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世子探心故生忧(1/2)
是夜,皑皑穿着白绸里衣刚刚吹灭灯烛,窗外又传来嘘嘘声,她猜一定是乞伏霖又来了,于是拿起妆台上放着的黄色锦盒,将窗户开一道缝儿,把锦盒丢了出去。
窗外人影弯腰去拣起锦盒,然后回到窗边悄声道,“你这丫头,不识好人心,将我的心意全丢在了地上。”
皑皑道,“要送你便光明正大来送,何必大半夜偷偷摸摸的来?”
乞伏霖一听,原来皑皑是因为他行为不光明磊落而生气,随即笑道,“你有所不知,我是王亲,历代有忌,王亲不得与当朝臣子来往过密,更何况你这凌府还是个将军府。”
皑皑不知,问道,“还有这样的忌讳?”
“那自然,若我与凌将军攀了亲家,那陛下非想方设法灭了我琛王一脉不可。”
皑皑恼怒,“你休要在我窗外胡说八道,这三更半夜你出现在我院里总有不妥,快走吧。”
“你的伤好全了么?为何没有用我给你的补元丸?”乞伏霖不走,继续叭叭地问。
皑皑故意打了个哈欠,“我的伤快痊愈了还用什么药呢,只是我若是休息不好,怕是会更难痊愈。”
乞伏霖听皑皑哈欠连天,将锦盒留在窗台上说,“早些睡吧,好全了再请你吃炸糕。”说罢,起身又飞上房檐走了。
十月初,皑皑的伤已经痊愈,前些日子乞伏瑀来,听凌太夫人说皑皑偷闲在正跟着绣娘学习刺绣,于是硬要着让她绣个荷包给自己。
这一日难得的好天气,乞伏瑀又登凌府,来到皑皑的院子里对着绮窗问道,“荷包可绣好了?”
皑皑正坐在窗下对着铜镜轻理青丝,闻声愕然抬首,乞伏瑀披着墨蓝的斗篷,正在窗外神情悠然地瞧着她。
“殿下是来惯了,祖母也不拦着就让你进了后院。”
乞伏瑀笑,“青天白日,你是恩人,我来还恩,有何不可?”
皑皑无言以对,想责他贫嘴,又想着他是太子,不能冒犯,于是说道,“我绣的东西怕是入不得殿下的眼。”
“拿出来瞧瞧,看是否入得我眼。”
皑皑在一旁的针线笸箩里随手扯出一方丝绢,展开给乞伏瑀,“你看。”
乞伏瑀看着那方白丝绢,上面有朵六瓣花,歪歪扭扭的针线,只缝出花朵的轮廓,红色的丝线填满花瓣,看了许久他也没看出究竟是朵什么花儿,不禁笑问,“哈哈,你这是绣了个什么?”
皑皑赶忙收回丝绢放回针线笸箩,“我绣的是梅花,可入得殿下的眼?”
乞伏瑀不假思索,认真道,“入得,就照着你的梅花绣,我喜欢。”
秋风从院墙外吹进几片银杏叶,飘飘洒洒落在窗台上,妆台前的皑皑眼下一抹妃红,半晌不语。
乞伏瑀拣起一枚银杏叶,仰头看见院墙外几株银杏树晃着金灿灿的枝丫,说道,“起风了,关上窗吧,莫再着凉。”
皑皑悠然起身,披上青色斗篷出了房门,对乞伏瑀道,“过几日我想去你的元宫一趟……找香秀。”
乞伏瑀喜不自胜,开怀道,“元宫你随时可进,无人敢拦。”
“谢殿下。”皑皑亦开心谢道。
“秋风凉,你快些回屋吧,我今日拿来些滋补的药,让絮儿煎好,你要勤喝不可断了,喝完我再送来,我…先回去了。”
乞伏瑀似有不舍,奈何他在凌府内院逗留过久实在不合礼数。凌太夫人同意他只身前往内院,也是看在他是太子又以报恩的名义,若是他自己不懂得分寸,只怕凌太夫人会以为他是个昏头的储君。
乞伏瑀和福全离开后,凌太夫人径直去了皑皑院里,她蹒跚进屋,瞧见皑皑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打丝绢正挑着颜色。
“咳…”凌太夫人故意轻咳了一声。
皑皑抬头看见凌太夫人进来,放下丝绢起身行礼,“祖母,您来了。”
凌太夫人道,“太子殿下方才回去了。”
皑皑颔首,“嗯。”
凌太夫人笑着看皑皑,打趣道,“我瞧着太子殿下来的忒勤,不说日日来,也是隔上两三日便来,要说太子殿下是还你救命之恩,也大可不必如此,只需叫个宫人来送药便是,可他为何偏要亲自前来呢?”
皑皑微微红了脸,羞道,“祖母莫要多想,殿下是重情之人,我痊愈后他自然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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