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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开心的一笑,站了起来:“公主放心。”
我一步一回头的上了马,辩机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离别已经不是第一次,可那不舍的情绪却没有稍减半分。
回到房府,又是白色的镐素围成了一片,哭声隐隐的传入耳中。
走进祭堂,那副象征着死亡的棺椁摆在中间。房遗直、房遗爱、房遗则,跪在一旁。
吸引我注意的是一旁的杜嫣然,她面无波澜,眼睛直直的盯着某一处。这些年卢降儿对她的压迫房府上下无人不晓,她当然没有理由哀痛了。
下一刻,仿佛谁下了命令,厅内之人皆将目光对准了我,尤其是房遗直,那眼神就像再问,此事你作何解释。
前来祭拜的官僚虽然不多,仅有的那几个也是房玄龄生前的旧交,当问起卢氏为何突然暴毙而亡时,房遗直的回答让我不得不佩服他这隐忍的性子,他只说卢氏过度思念房玄龄日久成疾而亡。这与历史的记载完全吻合
就在日落时分,房遗直当着众人的面,让我与他二人独自留在厅堂内。
“这下你满意了”那语气就像累积了足够能量的炸弹,一下子爆发出来,那双眼睛就直直的盯着卢降儿的棺椁。
可这并不会吓到我,甚至不会在我心里荡起任何的涟漪。
“满意”我摆出个笑,不以为然的看了看面前的棺椁,“她这么做,对于我和她来说是最省事的结果。”
房遗直终于压抑不住了,他愤怒着、激动的向我迈出了两步,我并没有因此而向后退
我能感到他对我的恨,他将母亲去世的恨全部算到了我的头上。
“公主我有时候再想,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为了情义你可以奋不顾身,可你有时候却冷若冰箱,毫无人性”房遗直恶狠狠的指着我说。
“我的情义只给那些同样有情义之人你说我毫无人性也罢,那卢降儿的所作所为呢她害的我一生都无法有孕,她的人性呢她的母性呢别说我是个公主,就算我不是公主,我依然不会放过她”我大声地反击着。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了房家”房遗直喊着。
“哼”我冷哼一声,“为了房家就要毁了我吗既然房家承受不起我这个公主,承受不起大唐皇帝的馈赠为何要答应这门婚事既然应了又不甘心承受凭什么说到底,我人生最大的噩梦,都是因为你们房家”
“好好”房遗直颤抖着手臂向后退了两步,我猜的到,他此时的情绪已经崩溃,他弯下身跪在棺椁前,“我的母亲撑着最后一口气说,房家欠公主的也好,公主欠房家的也罢,这笔糊涂账,终于可以了结了”房遗直崩溃的哭着。
“是的了结了”我对着棺椁重复着,“你放心,我高阳恩怨分明,不会牵连你的几个孩子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结清”说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棺椁前的清香燃烧的异常剧烈。
房遗直惊呆的坐在地上轻轻喊了声:“母亲”
可我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只是对着房遗直说:“房遗直,你好自为之,别忘了你的母亲是自杀,你若将此事算在你我的头上,我高阳也奉陪到底别忘了,我与杜嫣然的账还没算清呢”
这时,房遗直起了精神,他忽的就站起来:“你想怎么样你连她也要杀”
“我从没杀过人”我笑着说,“但是至于别人会不会杀她,就看她之前做了多少恶事,有句话说的很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高阳你究竟想干什么”房遗直惊恐的看着我。
“我说过,我不会杀人”我慢悠悠的说,“对我来说,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说完我便自行的离开了,多想早日离开这个令我厌烦的地方,我的心早停留在终南山。
轻轻的推开兰凤阁的大门,房遗爱竟然早先的在此等候,他沉着脸,倒是不见了以前“嘿嘿”一笑的庸俗。
“高阳如今父亲、母亲均已不在人世,我打算与我哥分家。不知你有什么意见吗”房遗爱说。
“没有”我想都不想的回答,“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不用问我,也不要告诉我任何事。”
“好”房遗爱轻叹口气,失望的低下头,“他再也不是我哥,我也没有这样的哥。”他的声音很小,不知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只有直觉告诉我,在经历一番事情后,他也变了。
“那我走了”房遗爱说,“你放心,不该问的,我永远不会问”
这是房遗爱吗眼前的他完全的变了个人,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个陌生的房府,我环看着四周。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部分坑要填的,之后会有辩机的番外。
第102章 此生风雨此生情
大雪一次次的封山又化开,一次次的相聚换来一次次的离别,对于我的行踪,房家早已无人问津,我像阵风,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可当我在终南山,守着二人世界,忘记了尔虞我诈、算计人心时,一件突如其来之事,又让我回到了现实。
贞观二十三年七月,大唐皇帝李世民驾崩了。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难以接受的问了宫人好几遍:是真的吗仿佛在我的心里,他是不会死的。
就在我跨入宫门的那刻,看到宫人皆身着素装,凡是能挂白色的地方,一寸也没有放过。
是真的,他离世了
回想起半年前,那口喷出的弧状鲜血还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今日再次相见却已天人永隔,至于那些理不清的爱、恨便再也没有消融的机会。到底是爱多,还是恨多呢我对着沉睡的父皇发问,可他依然闭目不语,如沉睡一般。
我伸出手触摸他的双手,带给我的是一阵冰凉,这时,李公公走上前来:“十七公主,陛下临走前还问老奴,高阳呢他的眼睛一直环视着周围,却也没能再看你一眼,陛下是喊着你的名字离开的。”
李公公此番话,还是触动了我,那早该流的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我低头轻问:“父皇走的时候痛苦吗”
李公公摇摇头:“陛下常食用丹药,走前未见痛苦,只是陛下戎马一生,生前却仍留遗憾,早前有那么几次,陛下招唤老奴前去请公主入宫,可每次,老奴还没迈出殿门,又被陛下阻止了。看得出,陛下心里还在惦念着公主,只不过陛下总要顾忌帝王的颜面。”说完李公公抬起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
我低头深望着已经没有生命的父皇:“父皇,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不这些早已都不重要了”
“公主,节哀”李公公哭着劝着。
看着父皇在昭陵下了葬,返程的路上我有意的抬头看看天,如今的大唐已是另一幅模样,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单单对于我来说,是好还是坏
回到宫内,我便匆匆的寻找着从益州赶回来的三哥,可宫人却告诉我,他被新皇李治召见,鉴于对历史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