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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一定让你满意”武媚娘轻语,转头走过我的另一侧,她对着长孙无忌,“当初,他不止一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惜啊每一次我都能逢凶化吉这一天我同样等了很久了”
长孙无忌一副难以忍受的痛苦表情,他仰头大笑着:“哈哈哈,这一切都败在了我的儿子身上。没想到我得两代帝王的荣宠,却毁在自己儿子的手里”
我气急的吼着:“你应该庆幸你有那么一个儿子,否则,我高阳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为我三哥报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这是我答应长孙澹的,但是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在你满身是伤,垂垂老矣的时候,去好好感受下这世间之苦吧”
话音刚落,那武媚娘便吩咐一旁的狱卒:“什么样的酷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给我用上一遍,记住了要慢慢的折磨千万不要让他死了那把老骨头若是撑不住了,就给他点补品”
说完,我与武媚娘对视一眼,这些年我们共同的心愿终于达成。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一下,下一章正文完结,明后天有假,争取后天发出。
第109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这一年,我五十九岁。
“高阳,怎么坐在风口处”辩机将披风盖在我的身上。
“山上的杏花都要落了”我望着山下一片粉白。
“才一转眼的功夫,你就自己跑到这来了”辩机一边嗔怪着,一边温情的注视着我。
“这三年以来,我就没离开你的视线。”我说。
“是啊一刻也不行我得守着你”辩机感叹。
回想三年前,武媚娘又一次来到终南山,那时的我已被胸闷气短的病症困扰了很久,她带来的太医为我诊完脉后,除了说一大堆中医理论外,还下了这样一个结论:此妇人时日不多,多则一年,少则数月。
在这个时期,我这个年纪已是高寿,想来也是,年少时,精力消耗过度,若不是这几十年在终南山与辩机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身心舒畅。我想我恐怕早已经撒手人寰了。
就在那天晚上,当武媚娘与太医离开时,我竟看到辩机在一旁难过的掉着眼泪,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一直醒着。从此,我便再也没有离开辩机半步,只要我一睁眼就会看到他围在我的身边,仿佛他害怕我下一刻就会死去。
而我凭着一个信念,竟然打破了太医的论言,将生命延续了三年。
“高阳,想什么呢”辩机挥了挥手,他在一片花丛中摘下来一朵紫色的小花。
我欣喜的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心磕到”
显然,辩机的身体更经得起岁月,这把年纪了,他还能轻松的将我抱起再放下。
他走上前来,将刚摘下的野花插在我的发髻上,而后笑着赞叹:“好看”
我不禁一笑:“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带什么花”随手轻抚着发髻,心里却在暗自得意。
“看你总说自己年纪大了,这几十年,我每天都看着你,每天都是一个样子。我的高阳好看”他伸手摸了下我的脸颊。
其实,我知道,虽然我顺利的挺过了这个寒冬,可只有我明白,我似乎已经撑不住了,或许生命真的到了尽头。
辩机从背后环住我,似乎在为我挡住从背后吹来的风。看着山上的一草一木随着风左摇右摆,生命,真的很美好
“辩机,还记得大总持寺外的那片梨花林吗”我问。
辩机的下巴搭在我的额上:“记得那年你才十三岁,我还是出家的僧人。”
我侧头看了他一眼:“我想去看看,虽然它经历了好几次蝗灾,梨树被换掉了好多次,可这个时候梨花应该已经开了。”
辩机手臂的力度更紧了,不知他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好过几天我就带你去”
“我想沐浴。”我说。
“我们回去烧水”说着辩机站了起来。
他将我抱起,慢慢的走回了草堂。
早在三年前,草堂里的铜镜,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辩机判了死刑,从此,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模样。
往常的梳妆打扮,辩机便成为我的参照,可是无理论我穿着哪一件衣衫,带什么样的首饰,他的回答永远都只有一个:“好看”
只是今日杜荷上山来看我时,从他的表情我便知道,我的模样一定很糟糕,这个家伙眼睛里还泛着眼泪,嘴角还偏要摆着笑容:“高阳,我们吵了一辈子最终还是做了一辈子好朋友”
我一如往常的瞪了他一眼:“没有你拌嘴,我还觉得寂寞呢”
说完他“扑哧”一声笑了。
我望着在灶台旁烧水的辩机,那心里说不清的滋味涌了上来,杜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辩机。
“高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想想三年前,连太医都说你活不过数月,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杜荷急惶惶的劝着。
“我自己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清楚,能多与他相伴三年,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我死后有人继续陪伴他,可我了解辩机,他是万万不肯的,剩下的时日里,唯有将他托付于你,我才能安心。”我说。
杜荷终于不再掩饰着悲伤,他抹了把眼泪,机械性的点着头:“我答应你”
“别难过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结局,只是或早、或晚而已,这没什么想不开的。再说,这一生我真的很幸福”
杜荷点着头:“我明白的明白的你与辩机从相识到现在,我是最清楚的。只是”他说不下去了。
其实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你应该为我高兴,一个和尚,一个公主,如此艰难的爱,只有我们做到了”
“你啊就不是个公主”杜荷一如既往的调侃着。
我瞪了他一眼,转而又笑了。
这时,辩机掀开了锅盖,水似乎已经烧开,他向里面望了望,然后对着我又是一笑。
杜荷见此,便告辞离开,我有留意到辩机与杜荷交换的眼神,我因此而猜测,其实辩机已经意识到我即将离开。
卸下头上的钗环,桶内的热水温润着我的身体,我竟没有意识到辩机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背后,背后一阵温热,他为我擦拭着。
这些年,我一直都是一人沐浴,侧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