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乐海新程，琴心探幽（2/2）

“好的。交给克尔巴斯坦与 B 团队负责。”

“还有。”

“嗯。”

“保罗·里希特首席申请与您进行私人面谈。”

伊莎贝尔·穆尔芬的表情略显凝重。

在等待保罗·里希特到来的过程中，贝贝仔细查阅了他的履历。

保罗·里希特出生于 1968 年，今年 56 岁。

自 18 岁起，他便在众多音乐大赛中崭露头角，荣获包括汉诺威国际比赛冠军在内的诸多奖项，并以优异成绩毕业于慕尼黑国立音乐学院。

1993 年大学毕业后，他随即加入柏林爱乐乐团，自 1996 年担任首席以来，在柏林爱乐乐团已任职长达 32 年，他是福特本格勒最为珍视的五位首席之一，至今依旧如此。

据穆尔芬所言，他似乎心意已决，只是尚未确定是该挽留还是放行。

“他在里面吗？”

是福特本格勒的声音。

他推开门走进来，脸色同样不佳，带着一丝惆怅、愤怒与悲伤。

福特本格勒在沙发上深深坐下，短暂地叹了口气后，开口说道：

“你怎么看？”

“我想先听听他的想法再做决定。毕竟不能因为我们不想让他离开，就强行挽留。”

福特本格勒似乎认可了贝贝的话，微微点头。

贝贝再次审视保罗·里希特的履历。

“不行！”

老人的声音依旧洪亮。

他突然大声叫嚷，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我去年不就说过要放下指挥棒吗！为何对我和保罗的态度截然不同？哼！”

“福特本格勒，您不一样。”

“有何不同！我如今腰酸背痛，呼吸困难，感觉自已快要死了！”

看着他那无比健康的模样，贝贝心中暗自觉得他的话有些言过其实，便微微转过头去。

福特本格勒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沙发上，带着一丝遗憾说道：

“你也知道那家伙在乐团里是怎样的人物。各种棘手之事皆由他一手包办，就像个管家一样。尤其是在雷蒙离开后，更是如此。他和我一样，皆是柏林爱乐乐团不可或缺之人。”

贝贝对福特本格勒的话表示认同，正端起咖啡欲喝时，传来了敲门声。

是保罗·里希特。

“哈哈。”

一阵尴尬的笑声过后，保罗·里希特在座位上坐下。他与福特本格勒相处多年，与贝贝亦关系融洽，如今他这般模样，显然是心意已决，贝贝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惋惜。

贝贝为他端来一杯咖啡。

“啊，谢谢。”

“不客气。”

他还未端起杯子，福特本格勒便开口说道：

“在我闭眼之前，你不准离开。若要离开，等我死后再说。”

“福特本格勒先生。”

保罗·里希特深知他不会说无意义的话，因此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您还有十年才举行葬礼呢，这要求太过分了。”

“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保罗·里希特的笑声感染了贝贝，他也微微露出笑容。

“您是要退休吗？”

福特本格勒似乎对这个场合本身不太满意，率先打破沉默问道。

“并非如此。只是，我如今想放下柏林爱乐乐团首席这一职位。”

“……若是因为工作辛苦才如此，那倒也罢了。”

保罗·里希特微微摇头。

“并非如此。相反，我此刻无比开心。几年前，观众数量不断减少，其他乐团又不断追赶，当时的情况可谓十分艰难。如今却能回想起往昔的美好时光，我真的很开心。”

“那为何！”

福特本格勒忍不住插话道。

保罗·里希特微笑着看向自已的老师，回答道：

“我如今想以小提琴家的身份生活。”

他的话瞬间让人明白了其中深意。

在担任柏林爱乐乐团首席的 32 年里。

曾经作为“福特本格勒的弟子”的他，始终未能真正以小提琴家保罗·里希特的身份生活。

尼亚·瓦尔格雷还算稍好一些，而像保罗·里希特这般优秀的演奏家，其作为小提琴家的名声相对较低，实则皆因他一直担任柏林爱乐乐团首席一职。

倘若他能以独奏家身份开展活动，或许如今能拥有与查尔斯·布朗或大卫·葛瑞特不相上下，甚至更高的声誉。

他表示想要寻找作为音乐家的自我，这并非其他事情可比，贝贝与福特本格勒皆无法阻拦。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不知是否会有接收我的地方，但我会寻找经纪公司，安排巡演，发行专辑。”

保罗·里希特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已的老师，福特本格勒则用食指与拇指揉着眼睛周围，努力避开他的视线。

相伴 32 年的两人之间，究竟经历了多少事情呢？

即便未来将走上不同的道路，但他们之间的情谊定不会改变。

似乎已无话可说，贝贝开口道：

“退休仪式会盛大举行。”

“这可令人期待。”

保罗·里希特和善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