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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唐奕用兵这个事儿,让这三个老头儿一闹,虽然赵祯心情很是不爽,但也想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杨文广
只要杨文广还在涯洲,就出不了什么乱子。
况且,对唐奕,赵祯现在自己也分不清是怎么个心情。
与其说是猜忌,倒不如说是晚辈不听话,挫动了皇帝心里的无名之火。
殿外。
待殿门一关,贾昌朝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抬手就在脑门儿上抹了一把,好险啊
幸亏范仲淹和王德用都不是俗人,不然,那就不是擦屁股,是打屁股了
转头拱手,正要与范仲淹和王德用恭维几句,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好吧,两个老人家一人拽着曹国舅的一条胳膊,也在那儿擦汗呢。
至于曹国舅,两只胳膊被人拽着倒不出手来,只能任由冷汗成溜的顺着额头往下淌。
虽然是一句话都没说,可是曹佾也吓的够呛。
特么越权用兵,这是多大的事儿
偏偏自己稀里糊涂就被贾子明摆了一道,跑来给唐奕“站台”,这特么日后怎么跟姐夫解释
苦声看着老贾,“贾相爷,下次可别这么玩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却是提醒了范仲淹和王德用。
两个老头儿立马眼睛一立,瞪着老贾。
“贾子明,事先倒是通个气啊”
老贾苦笑,“事先说了,那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哼”范仲淹直起身子。“若非王公最后把注意转到交趾使臣身上,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嘿
老贾来了脾气,“怪老夫吗要怪也怪你教出那好弟子,坑人害己”
“我”
“行啦。”王德用好言相劝。“你们两个都吵几十年了,不累吗”
这两个就是天生的宿敌,对着干的时候吵,现在混到一个坑里了,还是吵。
“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解决交趾那边的压力。”
“若是处理得当,那小疯子还好过些;若是处理不好,陛下终还是会怪罪下去。那今天这场可就是徒劳了。”
范仲淹眼睛一立,“正好,就该让他吃些苦头,省得越来越不像话”
老贾闻言,送了范老爷一个大大的白眼珠儿。
马后炮刚才怎么不说呢护犊子还非要装的大义凛然,贾相爷就见不得这份“虚伪”。
不接范仲淹的话头儿,倒是与王德用说话颇为恭敬。
“王公放心,交趾那边,不是什么问题。”
“哦”王德用疑声。“何以见得”
贾昌朝道:“子浩进攻交趾,也不是为什么攻城掠地,意在团结黎、侬两族,多半就是做做样子。”
“且交趾除了王都升龙,皆是荒蛮之地。交趾王的掌控力本就不足,就算子浩在交趾沿岸大肆攻伐,也不过就是杀几个海盗蛮民,无甚大事”
这件事的关键在于官家,只要官家不怪罪越权用兵的事儿,别的都不是问题。
“再说了”
说到这里,贾相爷面露超然之色,“打发几个番邦使节这等小事,文宽夫要是还做不来,那就不配做这个宰相了”
这话说的,好像在他贾相爷眼里,文扒皮水平差远了。
没想到,那边范老爷一背手,也来劲了。
“老夫相信,宽夫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曹国舅在边儿上听着,心里不由生出一个怪异的想法:
得亏了这两个老头儿,一个在涯州,一个在京城,要是天天聚在一块,估计唐奕就不是假疯,而是真疯了。
有一点贾相爷和范老爷说的没错,对付几个番邦使节,文扒皮还是不成问题的,根本不用别人操心。
赵祯忧心忡忡的把文扒皮叫过来,把这事儿一说,文彦博乐了。
“陛下安心,不算事儿”
出了福宁殿,文扒皮直接带上一营御前侍卫直奔诸国使臣进驻的馆驿。
到了地方,二话不说,直接就给围了。
这可把各国使臣吓了一跳,怎地赖着不走,大宋怒了
这可是惯例啊,吃大户嘛,贺岁使住个半年,正好和贺寿使交班儿。
惊慌之下,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来捉拿交趾使臣的。
交趾来使也是冤啊,一没偷,二没抢,三没耍横,老老实实称臣,怎么还弄出这么大阵仗
果然,馆驿之外,大宋宰相文彦博义正言辞,高声宣旨:
“天家圣谕”
“交趾王背信弃义,不顾善交,进犯我昌化军路,屠城劫掠,其行难恕”
“”
后边说的什么,交趾使节一概没听进去
好大一顶帽子,压死个人啊
第847章 寂寞如雪
文扒皮在那王八念经一般叨叨了半天,交趾使臣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嗡嗡嗡,就跟苍蝇炸了营似的。
这哥们儿也是胆子小了点,要不是边儿上有占婆使节扶着,非让文相公这顶大帽子砸晕过去不可。
直到文扒皮那里终于叨叨完了,一声厉喝:
“拿下”
交趾使臣一个激灵,这才回过魂来,心中一声哀嚎,怎么还直接就拿人了
“文相公”嗷唠一声扑到文彦博身前。“个中必有谬误,相公明鉴啊”
“哼”文扒皮冷哼一声,像模像样。
“我昌化军路一城被屠,此为铁证,何来谬误”
“来人,拿下”
说着话,御前侍卫就要上前拿人。
不过,话说回来,御前带队的是石全福,他现在心里也有点纳闷儿,就算和交趾聊崩了,也没缉拿使臣这一说啊文相公闹的是哪一出
“且慢”
关键时刻,占婆使拉了交趾使臣一把,凑上前来,毕恭毕敬。
“相公何必动此大怒,就算交趾国王冒犯大宋,我等也只是小小使臣,可是担不起这个罪过啊”
“对对”这交趾使完全就是个草包,现在是一点主见都没有,手舞足蹈,急声附和。
“外臣请见天朝官家,想来官家大仁大义,当知外臣之困啊”
“还见官家”文扒皮怎么可能让他见着赵祯
冷然一笑,“我朝官家正当盛怒之时,你若想去,老夫且不拦你,不过”
言下之意,去了能不能站着回来,那就另说了。
占婆使此时也是狠狠瞪了交趾使一眼,心说,怎么交下这么个草包朋友。
也不理会他在那胡言乱语,缓缓凑到文扒皮身前,手掌一翻,从袖囊之中拽出一张千贯面额的华联宝卷,不着痕迹地塞到文相公手里。
他虽然与大宋宰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