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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心里打着好奇的鼓,到底答应了杜荷什么,还未等我问起,他便向我倾诉:“我只希望她找到真正的所爱,忘了我,嫁个对她好的男人。”
这时,我留意到辩机一副沉郁的表情,他似在思考着什么,是想到了我们自己吗
当三人均陷入沉默之时,秀珠笑意盈盈的喊着:“你们喜欢在外面吹冷风吗快进来。”
随着这声邀约,杜荷伸手摆出个“请”的手势,看上去很连贯的动作,让我感到十足的别扭,恐怕只有我,尚未适应他如今的身份,是的,他不在是十六公主的驸马,我的姐夫。
仔细的环视一圈,屋内多了些许的案桌,上面摆着一摞一摞的账本,如今的秀珠一人撑起整个家业,只因林老爷子一年前突然暴病而亡。
那秀珠见了我,柔和的一笑,可我还因城阳的原因,一时间无法接纳。只要见到她,我便想起城阳公主心如死灰的神情。
不过,这秀珠似乎并未在意,虽然我一直冷眼相看,她恭敬的地给我一盏茶:“高阳公主,我知道你没有接纳我,对于你的姐姐,我也很愧疚,可有些东西不是退让就能得到的。”
对于秀珠的话,我虽然认同,可心里还是憋着无名之火。我理直气壮的质问:“你秀珠所认为的退让,难道就是从嘴边轻轻吐出的两个字吗你可知,你与杜荷能有今日,需要一个女子承受多么大的折磨。她成全了你们,包容了你们,你可知她流了多少眼泪,又毁掉自己多少的情感”
我满腔的不平就这样发泄在那个原则上毫无错处的秀珠身上,同时,屋内所有的人均将目光对准了我。也只有辩机走上前来,安抚着我的冲动。
直到秀珠愧疚的低下头,我又意识到,对于这件事,我不该指责任何人。一时间,又不知如何面对众人的双眼,我挣脱了辩机走了出去。
我知道辩机跟了上来,而与此同时,跟上来的还有秀英,她快速的跑上前来。我只好停了下来。
秀英捉急的说:“我知道你是公主,你想砍谁的脑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你绝对不是大唐最漂亮的女人。”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不解了。
我有些眩惑的看着她,已经长大的秀英,精致小巧,算得上万里挑一的美人,我给她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秀英怯懦的问:“你能保证不坎我的脑袋,不治我的罪吗我只想说一说我们女人之间的事。”
不过是个小丫头,话里话外透着幼稚,我无奈的笑着说:“你可以不把我当做公主,我也不会治你的罪,说吧”
她望着我,眼眸中还带着几分纯真:“我觉得你与辩机早晚会分开。”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探究我的反应,“你是公主,你们不会有结果。但我不一样,我不过是平凡人家的女子,只要他放弃做和尚,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他,但是你,永远没有机会”
此话虽然犀利,可我一点也不愤怒,反而觉得好笑,我问:“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嫁给他”
秀英转着眼珠想了想,向前走了一步:“论美貌,我觉得我并不输给你。而且我比你小了好几岁,最重要的是,我与他在一起,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
“美貌”我重复着,黯然一笑,“不过是能让人短时间产生荷尔蒙的一个条件罢了。”
“荷尔蒙”她不解了。
“就是激起欲望的情愫。”我解释着。
“他与你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美丽吗”秀英有些激动了,“难道不是吗”她不自信的重复着。
望着眼前的秀英,我突然觉得她好可悲,也许,美丽是她天然的优势,倘若将绝色的容颜作为爱情筹码,便是最大的可悲。
于是我尽力轻柔的回答:“美丽能支撑多久呢一刻钟、一个时辰还是一天,甚至一年看够了也就麻木了。”
“那么他喜欢你什么”秀英不甘心的问,“你怎么不生气,你难道不担心我会抢走他吗”
我好笑的看着他:“从不担心”我向后方望去,辩机面露尴尬,缓缓转身似要离开,望着他的背影,我慨叹“我在他心里,在他的灵魂里。你争不过,抢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渐渐成长,辩机渐渐情重。眼见进入佳境,谁料后续生死时刻。还有一章,我要修一修,晚些或者明天早些发出。
第80章 心意终难全
看着秀英,我似乎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对爱情懵懂、执着。如秀英所说,这属于女人之间的交流,虽然夹枪带棒,甚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却让我对这场灵魂之恋,有了更深的溶解。我心里暗笑,辩机岂是能够被抢走的
秀珠依然柔和的对我笑着,不论如何,我都不该再指责任何人,即便我心里没有接纳她。
这个等了多年的痴情女子,终是守候了幸福,杜荷将与她终身相伴。
当我与众人告别,准备离开时,辩机默默的跟上来,准备随我一同离去,这时,秀英的眼圈里含着的眼泪,她甚至想上前拉住辩机说些什么,可是见到辩机看着我的样子,她立刻泄了气,停滞不前。
回去的路上,我们走了整整一个下午,共乘一匹马,行走在山路、田间。坐于树荫下谈笑、拥吻。
临别时,简单的叮嘱,留恋的眼神,仿佛这几个月的心酸、思念,在这一天里,皆化为了灰烬。
然而,快乐总是一晃即逝,迎接我的是残酷的争夺,太子之争已达到了最为激烈的巅峰,魏王竟在父皇面前谏言:若是立他为太子,待他百年之后,将杀了自己的儿子,将皇位传于晋王。
此话一出,朝野上下议论纷纷,一直迫于立储压力的父皇,终于倒下,卧于病榻。
当我匆匆赶到时,只见父皇那张苍老的脸上布满了愁绪。见到了我,就像抓到了一枝解语花,抓着我的手念叨着:“一直拖着没有册立太子,是想为你三哥争取时间,原本想让朕最优秀的儿子做太子,奈何那帮老臣极力反对,朕虽为天子,可有时不得不顾及大局啊”
听到此处,我的心开始激动起来,我抚顺着他的背脊问:“父皇,大唐的江山只有三哥这样的才能之人才能承担,父皇是天子,身为仁臣,理应顺应圣意。就因为三哥是庶出吗,这么说来,父皇也非嫡出,立储当立贤。”
父皇闪出一丝好笑,我拿起软枕让他靠在后面,他暗叹:“你一个女子,知道的倒是不少,如今,你四哥因皇位迷了心智,说什么杀了自己的儿子,立兄弟为太子。哼毫无仁爱之心。父皇若让他继位,朕的那些儿子们,恐怕性命堪忧。”
听到此处,我发觉得他心里似乎有着不明的恐慌,是担心历史重演呢还是恐惧因果报应呢帝王,权利之巅,尤其是李世民这样的帝王,他复杂的让我捉摸不透
魏王的落败已在预料之中,可三哥能否改变历史,夺得太子之位呢我心里满是怀疑,那位仁爱心慈的晋王,是父皇不得已的选择,还是心中早有定夺
没想到,几天后,尘埃就这么的落定了。当三哥贸然来到房府,与我突然告别时,我便猜出,我们败了
“三日后,我便启程回益州。”声音里满是释然,意料之外的平静与淡然。
“三哥,你甘心吗”我悄悄的问。
三哥坐了下来,眼睛直盯着前方,我的兰凤阁统共就那么大,只是他的眼神却像是在望远方。
他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