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又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1/2）
他知道，自己刚刚亲手点燃了三把火。
这三把火，将会在未来几十年里，以燎原之势，彻底改变共和国的科技版图。
这盘棋，从他决定接手应用技术研究所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开始布了。
如今，第一颗关键的棋子，终于落了下去。
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在他心中缓缓流淌。
这并非是权力带来的快感，而是一种亲手播种，并预见到未来必将硕果累累的踏实与喜悦。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
忙碌而充实的日子，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送走了赵教授等人，白杨并没有清闲下来，桌上还有一堆积压的文件等着他批阅，各个项目的进度报告需要他过目，还有几个关键技术节点的论证会，需要他亲自去把关。
他就像一个永不停歇的陀螺，被时代的洪流推着，也被自己内心的责任感驱使着，高速旋转。
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天下午，就在白杨埋首于一份关于新型雷达阵列的技术报告时，桌上那台红色的电话机，突然发出了急促而响亮的“铃铃铃”声。
这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白杨的眉头微微一挑。
这台电话是专线，知道号码的人不多，而且通常只有在最紧急、最重要的情况下才会响起。
他放下手中的钢笔，伸手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白杨。”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只是此刻，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严肃和质问。
“白杨，是我。”
第一机械工业部，周首长的声音。
白杨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平静如水。
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研究所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这位顶头上司。
“周首长，您好。”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周首长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是不是要拆分研究所？”
没有寒暄，没有铺垫，开门见山，直击要害。
白杨能想象得到，电话那头的周首长，此刻一定是紧锁着眉头。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隐瞒，平静地回答道：“是的，首长。我正准备整理好详细的方案，亲自去跟您汇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白杨甚至能听到周首长那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周首长那不容置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简短而有力。
“等我，我现在就过来。”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白杨握着话筒，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忙音。
他放下电话，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训练场上那些生龙活虎的身影，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
与此同时，第一机械工业部。
首长办公室里，周首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拆分研究所？
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应用技术研究所是什么地方？
那是他亲手扶持起来的，是整个第一机部乃至全国科技界的宝贝疙瘩！
是定海神针！
从一个几十人的小课题组，发展到如今上千名顶尖技术人员的庞大机构，白杨花了多少心血，他周首长又在背后顶住了多少压力，协调了多少资源？
现在，白杨竟然要把它拆了？
这简直就是胡闹！
周首长越想越气，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门外喊道：“小刘！”
门被迅速推开，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秘书快步走了进来。
“首长，您找我。”
“备车！马上去研究所！”周首长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秘书小刘的心猛地一跳。
他跟在周首长身边好几年了，极少见到首长有如此严肃甚至可以说是愠怒的表情。
上一次见到，还是因为某个重点军工项目出了重大安全事故。
难道是研究所出什么大事了？
小刘的心里翻江倒海，但作为秘书的专业素养让他把所有的疑问都压在了心底。
他知道自己的职责，不该问的，一个字都不能多问。
“是！我马上去安排！”
他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秘书离去的背影，周首长胸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和担忧。
他了解白杨。
这个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行事一向沉稳老练，眼光更是毒辣长远，绝不是那种冲动冒进、头脑发热的人。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可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做出“自毁长城”一般的决定？
周首长想不通。
他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不行，这件事必须当面问清楚！
如果这小子真是昏了头，自己必须把他给骂醒！
研究所，绝对不能出任何乱子！
……
一个小时后，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应用技术研究所办公楼前。
周首长没有让任何人陪同，甚至连秘书小刘都留在了车上，他一个人沉着脸，迈着大步，径直走向了白杨的办公室。
沿途遇到的研究所工作人员，看到这位大领导到访，而且脸色如此严肃，都吓了一跳，纷纷恭敬地问好，同时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周首长怎么来了？看这脸色，不对劲啊。”
“是啊，该不是咱们所里出了什么问题吧？”
“别瞎猜了，赶紧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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