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刚刚开始（1/2）

张九思隐匿于扭曲的时空碎片之后，气息与周遭的归墟混乱融为一体，目光如冷电，穿透那层厚重的寂灭光罩，审视着那座白骨堡垒。堡垒并非死物，它在缓缓脉动，如同一个活着的、以死亡为食的庞大器官。无数细密的、由寂灭法则构成的符文在骨骼与金属的表面流转，汲取着来自归墟漩涡的能量，也汲取着光罩上那些哀嚎灵魂的绝望。

他能感觉到，堡垒深处，除了那最为显眼的、属于“寂灭尊者”的深灰色光点外，还有数十道强弱不等的气息，最弱的也堪比化神，强的甚至有数道达到了炼虚层次。这俨然是一个建立在诸天坟墓中的邪恶巢穴。

“直接强攻，虽无不可，但难免打草惊蛇，若让其毁掉那所谓的‘仪式’关键，或借此漩涡遁走，反倒不美。”张九思心念电转，瞬间定下策略——潜入。

他身形微动，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寂灭光罩。光罩上扭曲的灵魂虚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但它们的感知被归墟本身的混乱气息完美掩盖。

张九思伸出食指，指尖一点微不可查的九钥轮回之力凝聚，轻轻点向光罩。那足以抵御归墟侵蚀的寂灭光罩，在接触到这更高层次、同源却更具包容性的力量时，竟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圈涟漪，无声无息地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他身形一闪，已进入光罩内部。

一股更加浓郁、几乎凝成实质的寂灭死气扑面而来，其中还混杂着灵魂被折磨后产生的怨毒与绝望。堡垒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仿佛被折叠延伸。通道由惨白的骨骼铺就，墙壁上镶嵌着闪烁幽光的宝石，仔细看去，那竟是一颗颗被缩小的、仍在痛苦挣扎的生灵头颅！

张九思面无表情，神念如同最细微的蛛丝，谨慎地蔓延开来，避开那些巡逻的、形态各异的寂灭生物。这些生物有的形如骷髅，眼窝中燃烧着灰色火焰；有的则是一团蠕动的黑影，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气息。它们似乎是寂灭尊者创造或奴役的仆从。

他沿着那丝最浓郁的寂灭尊者气息，向着堡垒最深处潜行。沿途，他看到了更多触目惊心的景象：巨大的血池中浸泡着尚未完全融化的世界碎片；囚笼里关押着来自不同种族、眼神麻木的俘虏；还有一座座运转着的诡异祭坛，正从虚空中抽取着丝丝缕缕的世界本源，正是类似玄机子在天书世界布置的那种窃运之阵的效果，只不过这里的规模大了何止千百倍！

“果然是在掠夺多方世界的本源……”张九思眼神更冷。这寂灭尊者所图甚大。

越往深处，守卫越发森严，甚至开始出现一些由纯粹寂灭法则构成的隐形陷阱。但这些在张九思的九钥道瞳之下，皆无所遁形，被他轻易绕过。

终于，他抵达了堡垒的核心区域——一个巨大无比、穹顶高耸的殿堂。

殿堂的中心，并非王座，而是一个巨大无比、正在缓缓旋转的暗灰色漩涡！漩涡下方，连接着一个复杂到极致的祭坛，祭坛由九种不同属性的珍贵材料构筑而成，但其核心，却镶嵌着数十颗不断哀嚎、挣扎的……世界本源核心！其中一颗，气息与天书世界隐隐共鸣，正是被玄机子窃取的那一部分！

这些被掠夺来的世界本源，正被那暗灰色漩涡源源不断地抽取、吞噬！漩涡的另一端，仿佛连接着某个更加恐怖、更加深邃的所在。

而在祭坛之前，背对着张九思的方向，站立着一个身影。

他身披一件仿佛由夜幕与星辰碎片织成的宽大斗篷，身形高大，却给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虚幻感。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出令周围空间不断坍缩又重组的恐怖威压，远超张九思之前遇到的任何对手，甚至比那三位中土联盟的合道老怪加起来还要强横！

正是寂灭尊者！

他似乎在主持着这个巨大的吞噬漩涡，双手不断结出玄奥诡异的法印，引导着磅礴的世界本源注入漩涡，口中还吟诵着古老而晦涩的咒文：

“……以万界之血肉，铸就永恒之寂灭……归来吧……沉寂的终焉……”

随着他的吟诵和法印，那暗灰色漩涡旋转的速度微微加快，散发出的吸力与毁灭意韵也更强了一分。

张九思没有再隐匿。他缓缓现出身形，清冷的声音在空旷死寂的大殿中响起：

“以掠夺与毁灭为祭品，所求为何？所谓的‘永恒寂灭’？”

寂灭尊者的动作骤然一停。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向张九思涌来，却在他身前三尺处无声消弭。

他缓缓转过身。

斗篷的兜帽下，并非一张具体的面孔，而是一片不断翻滚的、由无数灰色星辰与破碎法则构成的混沌！唯有“面部”中央，两点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幽暗，如同眼睛，锁定了张九思。

“哦？”一个混合着无数回音、仿佛来自万古深渊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讶异，“竟能悄无声息潜入此地……看来，玄机子那个废物，果然失败了。你，就是那个天书世界新诞生的‘天帝’？”

“是。”张九思负手而立，与对方那恐怖的威压分庭抗礼，“你就是躲在幕后，觊觎我界的‘寂灭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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