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白色的雪山（1/2）

“我们都会长大吗？”

“对呀，我们每一个人都会长大。”

“长大了有什么好？”

“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小山村，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呀，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随意买好吃的零食，漂亮的裾子，父母不会再管着我们，长大了就自由了。”

“那我们走出去了还会回来吗？”

“这……”那个兴奋的女孩一时语塞，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我们还会回来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那个男孩也沉默下来。

这是一个春天的下午，他们坐在学校的花台边，各种颜色的花争相开放。

学校广播仍旧在五点钟按时响起：沿着校园熟悉小路，清晨来到树下读书……

那个男孩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对女孩说道“长大了你想去哪里？”

“我呀，我想去看一眼雪山。你呢？”

“我，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我还从来没离开过这里。雪山是什么样子的啊。”

“嗯……”女孩轻轻地眨着眼睛，好像是在思考应该怎样描述。

“雪山呀，听说很高，比我们这里最高的山还要高。而且一年四季雪都不会化。”

“这样子呀。”男孩眼睛看着天边的那座山，他把它想象成雪山，把绿色擦掉，再用白色的彩笔涂满。

呵，那就是一座雪山了。

男孩的眼前好像真的出现了一座雪山，白色，很高，被云彩包裹着。

他看的有些痴了，手不自觉地伸了出来。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似乎就可以触摸到白色的雪了。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男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飞出去，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雪山的温度。

但转眼间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山还是绿色，那么遥远。

他还坐在那里，那么渺小。

“雪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啊，真想亲眼去看一看。要不长大了我陪你去吧。”

“好呀好呀，我们一起去，那幅画面一定很美。”

“到时候我们爬到山顶去，没准可以摸到星星。”

“不不不，我们的鞋会把雪山给弄脏的，它是那样的，容不了一点瑕疵。”

“我们把鞋脱了光脚上去，这样就不会弄脏了。”

“对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回事。到时候我们一起爬到山顶，坐在上面，看太阳出来。”

“好啊，那我们就这样约定了。”

“嗯嗯，来，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不来谁是小狗。”

男孩女孩脸上都露出了欢乐的笑容，那是孩童特有的笑容，没有一丁点虚假在里面。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吗？”坐在校园的椅子上，六月的风轻轻在耳边括过。

寂寞难耐的蝉蜇伏在角落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像是在吹响毕业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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