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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彩凤惊麟早、小别胜新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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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凤姐儿院儿。

平儿还在月子里,这会子便有小丫鬟丰儿搀扶着凤姐儿在院儿中走动。

刻下凤姐儿临盆在即,小腹高隆,行走之际只能挺肚扶腰。

绕行两圈儿,凤姐儿放缓脚步,道:“好些日子没往园子里去了,也不知几个小的怎么样了。”

丰儿笑道:“前几日老太太来了兴致,往园中热闹了一回。三姑娘写了一幅字儿,四姑娘将大观园图拿了出来,惹得老太太心绪极佳,临了还赏了三姑娘、四姑娘呢。”

凤姐儿若有所指道:“探丫头啊……倒是可惜了了。”

丰儿不知凤姐儿所指,附和道:“可不是?前几日环三爷房里的丫鬟跑到太太跟前儿去磕头,死活不肯留在环三爷房里了。说赵姨娘克扣月钱不说,还逼着她们做了活计往外头兑了银钱呢。”

凤姐儿讶然道:“还有此事?真真儿是烂泥扶不上墙。”

丰儿笑道:“可说呢。府中上下都说,但凡三姑娘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二姑娘、宝姑娘的,只怕都比之不上了。”

提起宝钗来,凤姐儿脚步一顿,道:“说来,宝丫头也合该大定了吧?”

“正是。听说今儿个远大爷便往薛家送了大定礼,还是荣昌郡主亲自出的面儿,真真儿是要里子有里子,要面子有面子。”

凤姐儿素来不喜宝钗母女,闻言心下泛酸,不禁哼哼两声儿,却没多言。心中则思忖着,但凡自个儿与二丫头、宝丫头一般年岁,哪里还有这两个的事儿?

正思量着,忽听得前头喧嚷不休,凤姐儿蹙眉不喜,吩咐道:“你去瞧瞧,外头又要闹哪样儿!”

丰儿应下,快步出了院儿去查看。谁想不过须臾丰儿便慌慌张张跑了回来,与凤姐儿道:“奶奶,了不得啦!二爷接了位新姨娘回来!”

凤姐儿一怔,随口问道:“哪里来的新姨娘?”

丰儿道:“听闻原先是锦香院的姑娘,名叫云儿的,如今被二爷接到家中来。这会子大老爷正教训二爷呢!”

接了个婊子回家?饶是凤姐儿心已不在贾琏身上,这会子也气了个七窍生烟!

所谓忙中出错,凤姐儿要往前头去看,因急切了些,一时脚下拌蒜,诶唷一声儿便往前扑去。

丰儿反应倒快,好歹搪了凤姐儿一下,主仆两个立时化作滚地葫芦。谁知这一摔不要紧,丰儿正待起身搀扶凤姐儿,旋即便见凤姐儿见了红。

唬得丰儿慌了神,四下嚷道:“奶奶见红了!”

奈何刻下婆子等都去前头瞧贾琏的热闹了,一时竟无人来应。亏得张金哥听见动静,忙出来查看。见了凤姐儿情形,一面儿去寻了稳婆,一面儿赶忙报与荣庆堂。

少一时寻了婆子将凤姐儿抬回房,又有王太医奔来查看。略略诊看过,王太医就道:“不好,二奶奶动了胎气,只怕立时就要生了!”

王夫人刚巧赶来,闻声忙吩咐将凤姐儿抬去产房,又吩咐人烧了热水。

凤姐儿到底生过巧姐儿,这第二胎比第一胎顺遂许多,忙忙活活不过一个时辰,内中婴孩啼鸣,须臾稳婆出来道喜:“太太,二奶奶又生了位千金!”

再看王夫人,果然面上欢喜起来。心下窃喜,任凤姐儿如何要强,肚里生不下男孩儿,还不是要给旁人养了孩儿?

内中凤姐儿果然万分沮丧。她心有所感,知道自个儿往后只怕再难怀有身孕。沮丧过后,凤姐儿强打精神,思量着好歹平儿生下个男孩儿,说不得日后等那孩儿足岁了,便要挪到自个儿房里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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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天来,先是贾家的仆役送了信儿,说凤姐儿生下个女孩儿。

迎春、黛玉两个俱都蹙眉叹息,为凤姐儿惋惜不已。唯独陈斯远长出了口气,心道如此也好,凤姐儿生不出男孩儿,必视自个儿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儿为珍宝。

旋即又觉不妥,唯恐凤姐儿生出去母留子的心思来,那平儿岂不……好歹也是一场露水姻缘,陈斯远实在不愿见平儿没个着落。

转念又释然,所谓眼不见为净,他如今别府而居,哪里还管得了贾家的糟心事儿?

