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基地变化（2/2）

还未等吕进开口，整桌人立马放下碗筷、收起笑脸，个个站得笔挺，目不斜视。

只有陈随，屁股慢悠悠地离座，在一桌人里显得格格不入。

鉴于去年被打的经历，吕进这次特意与他隔桌相对，一幅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陈随，真是好久不见了。吃得还开心吧？”

虚伪是他身上最伟大的产物，而陈随最贫于应付。

“挺好的。”陈随冷然。

气氛冷沉，张志林站出身来活络道场面。

“陈随离开部队太久，有些规矩也忘了，越来越不懂事，吕副主席，我代他替你道个歉。等结束了我再好好教育他。”

说罢，当着众人的面一杯酒直饮下肚。

今天是除夕，张志林又这么拉下脸来求情，吕进斜乜了一眼。

“老张，没多大事，年轻人有性格也是个好事儿。有空你也确实得多教育教育手下的人了，不然走出去要落得别人笑话。”

张志林捏着杯口的手微微攥紧，却只能点头哈腰，不做反驳。

饭局不声不响结束了，悻悻而归。

张志林请了陈随喝茶。

办公室里，滚烫的水汽氤氲，张志林向茶壶中灌水，茶叶在滚水中翻腾，等水快溢满时停下，夹起壶盖刮去上面的一层水沫，然后盖上，用手指轻轻抵在盖上，把茶水倒入杯中，递给陈随。

陈随端杯，在明亮的光线下仔细端详。茶水簇绿干净，像是一块清澈明透的宝玉。

“喝喝看吧，在江明市那边的工厂里好不容易捞到的一盒碧螺春，没有泡过水，虽然日期不新鲜，但味道还是能凑活。”

陈随轻抿一口，慢慢回味。“茶味变淡，有涩感。”

张志林落座，喟然长叹道：“小随，人生如茶，越往后就越淡，有些事情，该淡的就淡下去吧。”

陈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要去接受事实，我给你时间不是让你去执著，是你让你去接受现实。现在，相信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有结果了，凡是生活，皆为过往。”

这一天晚上，张志林难得的对陈随说了不少，谈了不少两人过去在部队的点滴，谈了他自己与夫人的相遇和死别，也谈到了未来。

陈随安静听着。

末了，茶已凉，摞下茶杯，

陈随道别临走前，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我能接受她的死，可我接受不了她失踪。”

“唉，犟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