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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多少不平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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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澜漫,重若垂天之幕,将那一隅虚空生生隔作内外两界。

其间胜负如何,难以窥视,隔界望去,仿若一颗浊黑日轮悬,铅汞沉光,既不起浪,也不翻波。

孔极和天狐元君倒是想插手,但在其他几道气机的遥遥威慑下,也只能静静对峙,难以妄动。

能让黑龙这尊大圣,与那位炼化太白之人囿入一界,各行输赢,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好办法了。

倒是此时,大司命抽身遁去,自梦乡中坠落的两道阴阳神藏,率先有了着落。

极天之上,青阙洞开。

一道浩荡青光挟裹万千瑞霭,佩絫神虎,气机舒卷。

清辉所至,浊秽尽消。

原本虚渺空寂的一隅,倏然染上一层温润澄澈的玉清光色。

光云流转间,并无什么威压逼人的法驾仪仗,惟见祥禽盘旋,瑞兽奔行,芝草宝木之影浮沉明灭,如朝如拜,自成仙家妙境,渺渺仙音隐约相和。

一名唇红齿白的年轻道人,正踩着云气,自那青阙之门从容迈出,眉目含笑。

“玉清上境?!”

随着这道青光现身,原本几道争夺神藏的身影登时停手,仿佛触着烫手之物,神色惊忌又带几分郁怒,纷纷退避。

这正是玉清法道的名声。

在真界内,玉清法道不仅一等一的难缠,也极为殊异。

门内并无一尊自证道果的道君,凡所见者,皆是承玉清垂光加持的【法主】。

是以随需而显,无有定数。

并且,既是玉清垂光加持,纵然某一任法主陨落,也可立时另择一人承续,法统不绝,道君之名亦几同不灭。

此时,立于高天的,正是现世之一任玉清法主,沖玄子,亦可称沖玄真人。

他身量不高,眉清目秀,与寻常人家少年无甚差别,一手闲闲负在身后,另一手则随意倒提着一只色泽温润的青皮葫芦,口中正轻吟着不知名的道歌,语调懒散:

“来来来,阴阳入壶来……”

原本还在虚空中夭矫腾挪,互不相让的阴阳二藏,立时受了一股无形巨力的牵引,形影一敛,化作两股清浊二气,倒卷着奔入壶中。

阴阳纳壶,道人握葫轻抖,垂眸侧耳贴在葫芦上静静听了几息,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欣喜之色,反倒是眉尖微蹙,有些索然无味地摇了摇头。

陇西。

常氏道君看着这一幕,心中一动,莫名生出一个强烈念头,几乎要令他远远地,将目光投向泗水方向。

——也许,那阴阳神藏落的方向并不是无端,而是因为承负阴阳神藏的人就在陇西,就在泗水!

但这股作死的冲动刚起头,便被他硬生生按下。

看不得,也问不得。

他收摄心神,反而隔着浩瀚虚空,朝着那沖玄子问道:“原来,当年泗水之事,是你们的算计?”

这一问抛出,语气平平,听不出太多火气,隐隐有一股问责之意。

清光中的道人闻言,微侧头,笑意不减,带着几分和气:“是也不是,只是一些小手段罢了,算不得什么大谋。

“真要硬究,贫道接下亦无不可,道友若是不忿,大可与我论过一场,成败生死,不在话下。”

常氏道君没有再回话。

倒是飞玄道君,隔着重重虚空听到这句,冷冷一声轻笑:“真是一贯的好做派,这个时候了,还不忘随手下个套。”

在看到阴阳二藏入葫的瞬间,她便明白:合欢宗的阴阳神藏只怕早就被玉清法道盯上了。

只是当年泗水仪轨,半途被霁雪一剑搅乱,仪成于半途,神藏终究未能真临真界。

如今,虽然‘失而复得’,看似如愿,但终究与祂们求的不是一个东西了。

玉清法道筹划的是真正的阴阳道果,大天尊之神藏。

可眼下这神藏,自那梦乡脱落时,就已自行分化,成了一阴一阳两股散气。

显然,那最紧要的大道真谛已被人承负走了。

若论嫌疑,霁雪自然首当其冲。

但观其方才与黑龙、大司命等人的一战,其自身大道圆融无暇,数另开一径,显然并未行于阴阳一脉。

其次,便该轮到那位正炼化太白之人。

可随着斩龙事势渐明,阴阳二藏并未对其有分毫呼应,至少在此刻,看不出半点端倪来。

再加上阴阳神藏坠向陇西,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一个可能。

泗水旧人。

当年合欢宗选定泗水为仪轨之地,无非是相中了那一方水陆之间,既出纯阳之躯,又孕纯阴之体。

那么谁能承负阴阳神藏,也不用多言。

对于幸存下来的泗水旧人而言,过去合欢宗与羽化真道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刻骨铭心、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如今合欢宗已灭,连带背后羽化真道残余也被层层荡平,那真正该承此血债的源头,早已烟消云散,再难指名。

所以,沖玄子方才那番话,看似是顺着常氏道君的诘问,将旧账一股脑揽到玉清门下,口气略嫌托大。

实际却像是在向某个未露面的旁观者,轻轻丢下一只钩子:

是的,当初阴阳两劫,我也推了一手。

你若心中不平,若要寻仇,尽管来寻我便是。

生死成败,一概不计。

这是一场光明正大的阳谋。

泗水旧人若真将阴阳神藏承负,隐忍不发,待到来日得道有成,心中那团复仇的业火,又该烧向何处?

自然是循着这条因果找上玉清法道,届时两边对上,成则成,不成则死,各安其命。

旁人看来,不过旧怨重提,一桩迟到的清算,局势明澄,又不至伤及真界根本,自不好多加插手。

到时候……以玉清法道的做派,会发生什么,好难猜啊!

至于那位陇西常氏,此刻忽开此口,到底是真个被蒙在鼓里,只凭泗水旧事隐约猜测?

还是早已心中有数,只是一直端着不言,今见玉清落子,急着抽身撇清?

抑或另有他图,便只有天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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