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滨江路的故事（2/2）

虽然张雨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他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她的笑容。好像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在对着自己笑。

她的笑容让张雨生记起了另一个画面:在一条蓝色的小河边，坐着一个姑娘，男孩站在她的旁边，目光都看着不远处的那座雪山。好像还有一只白色的小鹿在白色中跳动，它是多么的高兴。

张雨生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个男孩是谁？

此前他的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男孩的身影，他很陌生，在他的记忆似乎并不存在。

这里好像并不属于他的地方，他好像是迷失了方向意外闯入这里。

张雨生心里有些不快，这个男孩的出现破坏了这幅美丽的画面——虽然他并未做什么。

张雨生想把他赶出去。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男孩的背影，脚步一刻不停的朝他走去。

距离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张雨生却停了下来。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感觉那个男孩似乎也是在哪里见过，就和旁边的那个女孩一样熟悉，但是自己却没有一点印象。张雨生脑子里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我是在梦里？

张雨生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确确实实有一条江，但却不见了那两个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

张雨生长长地慨叹一声，又沿着台阶向下走了几步。一直到鞋底碰到了江水，他才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看着水里另一个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最近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着自己，从前他的内心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迷茫，愧疚。

对谁愧疚呢？

父母？

老师？

还是谁。

张雨生找不到一个答案，他的心灵在各种情感的交织下被折磨。

是对我自己吗？

张雨生愣了一下，眼睛里闪耀出点点光芒。

他有些迟疑地抬起头来，看向江边，一艘小船正在江里漂浮。

小船时而停，时而走，时而左拐，时而右转。它好像在竭力和江水搏斗，但终究还是敌不过江水的威力，顺着江水流去的方向慢慢消逝在张雨生的视野里。

“命运已经安排好每个人的归宿，谁又能从这流淌的江水里跳出来朝着自己心里的方向走向远方？”张雨生含糊不清地念叨着，好像是在和自己对话，又好像不是。

张雨生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和那条小船一样，只能沿着狭长的河流朝前面走，想停下来看看风景而不能。

但他若是看的长远一点，就会发现，在那江水的终点，小船最后进入了蓝色的海洋，在那海洋里自由地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