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210(2/2)
那生员闻之,断定其等绝非长安人氏,眼见辰时将过,只恐误了入学,遂简要答道:“四书五经等圣人经典,乃太学必修课业,故我等均有涉猎,却主修工学,立志拜入綦毋公门下,造出精良刀甲,报效唐公”言至此,回指身后众少年,接着道:“其等或主修商学,或主修农学、法学,各取所好;至于为官,则需主修儒学立德,兼修农、商、法三科为辅,且考绩优良者方可”
司马防闻言大怒,戟指其人道:“狂妄老夫年逾六旬,方始得窥经学门径,尔等乳臭未干,安敢妄称均有涉猎且似工匠、商贾等皆乃贱业,君所不齿,尔等却立志从之以此观之,日后马孟起治下岂非尽为贩夫走卒乎”
那生员对其言论嗤之以鼻,本欲扬长而去,忽闻其竟直呼马超名讳,顿时勃然变色,抗声道:“若无工学,何来唐刀钢甲、器械坚城若无农学,怎得六畜兴旺、五谷丰登若无商学,如何厘定物价、互通有无若无法学,安能整肃吏治、惩奸除恶观先生年逾六旬,竟只初窥经学门径,若于唐公治下,只堪教授蒙学而已安敢直呼唐公名讳且大言不惭,教某等若非念在尔等年老,我等岂能善罢甘休”言毕,引众学愤恨而去。
司马防见,虽怒气塞胸,几欲昏阙倒地,然却无一语辩驳。
身后从人忙上前扶住,劝解道:“此等廯癞儿,胡言乱语,实不为人,司马公无须动怒”
司马防推开从人,仰天长叹一声,悲呼道:“马孟起治下虽富庶繁华,然其不尊儒术,竟为工匠、商贾等道立学,实乃大逆不道之举观其庙堂之上,庶民为官;陇野之间,士族躬耕;如此尊卑失序,试问纲常何在眼下马孟起虽拥兵百万,但所言所行与暴秦何异有鉴于此,老夫断言,待其一统中原之日,便是天下大乱之始”
众从人闻之,皆作痛心疾首之状,嗟叹连声。
全新改版,更新更2快更稳3定
正文卷 第二百五十六节 司马防受辱渭南
司马防眼见马超执政并未独尊儒术,反放任百家争鸣,故料定其必不长久,遂愤而出长安,沿路却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愤慨莫名。。。
从人见此,讶而问之。
司马防长叹数声,驻足喟然道:“自周平王东迁,天下诸侯并起,纷战四百余年,其乱之始,诸百家也若皆遵循文王、武王之顺天应人、行周公之礼法,何至于斯后始皇尊崇法家,虽得以富国强兵,一统天下,但二世而终;及至高祖龙兴,大汉虽建国祚,但北有匈奴寇边,南有诸夷作乱;然自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始,我大汉方得以威临异域、万邦来朝”言至此,忽转悲愤之色,接着道:“马孟起不通经史,穷兵黩武,竟以法家治国、兵家统军,固然能强盛一时,又岂能久乎以老夫之见,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若果如暴秦般,奈天下苍生何”言毕,竟痛哭流涕,哀恸不止。
忽一人出言道:“司马公所言怕不有理,然某等自出长安以来,但见官道平直宽阔,沿途村寨林立,入眼阡陌纵横,百姓鼓腹而歌;又见官员和颜悦色、清廉自持,役吏严谨肃穆、不偏不倚;民风淳朴,欣欣向荣以此观之,便是文、景之治亦多有不如,岂是暴秦所能比拟”
司马防闻大怒,瞋目道:“此不过表象也沿途虽村寨不绝,但所见皆为妇孺,便是一干役吏,亦多为残障之人,足见马孟起即将耗尽民力,不过强弩之末而已不出数年,必定民不聊生,其祸恐远胜黄巾之乱矣”
那人闻言,拱手道:“果如公言,为何沿路百姓并无凄苦之色”
司马防见问一怔,皱眉道:“此地临近长安,想必百姓敢怒不敢言”言毕,即令起行。
因有马车三乘,故当日酉时未过,司马防一行便赶至渭南。
入县城后,径往驿站投宿,就寻驿吏细问日间所见。
驿吏笑答道:“诸位有所不知,因工部欲扩建神兵城,户部便行文渭南、华阴等邻近各县,征发民夫往助之,故而沿路只见妇孺。”
司马防见,顾谓从人道:“老夫所料如何马孟起强征劳役,与暴秦何异”
那从人未及答话,驿吏却早已变色,怒斥道:“一派胡言前往神兵城劳作之百姓皆自发前往,非但每餐皆饱,更有月俸一石,何来强征之再者,唐公于我雍州百姓犹如再生父母,又何须强征你等身处唐公治下,竟敢直呼其名,当真不畏死乎”
闻此言,司马防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便是老夫有所误解,直呼唐公名讳,又有何碍莫非于唐公治下,便其罪当死乎”
驿吏见一窒,寻思确无此法令,然郁气难消,急怒攻心之下,一把揪住司马防,便欲殴之
众从人见之,忙上前拉扯。那驿吏虽为壮勇,奈何势单力孤,转眼便被按倒在地
正扭打间,驿丞闻讯赶至,大喝住手
驿吏翻身爬起,即控诉司马防等不敬唐公,且出言不逊
驿丞闻之,瞬间面罩寒霜,先喝令左右将那驿吏杖责十记,继而冷哼一声,谓司马防道:“此人动手殴斗,依唐律,本应杖责五杖,然其身为驿吏,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故加倍责之你等可有异议”
司马防闻言,回顾众从人一眼,愕然摇头。
驿丞见此,肃容又道:“既如此,诸位请便”
司马防闻其竟有驱赶之意,顿时大怒,戟指道:“匹夫焉敢如此”
驿丞闻言,怒极而笑,切齿道:“若非某等皆有公职在身,恐玷污唐律,否则,便是拼将一死,亦要打杀你等”言毕,喝令将司马防等逐出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