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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云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秋河离开后,楼云重新回到床榻上,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日,祁朝没有出现,楼云一个人练了整日剑,傍晚时,手臂都快抬不起来了。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楼云转身,看见是锦白提着食盒的过来,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失落。
他将无茫收回识海,走上前,接过锦白手中的食盒。
“谢谢,”楼云平缓下呼吸,不经意地问道,“师尊今日出去了吗”
锦白眨眨眼,有些疑惑道:“仙上不知道去哪里了,没看见人影。你也不知道吗”
楼云默然摇头,提着食盒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坐下。
其实近些日子,许是修行方面有进展,食欲方面倒是没以前那么盛了。
他有些兴致缺缺地打开食盒,挑几样吃了些。
锦白见状,问道:“今天的不合口味吗”
“没,挺好的,”楼云手上捏着一块糕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师尊他平日里都不用饭的吗”
“仙上从来没让我们准备过吃的,也没人见过他用饭。倒是你来后,仙上陪你吃过几次。”
“哦。”楼云垂下眼帘,一口一口把手上的糕点吃完,起身离开石桌。
“你先回去吧,我再练会儿剑。”
锦白收起食盒,看着天色渐暗的竹林中,专心致志练剑的人影,欲言又止。
其实他今日见过仙上,仙上让他傍晚来给楼云送饭的。但仙上不让他说这些,他不太懂,为什么仙上有空不亲自来,看楼云的样子,明明很想见仙上的
锦白撇撇嘴离开,决定不再想这些。他本只有几百年的修为,对于锦鲤来说,正是初识万物的孩童期,多亏了剑尊点化才得以有人型。很多事情他不懂,多半是时候未到。
锦白离开后,楼云又练了好一阵。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的,已经有些累了,但就是想找事情做,好像逼迫自己忙起来,就无暇想其他了。
也许快一点将剑练好,就有底气去找师尊,让他考核自己。
天光渐渐消失在地平线,夜色已至,光凭肉眼已经不太看得清周围环境了。
楼云胸口起伏喘着气,手臂垂下,剑尖离地面只有几厘米。
他静静站一会,手臂实在提不起剑了,便收起剑离开竹林。
凌云峰上有一池温泉,之前从未泡过。楼云想着今日练剑太累了,泡一泡再去休息,明天继续练剑。
他顺着青石小路转了几个弯,前方隐隐有热度传来。片刻,一池热气腾腾的温泉出现在视野。
薄雾蒸腾而上,银白的月光下,池面隐隐约约,波光粼粼。
四下里寂静无声,楼云放空心绪,褪去衣物,缓缓走进去。
热度包围上来,逐渐将人淹没。楼云闭眼沉入水底,墨色长发浸入水里,四散开来。
良久,他睁眼,一缕银白的发带浮在水里,飘至眼前。
他盯着这根发带半晌,伸手抓住。
这根发带这两日一直绑在自己头上,昨日,还是师尊亲手替他系上的。
他浮至水面,背靠到池边,映着月光怔怔盯着手中的发带,好像在看它,又好像没在看。
发带的颜色,跟师尊平日里喜欢穿的衣服,倒像是同一种。
师尊
楼云静静看一会儿,眼眸渐阖。也许是这一池温泉太舒服,也许是今天练剑确实太累了。
困意袭来,他转身伏在池壁,手里紧紧握着发带,不知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
睡着的人没什么着力点,没一会儿,整个人缓缓往下沉,像是要沉进水里。
楼云双眼闭着睡着了,呼吸浅浅的,毫无所觉。
池岸边突然晃出一片银白的衣摆。
与楼云手中的发带,颜色一模一样。
下一瞬,一袭银白衣袍的人影沉入池面,径直伸手,将正在下沉的人轻轻搂至怀里。怀里的人温度很高,分不清是人的体温更高,还是泉水的温度更高。
楼云昏昏沉沉的,意识模糊间,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好像有人抱着他。
这是梦吧
练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他稍稍动了动,无意识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睡沉了。
搂着他的人不动声色上岸,浸透的衣物在几息间恢复原状,不带一点湿气。
那人抬手,给他裹上一件外袍,而后盯着怀里人香甜的睡颜,眸色沉沉看了好一会。
莹白的肤色被温泉蒸腾出一片红润,纤长的睫毛微卷,裹着湿气,在月光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嘴唇微张,红润泛着水光,不知道触上去是怎样一种柔软。
这人睡着了,就是这么副毫无防备的神情。
一声轻笑消散在夜色中,一道低低的声线缓缓响起,像是对楼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稍稍没注意就差点出事,这样下去可不行。
“该怎么罚你呢”
第39章
回竹屋的路上, 也许是宽大的外袍并未严丝合缝地遮住身体。隐约有几缕冷风, 顺着衣袖的缝隙钻了进去。
楼云睡得沉,身体知觉还是有, 整个人缩了两下, 朝抱他的人怀中又贴近几分。
“别动。”
有人低声说了两个字,可惜楼云听不见。
他顺应本能,怎么舒服怎么来。待往那个怀中贴得不能再近后,他满意地停止动作, 无意识发出一声轻哼。
沉沉的夜色中,抱他的人一身银白衣袍, 沐在清冷的月光下。一双眸子狭长,眼带危险地低头瞥一眼后, 直到回屋都没再看他。
楼云不知睡了多久, 渐渐地,他觉得有些口渴, 想喝水。
在床榻上扑棱几下,他把被子推到一边,迷迷糊糊撑起半身,闭着眼就想伸手, 去摸不远处桌上的茶杯。
手刚一抬起,一个玉制冰冷的杯子便递到手边。
他没多想,顺手接过, 将温凉的茶一口饮尽。
喝完了才觉得哪里不对, 这茶杯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了他在黑暗中睁开眼, 只见床边坐着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
大脑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楼云呆愣愣盯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道:
“师尊”
对面没有回答他。
楼云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这个反应不像师尊,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除了师尊,还有谁会坐在那里呢
不待他想明白,漆黑的夜色里,一抹冷然的银质边缘反射出微光,这抹光亮像一个开关,瞬息间牵扯出一连串记忆。
楼云登时清醒一半,心里一惊,手中的玉杯不慎滑落。坠到半空时,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接住,轻轻放回桌上。
“困意被惊褪了,就不好入睡了。”
一道凉凉的声线响起,楼云恍惚一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