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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荣始终垂眸不敢看她,含着勺子,吞下一口汤药,立刻皱眉撇过脸。“这药,好苦”
孟秋成见她那模样,不由一笑,“公主事事先机,无所不能,竟也怕苦”
魏安荣将口中汤药艰难吞下,慢慢吐出两个字。“怕苦”
“一会儿让夏莲取些蜜饯来,就不苦了。”
魏安荣摇头一笑,“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是苦,爱别离怨长久是苦,求不得放不下亦是苦。蜜饯能甜口中苦,却甜不了人生之苦。自母妃死后,我小心翼翼的苟活在这金丝牢笼里,这么多年来,一直警惕太后从不敢松懈。所以本宫,是苦怕了。”
孟秋成看着魏安荣苍白的容颜,心底多少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她也苦怕了,而这些年的苦,却依旧没有换来她想要知道的结果。
“如今公主得了一直想要的结果,皇上又对公主疼爱有加,所以公主是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魏安荣抬头看着孟秋成,四目相对,却久久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
苦尽甘来说的容易,可求不得放不下又该如何呢
魏安荣将最后一口药喝完,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本宫累了,孟大人不是还要去见她吗早些去,早些回,莫要让人起疑,让本宫为难。”
孟秋成心中一顿,不知她这是好心提醒还是在警告她不要给她惹麻烦。不管是哪一种,孟秋成都沉声应了。
锦汐在宗卷处这么久,也该查到些眉目了。她也不想将她留在宫里,宫里的水太浑浊,一不小心就会溺死在这污浊里。奈何宫外还有一只不甘寂寞的色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
宫中他尚且不敢胡来,宫外就未必了。
孟秋成心中疲惫,走出庆和殿,回头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宫殿。她陡然升起一丝害怕,越是登上高位,她就越是害怕。她怕终有一日,她和锦汐都走不了了。
出了庆和殿,她不再耽搁,立刻去了宗卷处见她想见的人。
王壬安看到孟秋成,急忙行礼道,“孟大人”
“王公公,本官来找锦汐,不知她可在”
王壬安悄悄打量了孟秋成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锦汐。他在这宫里待了大半辈子了,孟秋成梁王皆都来找锦汐,自然不会是因为公事。
可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是未来驸马,不论是谁与锦汐牵扯上关系,都不好。
他指着不远处的人冷声喊道,“锦汐,孟大人找你。”
说完又看着孟秋成,“孟大人可别的耽误的太久,这里到底是皇宫,别让奴才难做。”
孟秋成轻声一笑,自然明白王壬安的意思。当下忙找了个理由道,“王公公放心,不会耽误太久的。本官是奉了公主的命,想找锦汐姑娘问些话的。”
王壬安只笑了笑没再说话。这究竟是不是公主的意思都不重要,他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孟秋成是官,他是宫里的奴才,说多了,那就是以下犯上了。
至于锦汐,若她出了事,还有梁王和孟秋成保着。自己却是无人撑腰。宫女与谁传出了私情,倒霉的都是他。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说什么。谁叫他是奴才呢而这就是皇宫,比任何地方都要可怕之所。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颈椎难受的厉害,诶,默默抱住弱小的自己个。
我猜邪教看完这章之后更加邪教了,哼
我会让小锦汐逆袭的
、第七十二章
许久未见, 孟秋成看着眼前人, 忽而愣住。自从太后庸王的事情之后, 她一直未有机会来看她。如今一算日子, 大抵已快一月有余。
平生不害相思,最是相思。若人生八苦已是很苦, 那这日思夜想不得见,大抵是苦到让她恨不得打条地洞钻入宗卷处了。
此刻见了面, 孟秋成心中百感交集。似有很多话要与她说, 但却痴痴说不出口。她只想好好抱抱她, 就安静的抱一会儿便好。无奈宫中人多眼杂,她此刻只得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看着她朝思暮想之人。
闾儿从宗卷处的楼中出来, 见到锦汐与孟秋成在不远处说话。便走到王壬安面前问道, “王公公,那个是不是景荣公主的驸马爷”
王壬安瞅着她,细细恩了一声。
“他找锦汐干什么呀”
“多话平日里杂家是怎么与你们说的少问, 少说,少管闲事。行了, 这里的活儿都干完了, 你先回去吧”
闾儿低头, 应了一声,“哦”余光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二人这才离开。
王壬安也看了一眼,心中明了,自觉将宗卷处空了出来,随后离开。
孟秋成的目光一直警惕着四周, 见这宗卷处的院子里没有外人,这才开口问道,“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锦汐点了点头,压低了嗓音小声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在宗卷处已经查看过了。所有关于邓将军谋反的事情,都只有一个大概,具体邓将军是如何谋反的记录,同样被人撕去。会不会也是先帝”
“不会”孟秋成斩钉截铁道,“对于一个谋反的臣子,先帝不会忌讳,反而会让人详细记录他是如何谋反又是如何被镇压,好来彰显皇家的天威。对这记录做手脚的人,定是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这个人这么害怕,看来当年的谋反案,其中大有蹊跷。”
锦汐上前,声音更轻,“虽说详细记录被毁坏,可这些天,我借着打扫为名,暗中查看了所有先帝在位的事例簿也不是毫无发现,你知道当年举证你爹的是何人吗”
孟秋成眉心一紧,“何人”
“正是皇后的父亲褚将军。听闻他曾与你爹算是八拜之交,最后也是他亲手将你爹推上了断头台。”
孟秋成握紧拳头,心中已经怒火满溢。褚西如今是国丈,权利地位都有了。而当年他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中郎将,儿时还曾入他们家做客。
那时候爹娘在世,她因顽皮,偷换了府中小丫鬟的仆服,将茶水打翻于他身上。表面上说着不计较,可暗中借着出恭的空挡,狠狠打了她一耳光。爹娘仁厚没有拆穿,后来与这人也就疏远了。
没想到,那个举证之人竟会是他
这般想来,孟秋成也不觉意外。如此心胸狭隘的小人,为求荣华,诬陷他人,实属正常。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举荐了她那忠肝义胆的父亲。
见孟秋成面色难看,一直不语,锦汐拉了拉她胳膊,“你怎么了”
孟秋成轻轻摇头,“我没事,只是在想,褚西将军一向懦弱怕事,是谁给他的胆量去举证一国功臣。又是谁暗中在我家留下了谋反的证物,恰好让先帝查出。这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