一声短哨,他们全队立刻双臂搭肩,围成紧凑的圆,齐声喊出三声短促的“!”尾音重叠,像三连击的鼓点。
主裁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我站在中圈靠后的位置,上一次站在这个位置还是在上一次,重回赛场还是会有一些亢奋的感觉,这种亢奋让我感到自己精力充沛,我的右腿也没任何异样,甚至觉得今天草皮都软得恰到好处,这让我觉得今天一定能轻易取胜。
对方开球,他们的前腰把球回敲给后腰,我立刻压上去,伸手指挥我们的双后腰顶一个,另一个收回来。我们左路后卫抢得凶,对抗的也是比较凶,好在没有多大的动作,也很干脆,第一下就把球捅出边线,观众席稀稀拉拉的掌声像给比赛预热。
边线球扔回来,对方试图打我们身后,他们的中锋斜插想反越位,但我们的拖后中卫卡位老辣,一个滑铲把球勾回给我。我接球时没转身,外脚背顺势拨给身旁的后腰,他再分边,我们右边卫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我前插到肋部,举手要球,右边卫低平球扫进来,我背身拿住,对方后腰顶上身体,我故意让球从他裆下漏过,转身瞬间外脚背再挑给插上的前锋。他一脚撩射,球蹭着横梁飞出,看台“哇”地一声,我冲他竖大拇指,心里却暗骂自己怎么没直接抽。
对方被压了一阵后开始反扑。他们的左边锋拿球内切,假动作晃开我们右后卫,我在禁区弧顶补位,伸腿慢了半步,球穿裆滚向禁区。好在我们的门将出击果断,把球抱进怀里,还顺手把对方中锋带倒,裁判没吹,我们立刻反击。门将手抛球给后腰,我迎球转身,右脚外脚背长传打对方身后,球越过整条后防线,左边卫狂奔到底线倒三角,前锋抢点推远角,对方门将指尖蹭到,球还是滚进网窝。1:0,整个替补席冲到场边,我跑去抱左边卫,他喘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