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需石中琢(1/2)
就着咸涩的眼泪,皑皑三七口把馒头吃光,靠着酒肆的后墙,仰起头看湛蓝的天,没有一丝浮云,阳光灼眼熙风徐徐,雀鸟盈飞长鸣高啼,这样好的光景不属于她,她也无心留赏,扶墙站起身小心翼翼地穿过小巷走进食街,街两旁各式小吃油香四溢,皑皑仔细瞧着地面,盼望能够捡到些残食铜钱,更希望能遇见外地客商,再想法讹些钱,可转了许久也没看见商人模样的人。她只好又去了菜市,坐在远处想待到散市后再去拣些菜贩丢弃的残菜叶,皑皑前面坐着闲聊的四五个贫妇也是等着散市后捡菜叶的,平时她们常欺负皑皑年小,总是抢着把完好的散菜叶捡走只剩些烂菜叶留给皑皑。
烈日的灼光渐渐薄弱,天色渐暗,菜场的人愈来愈少,菜贩收起摊在地上的菜放回竹筺里,起身扛起扁担刚刚离开,那群贫妇便一哄而上,躬身弯腰去抢地上丢弃的菜叶,皑皑也许是平时被这群贫妇欺负的缘故,今日又见她们几人把一堆菜叶团团围住丝毫不给她捡菜的机会,心生不忿,借着自己身量矮小的势,钻进贫妇们拥挤的缝隙里,抓过一个贫妇收在身下的菜叶就往人多的集市上跑去,那个被皑皑偷抢了菜叶的贫妇低头一看自己菜叶没了,回头再看原来是同住贫民窟的皑皑偷抢去了,气的站起身边追边大叫大骂,“皑皑你个丧门丫头,抢了我的菜你也吃不进肚里,看我逮到怎么收拾你。”
皑皑跑在前面听见身后的骂声哈哈大笑,左躲右晃的甩开贫妇老远。
正当皑皑抱着一把菜叶得意时,正面撞上一辆穿街而过的朱红漆花的梨木马车,皑皑被撞得反弹倒地晕了过去,怀中的菜叶顿时扬的到处都是,驱赶马车的车夫勒停前行的枣红马,跳下车走到轿厢下看躺在车轮旁一动不动的皑皑,追赶过来的贫妇见状也吓停住脚步,掩在围观的人群里不敢出声。
这时,轿厢里有个男孩的声音问。“福全,发生了何事?”
一个身穿墨青色袍子的男人回道,“主子,是一个小叫花子撞上了咱们的马车。”
马车轿厢的帷帘从里面掀开,探出个模样约摸十三四的男孩,他伸头看了看车轮下的皑皑,问福全,“看看他还活着吗?”
叫福全的男子走到皑皑身边,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了探皑皑的鼻息,起身对轿厢里说道,“主子,他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
“抬上车。”轿厢里的男孩命令道。
福全歪扭着五官极其不乐意的说,“这,这肮脏的乞丐怎么能和主子同乘一车?”
“多言,抬上车。”
富全听轿厢内男孩地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唤来跟在马车后的随从,将皑皑抬上马车放在了外室,福全和轿夫坐上马车赶着马走远了,追着皑皑的农妇看人群散了,一边拾起散落一地的菜叶一边叹骂着倒霉。
马车蹄蹄哒哒从东侧门驶入皇宫,停在了储乾宫外,跟在马车后的随从纷纷涌向马车外室,七手八脚的把皑皑抬下车,轿夫搬来车凳,福全打开轿厢门扶着男孩走下马车,问道,“殿下,这乞丐如何处置?”
男孩踩着车凳走下马车,看了眼浑身脏兮兮的皑皑对福全说道,“抬到你屋里,找个御医给他看看。”
福全惊掉下巴,又嫌弃又着急的说,“殿下,这小叫花子脏成这个样子身上有没有虱子也不知道,怎么能让他住奴才的屋子?”
男孩竖起眉毛看着福全问道,“你想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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