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陷阱（1/2）

晶岩界的危机虽暂时解除，但那头炼虚境“窥视者”的出现，以及冥冥中“注视”的波动，都像一根刺，扎在张九思心头。被动防御，终是下策。天书世界这艘刚刚起航的舟楫，若不能主动迎向风浪，迟早会被寂灭的潮汐吞没。

他回到帝师峰，并未立刻闭关，而是召来了青瓷。

“公子。”青瓷步入殿内，见张九思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重，心中不由一紧。

“准备一下，”张九思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青瓷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压下：“公子要去何处？此次……危险吗？”她深知，能让公子如此郑重其事告知的离去，绝非寻常。

“去寻一条路。”张九思目光投向殿外翻涌的云海，“一条或许能削弱‘原初虚无’，至少能为我等多争取一些时间的路。危险自然有，但不得不行。”

他从寂灭尊者的记忆碎片中，捕捉到一则模糊的信息。在诸天万界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存在着一个名为“溯源之地”的传说。那里并非真实的世界，而是一处法则的奇点，据说能追溯到万物诞生的最初瞬间，甚至可能窥见“原初虚无”诞生之前的奥秘。若能找到那里，或许能找到对抗乃至净化寂灭本源的线索。

这信息虚无缥缈，甚至可能是寂灭尊者被蛊惑时接触到的扭曲知识，但已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天庭诸事，依旧由你与三帝共同执掌。”张九思将一枚更为凝练、几乎与他心神完全相连的天帝令交给青瓷，“若有强敌来犯，可凭此令调动天书七成之力固守。非到万不得已，莫要轻易开启远征。”

“青瓷明白。”少女接过令牌，指尖微微发白，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公子……定要平安归来。”

张九思看着她，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言。下一刻，他身形化作点点流光，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消散在殿内，没有引起任何空间波动，仿佛从未存在过。

青瓷握着尚带余温的天帝令，独自站在空荡的大殿中，良久，才缓缓收紧手掌，眼中只剩下绝对的坚定。公子将后方托付于她，她绝不能有负所托。

……

就在张九思离去后不久，万界殿再次传来了紧急讯息。这次并非遇袭，而是通过一座新近搭建、尚不稳定的探测法阵，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求救信号。信号源头遥远得超乎想象，其传递出的意念破碎而绝望，反复重复着一个词语——“火种”。

负责万界殿的木尘不敢怠慢，立刻禀报了青瓷与苏清竹。

“火种？”苏清竹蹙眉，“是某个世界的代号？还是指代某种事物？”

“信号源极其遥远，且似乎被某种力量层层封锁、干扰，能传递出来已是奇迹。”木尘面色凝重，“根据信号中附带的一丝极其微弱的时空坐标推算，其源头可能位于‘沉星古路’附近。”

“沉星古路？”青瓷闻言，脸色微变。那是诸天万界中一条早已废弃、充满危险与未知的古老星路，传说连通着一些早已死寂或与世隔绝的古怪世界，连许多合道大能都不愿轻易涉足。

“要去探查吗？”苏清竹看向青瓷，征询她的意见。如今张九思不在，青瓷手持天帝令，便是最高决策者。

青瓷沉吟片刻。公子离去前嘱咐“莫要轻易开启远征”，但这“火种”信号透着蹊跷，万一与对抗寂灭有关呢？若是置之不理，恐错失良机。

“派一队精锐斥候，乘坐速度最快的‘巡天梭’，携带最强隐匿与防御符阵，前往信号源大致区域进行初步探查。”青瓷最终下令，“记住，只探查，不接触，不交战，一旦发现不可控风险，立刻撤回！”

“是！”苏清竹领命，亲自去挑选人手。她明白，这任务九死一生，但必须有人去做。

三日后，一艘流线型、通体覆盖着暗色符文、不过十丈长的“巡天梭”，悄无声息地驶出天书世界，如同投入深海的游鱼，朝着那片被称为“沉星古路”的未知星域潜行而去。

与此同时，造化殿内，李道一与众多研究者们，正围绕着那被封印的灰色漩涡，进行着一项极其危险的试验。在张九思离去前的点拨下，他们似乎找到了一丝引导那平衡寂灭之力的窍门。他们试图构建一个微缩的“轮回阵法”，模拟世界生灭，看是否能以此“消化”一丝寂灭之力，转化为可供利用的能量。

试验初期颇为顺利，一丝灰蒙蒙的能量被成功引入阵法，在模拟的“世界诞生-鼎盛-衰亡”循环中缓缓流转，并未爆发。然而，当李道一试图加快循环速度，以期获得更高转化效率时，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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