二姑娘、黛玉赏了报信儿的贾家仆役,只道来日白天,必往荣国府贺喜去。

前脚贾家人才走,后脚荣昌郡主的人便到了。

那管事儿嬷嬷说大定已下,又与薛姨妈商定了下月初十过门。陈斯远喜滋滋厚赏了婆子,待吩咐红玉将其送出门,也不用陈斯远张罗,二姐姐便吩咐下人将东路院仔细拾掇了,留待来日宝钗的嫁妆安置。

倏忽又过得几日,秋衣渐浓,如黛玉、五儿这等身子略显单弱的,早早儿便换了夹衣。

昨夜是藕官值夜,待清早伺候了黛玉梳洗,依着规矩,雪雁、紫鹃、鸳鸯几个,合该早早了替了藕官去,也好让其头晌歇息歇息。

谁知黛玉都梳洗打扮过了,迟迟也不见三个丫头踪影。待晴雯送来食盒,那三个方才姗姗来迟。

三人一并入内请罪,俱都缩手缩脚作鹌鹑状。一个好似身子酥了半边儿,莲步行起来十分别扭;一个哑了嗓子,开口前总要轻咳两声儿;一个好似不曾安睡过,眸子里非但充了红血丝,眼圈儿四下竟也青黑一片。

黛玉便是个傻的,这会子也知昨儿这仨定是与陈斯远往后头书斋里胡闹了一夜!

许是陈斯远一连数日不曾宿在黛玉房里之故,黛玉便有些心气儿不顺。不拘雪雁、紫鹃,答对几句免不了阴阳怪气儿。

那三个本就做了亏心事儿,眼见黛玉如此,更是大气儿也不敢出。

黛玉用过早饭,眼见陈斯远一直不来,不禁愈发气闷,罥烟眉深蹙,恨不得将小性儿挂在脸上。

新婚燕尔,只同宿了三回。盖因不能同房,陈斯远这些时日便愈发恣意起来。

于黛玉心下,那等温存缱绻,的确乱人心弦。个中销魂蚀骨滋味儿,险些让黛玉把持不住。因是她这才将陈斯远往外推。

只是黛玉这般年纪,再是聪敏又岂是隐忍、老于世故的?姑娘家的谁不盼着两人久伴身前?再说了,花前月下自是极好的,可缠绵缱绻……偶尔为之也未尝不可。

自然,这等话儿黛玉是决计不会说出口的。

一径到得辰时,黛玉因心绪不好,便推说倦怠,干脆往次间罗汉床上一歪,打发了几个丫鬟退下,胡乱拿了本古籍乱翻。

四个丫鬟一并退下,雪雁、紫鹃、鸳鸯尚且不明所以,晴雯以己度人,便猜定黛玉定是心下吃味了。

见那三个不明所以,晴雯就笑道:“此事容易,待我寻了老爷回来,保准太太就好了。”

紫鹃、鸳鸯心下恍然,唯独雪雁兀自不知缘由,追着晴雯问了一路。

至巳时,陈斯远果然快步往西路院正房而来。

见鸳鸯、雪雁两个守在抱厦,陈斯远随意摆摆手,自个儿负手踱步进了内中。

黛玉这会子怔怔出神儿,直待陈斯远行至罗汉床前,她这才回过神来。

眨眼瞧清楚来人是陈斯远,一股子幽怨涌上心头,开口便不阴不阳道:“唷,这是打二姐姐处回来了?”

“什么二姐姐?”

“不是二姐姐,那便是邢姐姐咯。”

陈斯远故作蹙眉道:“天地良心,那日陪妹妹园中游逛,妹妹说起花园里少了处秋千,我巴巴儿看着下人打了个秋千架子,才赶制得了便回来问妹妹讨个夸赞,谁知妹妹竟平白冤枉人。”

黛玉心下忽而便熨帖起来,脸色兀自不动声色,挑眉乜斜一眼,道:“果然打造了秋千?”

“天地良心!”

腻哼两声儿,黛玉口不对心道:“秋风渐起,如今也不好耍顽,且待来年吧。”

陈斯远是个顺杆儿爬的,见此忙凑坐过去,探手揽了香肩,嬉皮笑脸道:“好妹妹,我这般凑趣,妹妹可准我夜里宿下?”

黛玉勉强压住嘴角,嗔怪道:“你若规规矩矩的,哪个赶你走了?”

陈斯远长叹一声儿,道:“夫子言,食色性也。再说我还不够规矩吗?”

见其叫起撞天的委屈来,黛玉终究忍不住莞尔,道:“时候还早呢,偏你忍不住总来撩拨。”

“夫妻情趣,怎能算是撩拨?”

说罢,不待黛玉反驳,这厮捏了黛玉下颌,俯身便印了上去。

黛玉丹唇被噙,一时娇羞无力,加之心下也有些想了,便半推半就,半臀即摄,柳腰全依。

待良久,忽觉陈斯远作怪也似探手进了衣襟,黛玉忙别过头去挣脱开,蹙眉恼道:“怎地又不规矩起来了?便是……便是……总不好白昼宣淫。”

陈斯远正色道:“白昼宣淫,说的是那等荒度时日、不理正事儿的,妹妹且想想,我如今告假赋闲在家,哪一桩才是正事儿?”

黛玉暗忖,不拘陈、林,两家俱都人丁单薄,加之眼前的确没什么要紧事儿,这绵延子嗣可不成了正经事儿?

她一时无语,旋即便被陈斯远带得滚在罗汉床上。待陈斯远好一番撩拨,黛玉不禁情兴大动,那推拒的话儿哪里还说得出来?

不觉膝裤褪下,黛玉忙道:“还,还有人呢!”

陈斯远笑道:“雪雁、鸳鸯守着呢,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搅扰?妹妹且安心就是了。”

说罢身形一路下滑,任凭黛玉如何说,他也不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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