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刚刚开始（2/2）

“觊觎？不，是恩赐。”寂灭尊者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狂热，“将生机勃勃的世界，引入永恒宁静的寂灭，这是何等伟大的功业！尔等沉沦于生老病死的轮回苦海，却不知寂灭才是最终的解脱与归宿！”

“扭曲的认知。”张九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否定，“寂灭是过程，而非归宿。轮回往复，方是大道真谛。你所追求的，不过是被恶意扭曲的终结。”

“大道真谛？哈哈哈！”寂灭尊者发出刺耳的笑声，“你以为掌控了一方小世界，窥得一丝轮回皮毛，就能妄论大道？无知！你可知这诸天万界，不过是‘祂’梦中逸散的尘埃？唯有让一切重归‘祂’的怀抱，归于最初的‘无’，才是真正的圆满！”

“祂？”张九思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存在。”寂灭尊者似乎意识到失言，语气转冷，“不过，既然你送上门来，正好，你这具蕴含轮回意韵的身体，以及你那一界本源，将成为‘万界寂灭大阵’最后、也是最好的祭品！助我接引‘终焉之光’，让这场盛宴，提前达到高潮！”

话音未落，寂灭尊者斗篷无风自动，整个白骨堡垒剧烈震颤！殿堂四周的墙壁上，无数惨白的骨骼纷纷脱落，化作亿万道燃烧着灰色火焰的骨矛，如同暴雨般向张九思攒射而来！每一根骨矛都蕴含着侵蚀神魂、瓦解法则的寂灭之力！

与此同时，他脚下那巨大的祭坛光芒大盛，与上方的暗灰色漩涡连接更加紧密，一股更加庞大的吸力传来，试图将张九思拉扯过去，投入那吞噬一切的漩涡之中！

面对这足以瞬间湮灭一方星域的恐怖攻击，张九思终于动了。

他并未后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周身清光流转，那卷与他性命交修的本源天书虚影在身后缓缓展开，散发出温润而包容万象的光辉。

“镇。”

一字吐出，言出法随。

那漫天激射而来的灰色骨矛，在靠近天书光辉的瞬间，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减，其上的寂灭火焰迅速黯淡、熄灭，最终如同凡骨般簌簌落下，在触及张九思衣角前便化为飞灰。

那来自祭坛漩涡的庞大吸力，在天书光辉的照耀下，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难以撼动张九思分毫。

“天书？！不可能！此等蕴含造化本源之物，早已在……你怎么可能拥有？！”寂灭尊者那混沌的面孔上，两点幽光剧烈闪烁，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你的认知，依旧肤浅。”张九思语气依旧平静，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九色光华开始汇聚、融合，最终化作一团混沌色的、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第一缕生灭之意的光球。

“便让你见识一下，何谓真正的……寂灭轮回。”

光球脱手而出，并非射向寂灭尊者，而是轻飘飘地飞向了殿堂中央那个巨大的暗灰色漩涡。

在寂灭尊者惊怒的注视下，那混沌光球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吞噬漩涡。

下一刻，异变陡生！

原本稳定旋转、疯狂吞噬世界本源的暗灰色漩涡，猛地一滞！其颜色开始剧烈变幻，时而化为蕴含生机的翠绿，时而化为死寂的漆黑，时而化为归墟的幽蓝，时而化为焚寂的赤红……九种代表着寂灭不同侧面的力量在漩涡中疯狂冲突、碰撞、演化！

漩涡不再吞噬，反而开始剧烈地膨胀、收缩，极不稳定！其连接祭坛的部分，甚至开始出现崩溃的迹象！

“不！你做了什么？！你毁了我的心血！毁了迎接‘终焉’的仪式！”寂灭尊者发出疯狂的咆哮，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周身寂灭之力如同火山般爆发，整个白骨堡垒都在他的怒火下呻吟！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他身形暴涨，化作一尊万丈高的寂灭魔神虚影，携带着碾碎诸天的恐怖威势，朝着张九思一拳轰来！拳锋所过之处，空间彻底化为虚无！

张九思眼神一凝，知道真正的战斗，此刻才刚刚开始。他身后天书虚影光芒大放，与那万丈魔神悍然对峙！

两大立足于诸天巅峰的存在，在这归墟之角的白骨殿堂内，展开了关乎无数世界命运的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