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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破笼遗香献蜀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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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孙家,一窝子的骗子!混账东西!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与东吴,势不两立!”

他气得在龙椅上几乎坐不住,来回扭动,全无平日里刻意维持的“仁德”形象。

就在不久前,他刚刚“领悟”到自己被孙坚父子结结实实地耍了一道——对方假意答应协助他追捕盗走蜀国大笔库银的机关师元歌,并夺回其身边的“龙女”西施。

结果呢?

元歌用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将蜀国追兵和可能残留的财物一起送上了天,人财两空。

而孙坚、孙权、陆逊却趁机擒走了西施,拍拍屁股回了江东,留他刘备在这里收拾烂摊子,还要面对空空如也的国库和朝臣的质疑。

一想到那白花花的、足够他扩充军备、享受奢靡数年的钱财化为乌有,刘备的心就像被剜去了一大块,疼得他直抽冷气。

那种被利用、被当成垫脚石、最后还被一脚踹开的憋屈感,混合着巨大的经济损失,让他对东吴的恨意达到了顶点。

“混蛋!骗子!强盗!”

他语无伦次地咒骂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龙椅扶手上镶嵌的宝石,仿佛那是孙坚的脑袋。

“别让朕再看到任何一个东吴来的杂碎!否则,朕见一个杀一个!绝不姑息!”

阶下两侧,身为军师的诸葛亮和护卫将军赵云并排而立。

看着自家主公这副气急败坏、如同被抢了香蕉的猢狲般的模样,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都有些压抑不住地上扬。

诸葛亮轻摇羽扇,遮住半张脸,侧头对赵云低语,声音带着一贯的从容与一丝戏谑。

“子龙,你看主公此刻,像不像市井间那些输了全部家当、当街撒泼的愚夫?”

赵云一身银甲,身姿笔挺,闻言嘴角扯了扯,一本正经地低声回道。

“军师此言差矣。愚夫再愚,好歹是个人。您看龙椅上那位……”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那抓耳挠腮、捶胸顿足的劲儿,分明是只没讨到食、急红眼的野猴子嘛。”

两人肩头微微耸动,显然都在极力憋笑,与殿内凝重的气氛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殿外守卫高声通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报——!启禀陛下,东吴孙策、周瑜于宫外求见!称……有厚礼献上!”

“什么?!”

这一声通报如同冷水滴入热油锅,刘备“噌”地一下从龙椅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惊愕和更深的怒火取代。

“孙策?!周瑜?!他老子和他弟弟前脚刚走,坑了朕一把,他和他家军师后脚就敢来?!还厚礼?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他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此刻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立刻咆哮道。

“让他们给朕滚进来!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遵旨!”

侍卫躬身退下。

诸葛亮眉头微蹙,羽扇轻摇的速度慢了下来,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

“孙伯符与周公瑾……此时联袂而来?刚经历西施之事,吴蜀关系已降至冰点,他们竟还敢登门?所谓‘厚礼’……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片刻后,沉重的殿门再次开启。

孙策与周瑜并肩步入大殿。

孙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锦袍,但左脸颊上那道新鲜包扎、仍隐约渗血的狰狞伤疤却无比刺眼,破坏了他原本英武的相貌,平添几分戾气。

周瑜则依旧是一身儒雅打扮,手持羽扇(与诸葛亮风格不同),面色平静,步履从容,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宴会。

两人身后,四名吴军健卒费力地抬着一个用厚厚黑布严密覆盖、四方方正正的大物件,看起来像是个巨大的箱子,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大殿中央。

刘备本想一见面就破口大骂,但目光首先被孙策脸上那道显眼的伤口吸引了过去。

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满腔怒火奇异地转化为了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指着孙策的脸,竟然不顾君王仪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

“哈哈哈哈哈!孙伯符!你……你这是去哪儿寻花问柳,被哪个姘头的相好拿刀给划拉了吧?哈哈哈哈!瞧瞧这疤,啧啧,怕不是要破相咯!真是报应不爽,笑死朕了!哈哈哈哈!”

这毫无风度的嘲讽让孙策脸色瞬间黑如锅底,额角青筋暴跳,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刘备那张幸灾乐祸的脸砸烂。

周瑜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静。

孙策强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勉强维持着表面的礼节,但语气硬邦邦的。

“刘皇叔说笑了。些许小伤,不足挂齿。我等此次冒昧前来,是专程为皇叔献上一份……您期盼已久的‘礼物’,以弥补先前些许误会。”

“礼物?”

刘备止住笑声,但脸上依旧挂着讥诮,狐疑地打量着那个被黑布蒙着的大家伙。

“你们孙家能有这份好心?该不会又是什么陷阱吧?”

周瑜上前一步,拱手施礼,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

“皇叔多虑了。前番之事,或有沟通不畅之处。吴蜀毗邻,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我主孙讨逆(孙策)特命我等前来,奉上诚心之礼,只愿两国能捐弃前嫌,日后在共伐国贼(指魏)之事上,能有更紧密的合作。”

他侧身,对那四名士卒示意。

“揭开吧。”

士卒应声,抓住黑布四角,用力一掀——

黑布滑落,露出里面的真容。

那并非寻常木箱,而是一个打造得异常坚固、栅栏粗如儿臂的精钢铁笼!

