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空白的黑暗（2/2）

张雨生浑身像是触电了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幅画，那块碑，那些没有止尽的黑暗都消失在了太阳的光芒之中。

在他的眼前，一轮红日正竭力地散发着他的光芒，驱散黑暗。

“雨生哥哥。”

清脆的女声又一次响起，刚刚还在一片混沌之中的张雨生这一次听清了。

他并没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雨生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声音他怎么会忘记，它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张雨生心里的每一个细胞。

但张雨生依然装作没有听见，仍旧盯着那一轮红日，好像其他的事物都不存在似的。

他在心里祈祷，但愿这个人发现是她一时眼花认错了人而离开。

“雨生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张雨生依旧没有答应，他的心里陡然激动起来，突然地没有任何征兆的。

他还是在强忍着心里的冲动，做着最后的一番挣扎。也许，也许奇迹会发生。

他的内心甚至想到了赶紧逃离这里，但是脚底却好像生了根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张雨生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触碰到了自己的手臂，顿时一股热流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全身都好像得到了指令一般同时开始沸腾起来。

张雨生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他感觉到时间忽然慢了下来，良久，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把头轻轻地转到了自己的右侧。

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了张雨生的视野。

他就那样沉默地看着那种脸，却不敢去触碰她的目光。

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和她的目光相遇，张雨生在里面看到了真诚、期盼。

张雨生忽然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组织不起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感觉到自己在张嘴说话，却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雨生哥哥，你……”

这几个字很轻，很温柔，但却像是几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张雨生的心田。

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和愧疚感顿时涌上了他的心里。

张雨生情绪忽然开始激动起来，内心好像有积压了很久很久的气突然一下子要全部冲出来。

张雨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的大脑渐渐失去意识。

他想离开，他想逃离这个地方，无论去哪里都行。

“雨生哥哥，你真的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什么！

张雨生脑子顿时清醒过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好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一样。

“我也不知道。”张雨生轻声回应道。眼角悄悄地流出一滴泪珠，落到草丛里，和露珠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