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战争的乌云（2/2）

张九思眼神一冷，一步踏出，已来到晶岩界的界门之前。他没有立刻进入，而是将神念如同水银般渗透过去。

透过界门，他“看”到了一片支离破碎的暗红色大地。天空是扭曲的暗紫色，巨大的、形如腐烂水母的寂灭生物正从空间裂缝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它们喷洒着腐蚀性的粘液与瓦解灵光的孢子。晶岩界的土著，那些身躯由各种晶体构成的生灵，正在依托残破的城垒和山峦拼死抵抗，他们的晶体身躯在寂灭力量的侵蚀下不断黯淡、碎裂。

而刚刚冲入的天罡军修士，已与最先涌来的魔潮前锋狠狠撞在一起！剑光、道法、符箓的光芒在灰暗的天地间炸开，每一息都有寂灭生物被绞碎，也有天罡军修士的护体灵光在粘液与孢子的侵蚀下破碎，惨叫着从空中坠落。

战况，异常惨烈。

张九思能感觉到，这次魔潮的强度，远超寻常。背后，似乎有某种力量在引导。

他不再犹豫，身形一晃，便已穿过界门，出现在晶岩界那绝望的战场上空。

他没有立刻出手干预下方的厮杀，这是天罡军必须经历的磨砺。他的目光，投向了战场后方，那片空间波动最为剧烈、寂灭气息最为浓郁的源头。

在那里，虚空如同幕布般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一个比寻常寂灭生物庞大百倍、形似放大了无数倍的眼球、瞳孔中燃烧着深沉灰色火焰的怪物，正缓缓挤出半个身躯！其散发出的威压，赫然达到了炼虚境的层次！

“窥视者……”张九思认出了这种在寂灭尊者记忆碎片中提到过的寂灭眷属，它们擅长寻找世界弱点，引导魔潮。

这头窥视者也发现了凌空而立的张九思，那巨大的灰色瞳孔瞬间锁定了他，一股混乱、癫狂的精神冲击如同海啸般袭来！

“找到……你了……被标记者……终将归于虚无……”

张九思冷哼一声，甚至未曾动用天书，只是并指如剑，对着那巨大的眼球虚虚一划。

一道细微的灰线，仿佛割裂了空间与时间，无视了距离，直接出现在那窥视者的瞳孔之前。

“噗嗤！”

如同热刀切过油脂，那巨大的灰色眼球连同其后小半个身躯，被整齐地一分为二！狂暴的寂灭之力从其创口喷涌而出，却无法侵蚀那一道细微的灰线分毫。

窥视者发出无声的尖啸，剩余的身躯剧烈抽搐着，试图缩回空间裂缝，但那道灰线如同附骨之疽，沿着空间脉络蔓延，瞬间将整个裂缝彻底抹平！

失去了源头引导，战场上的寂灭魔潮顿时变得混乱起来。天罡军压力大减，士气大振，反击更加凌厉。

张九思做完这一切，并未停留，身形缓缓消散。他回到界门旁，对匆匆赶来的苏清竹和木尘吩咐道：“危机暂解。加强界门守卫，此类袭击，恐非孤例。”

他抬头，望向天书世界上空那轮永恒的天书虚影，眼神深邃。那丝“注视”，在窥视者被斩杀的那一刻，似乎……波动了一下。

“看来，光是防守还不够。”他心中暗道，“必须主动出击，找到更多盟友，也要……找到削弱那‘原初虚无之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