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溯源之地（1/2）

张九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万古的冰冷，在这球形空间内回荡。那团深灰色的能量——或者说，那缕“虚无之念”——仿佛被彻底激怒，核心处那点深沉的灰色骤然变得漆黑，仿佛连通了真正的虚无深渊！

它不再试图吞噬天帝令，而是将所有的恶意与力量，锁定了刚刚归来的张九思！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绝对的“抹除”意志，如同无形的巨网，朝着张九思笼罩而下！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侵蚀法则，而是直接针对张九思存在的“概念”本身，要将他从“存在”的层面上彻底否定、删除！

外界，李道一等人早已被这接连的变故骇得魂飞魄散。张九思的归来带来了瞬间的希望，但那股源自灰色能量的、更加恐怖的抹杀意志，让那点希望如同风中残烛。

“陛下小心！”李道一嘶声喊道，却无能为力。这种层面的对抗，已非他们所能插手。

面对这概念层面的抹杀，张九思神色不变。他将昏迷的青瓷轻轻推向身后，以一道柔和的九钥道元护住。随即，他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他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变！不再是之前的浩瀚威严，而是变得空濛、缥缈，仿佛与这片空间，与那团灰色能量，与那弥漫的寂灭意韵，融为了一体。他眉心的九钥印记不再闪烁华光，反而内敛深沉，如同蒙尘的古玉。识海中的天书虚影也悄然隐去。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没有任何防御，没有任何攻击的姿态，仿佛放弃了所有抵抗。

那“虚无之念”发出的抹杀意志，如同狂潮般涌过张九思所在的位置。

然而，预想中概念崩坏、存在湮灭的景象并未出现。

那恐怖的意志浪潮，在触及张九思的瞬间，仿佛撞上了一个绝对的“空无”！它疯狂地冲刷、侵蚀、否定，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着力的“概念”！张九思的存在，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一片比“虚无”更加彻底的“无”！一种连“虚无”本身都无法定义的“状态”！

“虚无之念”那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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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地闪烁起来，传递出强烈的困惑与……一丝慌乱？它无法理解，一个明明“存在”的生灵，为何会突然变得无法被“否定”？

这正是张九思在“溯源之地”窥见的一丝真意——超越“有”与“无”对立的“原初之态”。他并非变得更强，而是暂时“退转”到了一个连寂灭都无法触及的、更加本源的层次。

就在“虚无之念”因困惑而出现一丝迟滞的刹那，张九思动了。

他没有攻击那团深灰色的能量核心，而是抬起了右手，五指微张，对着周围那些因为能量失控而溅射得到处都是、依旧散发着纯净空灵气息的白色晶尘，轻轻一引。

“溯。”

随着他低沉的声音，那些原本无意识飘荡的白色晶尘，仿佛听到了君王的号令，瞬间如同乳燕归巢般，朝着他的掌心汇聚而来！它们不再狂暴，而是温顺地流淌，在他掌心上方凝聚成一团不断旋转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能量球。

这白色能量球的气息，与那深灰色的“虚无之念”截然相反，却又隐隐同源，都带着一种超越属性的本源质感。

“虚无之念”似乎对这白色能量球极为忌惮，那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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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收缩，传递出强烈的抗拒与……一丝恐惧？

“你畏惧的，并非是我，”张九思看着掌心的白色光球，又抬眼望向那团深灰色能量，语气平淡如水，“而是它。是‘存在’诞生之初，从‘原初虚无’中剥离出来的、代表着‘可能性’与‘定义’的……‘源初之光’的残屑。寂灭渴望回归‘无’，而这‘源初之光’，正是‘有’的起点，是禁锢你们的……最初之‘枷锁’。”

他掌心的白色光球缓缓旋转，散发出更加柔和却坚定不移的光芒。那光芒并不刺眼，却让那深灰色的“虚无之念”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阴影，边缘开始变得模糊、不稳定。

“不……！！归……于……无！！”一段极其扭曲、充满痛苦与疯狂的意念，猛地从灰色能量核心中爆发出来！它不再试图抹杀张九思，而是集中所有力量，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漆黑射线，如同绝望的毒蛇，射向张九思掌心的白色光球！它要毁掉这个让它感到极度不适与威胁的“枷锁”碎片！

面对这凝聚了“虚无之念”最后力量的一击，张九思眼神一凝。他并未硬接，而是将掌心的白色光球轻轻向前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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