笼内光线昏暗,隐约可见一个被绳索层层捆缚、嘴里塞着布团、头上罩着黑布袋的人形,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刘备、诸葛亮、赵云,乃至周围的侍卫宫女,全都愕然地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礼物”。

孙策脸上露出一丝混合着恶意与快意的笑容,他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抬起穿着战靴的脚,猛地踹在铁笼侧面!

“哐当——!”

铁笼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在地板上滑出一段距离,恰好停在刘备的御阶之下,笼中的人影因撞击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皇叔请看,”

孙策笑嘻嘻地说着,亲手用钥匙打开笼门上的巨锁,然后探身进去,粗暴地将里面的人拽了出来,扯掉头罩,又拽出口中的布团,像扔一件货物般,将其丢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当那人的面容完全暴露在殿内明亮的灯火下时——

“嘶——!”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

刘备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微张,脸上的嘲讽、愤怒、狐疑全都凝固了,化作了极度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诸葛亮摇动的羽扇停在了半空,一向从容的眼神也露出了愕然。赵云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躺在地上的,正是孙尚香!

尽管她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脸颊和嘴角带着干涸与新渗的血迹,脖颈和手腕上有着明显的捆绑勒痕,神情憔悴,眼神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瞪着将她抛弃的兄长孙策,以及高居龙椅的刘备。

“这……这……”

刘备猛地从龙椅上站起,甚至不顾仪态地向前踉跄了两步,他蹲下身,几乎要把脸贴到孙尚香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指,想去捏孙尚香的脸颊确认是否真人,又有些不敢置信。

“香……香香?真是你?你不是……不是已经……”

他想说“不是已经自刎身亡了吗”,但话卡在喉咙里。巨大的惊喜如同海浪般冲垮了他的理智。

孙尚香!这个他当年求而不得、最终“香消玉殒”的江东美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还是以这种“礼物”的形式!

确认了眼前之人的真实,刘备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狂喜到近乎扭曲的笑容,他搓着手,双眼放光,绕着孙尚香转了两圈,如同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朕的后宫,终于又能添一位绝色了!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他一边说,一边竟然真的伸手去捏孙尚香的脸,又凑近闻了闻,甚至还试图去搂抱。

孙尚香被捆得结实,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躲避,眼中充满了极致的厌恶与屈辱,如果目光能杀人,刘备早已死了千百次。

一旁的诸葛亮从最初的震惊中迅速回过神来。他敏锐地捕捉到周瑜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光芒,以及孙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甩掉垃圾般的轻松与鄙夷。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东吴更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羽扇微摇,目光锐利地看向周瑜。

“周都督,此礼……未免太过‘厚重’。吴侯与孙讨逆如此割爱,恐怕……不会毫无条件吧?所谓‘共伐国贼’,恐怕也需有个章程?”

出乎意料的是,周瑜摊开双手,脸上露出一个无比“诚恳”甚至略带“委屈”的表情。

“孔明先生此言,真是冤枉我等了。此来献礼,绝无任何附加条件,纯粹是为表达我东吴重修旧好之诚意。香香公主……本就是与皇叔有缘之人,先前阴差阳错,令人扼腕。如今物归原主,亦是天意。只盼皇叔能善待之,而我吴蜀两国,亦能因此契机,化解前嫌,日后在面对北方强魏时,能同气连枝,守望相助。”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

“礼已送到,心意已表。我等尚有要务在身,需即刻赶回江东复命,不便久留。皇叔,孔明先生,子龙将军,告辞了。”

说罢,他与孙策一同拱手,竟是直接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朝着殿外走去,留下仍在狂喜中摸索孙尚香的刘备,以及若有所思的诸葛亮和赵云。

刘备此刻全部心思都在眼前“失而复得”的美人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孙策周瑜,闻言头也不抬,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滚吧滚吧!别在这儿碍朕的眼,打扰朕和美人亲近!嘿嘿嘿……” 他猥琐地笑着,又想凑近孙尚香。

孙尚香被他的气息熏得几欲作呕,拼命向后缩,却被身上的绳索限制,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眼神若能化为实质,早已将刘备千刀万剐。

快步走出大殿,远离了蜀国君臣的视线,孙策终于忍不住,与周瑜对视一眼,两人脸上同时露出了再也压抑不住的、充满了鄙夷与恶意的笑容。

孙策压低声音,嗤笑道。

“嘿嘿,公瑾你看那刘备的蠢样!眼珠子都快粘上去了!还真把这破鞋当个宝了!可笑!”

周瑜摇着羽扇,眼神冰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可不是么。这孙尚香在司马懿身边待了那么久,谁知道被那冰疙瘩用过多少回了?说不定早就是残花败柳之身。刘备这厮,贪财好色,又蠢钝如猪,别人嚼过的馍,他倒吃得津津有味,还自以为捡了大便宜。真是……令人作呕。”

两人一边低声讥讽着刘备的愚蠢和孙尚香的“不堪”,一边快步走向宫门,登上等候的马车,仿佛刚刚完成了一笔肮脏却成功的交易,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们觉得空气都污浊的地方。

蜀宫大殿内,孙尚香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在刘备令人作呕的亲近和殿内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承受着身体与尊严的双重凌辱。

只有腰间那枚冰冷的“懿”字令,在衣衫下紧贴着她的肌肤,仿佛是她与那个或许已经不在人世的男人之间,最后一丝微弱的、不屈的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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