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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开双臂,紧紧拥抱着苏北坡,眼睛里有挣扎的旋涡。
房间里一片死寂。
电视里文娱节目一直播到再见,播到蓝屏。苏北坡就象一支蝴蝶标本,被锁在层层的隔着玻璃的档案馆里,隔绝了阳光和空气,也隔绝了这世上带有活着气息的温暖,她象死去一般坐着。
明亮的星子贴在玻璃窗外,过了许久,苏北坡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删掉最熟悉的一个号码,然后,她象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趴在床上进入迷糊状态。
天终于亮了,手机的音乐铃声响了,惊动了苏北坡,她站起身,拿起电话,电话号码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几个数字,她挣扎着挂了机。
成遥森象疯了一样地给苏北坡打电话,他要告诉她,自己的回已全部回来了,他知道自己是谁,也想起了苏北坡,他回忆起了南溪大学校园,他也回忆起了落枫亭。
电话的那头令人骇然地沉默着,成遥森的心坠入冰窖,他不明白小北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无望地一次一次拨打着苏北坡的电话,打了一个上午,终于放弃。
成遥森坐在窗前握着手机,陷入沉默之中。他的记忆恢复了,身体已无大碍。手机叮咚一声,翻开一看是张彩信。发信人是李依依,成遥森眼皮一跳,他想,她怎么会给自己发彩信
打开彩信,成遥森看见北纬极跟苏北坡两个头挨头地笑着,他很想愤怒,却只觉得悲哀,很想骂人,却只觉得照片上的两个人看起来很和谐。他皱着眉头,迷惑不解地望着窗外,他想,他应该仔细清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成遥森来到李明珠的病房里,看见李明珠虚弱的微笑,他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拿起水果刀削着苹果。
李明珠心恢意冷,她冷冷地看着成遥森。自己爱了眼前这个男人十多年,到头来他还是要离开自己,她胸中压着一团无名火,很想倾诉却无人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成遥森削苹果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手指头被划了浅浅的一刀,他找了张创可贴把伤口贴上。李明珠看着来气,又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叫人怜悯,她想自己都这样了他仍然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悲哀。她赌气地说:“你不用削了,我现在也不想吃。”成遥森抬头看着她,就象看着一个陌生人,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好象不认识李明珠,她的生命所余无多,成遥森觉得自己熟悉的世界里好象少了一角,他无可奈何地望着她,露出疲惫之态。
第52章:债权转投资
李明珠看着他面对这个世界无能为力的样子,突然想哭,她在心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生命于自己,已经快到尽头,争来也无用处,她只觉得伤心,仿佛只是一瞬间,李明珠的心里豁然敞亮,她对成遥森说:“你走吧我累了。 ”李明珠不想再争了,放手让你走,你要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只想一个人平静地面对,我余下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你也没有苏北坡。
成遥森看着李明珠,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祥之感,李明珠躺在床上,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要消失,她的眼睛波澜不兴,就象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的心底恐惧象潮水一样涌来,他想,不你们两个我谁也不能放弃,我们要一起好好活到老,活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平静的死去。现在的局面,自己一定要拼尽全力好好应付过去,李明珠的病并不是没有希望,而小北小北自己也不愿意放手。
他象是对李明珠也象是对自己宣布了一个承诺:“不行,我们谁也不能放弃。只要是活着就会有竞争,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竞争下去,只有这样对于我来说,生命才有活力。”
李明珠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点点希望,她的胸口跳动着一丝小小的希望的火焰,她富含深意地望了成遥森一眼,她仿佛很累,闭上了眼睛,以一种固执的姿势躺在床上,她不表态,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表态。成遥森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离开,要让李明珠好好睡一觉,才有力气应付会来的事,他走到门口,回头望着床上的人,她好象是睡了,但是长长的眼睫毛在轻微地跳动。
“嗒”的一声,门锁带上了。
成遥森出了门来到医院的花园里,他开始拨打苏北坡的手机,他的心里不停地祈祷,小北你一定要接电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撑下去,电话那边有人“喂”了一声,成遥森欣喜地小声地问:“是你吗”仿佛只要声音一大,就会把电话那端的人给吹散。
苏北坡看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她挣扎了很久,终于决定不再逃避 ,她要亲眼看见事情的结局,她告诉自己无论结局怎样,一定要好好待他,好好地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人生已经太多沉重的事,不能因为自己逃避而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她心情复杂地接了电话,“喂”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声音里有碧绿海面,波光鳞鳞的细碎的阳光。隔着遥远的无线的那一端,对着她静静地微笑。
电话这头,有萧瑟的微笑。
“我在。”苏北坡回答。
“我在医院里,你怎么不来看我”成遥森的声音里有委屈,就象一个小孩子对着亲人一样。
苏北坡仍然沉默着,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回答。我宁愿没去看过你,这样我就不会遇见你的妈妈,这样我就可以仍然自私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苏北坡努力地屏蔽着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关心地问。
“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我是谁,我还知道了落枫亭。”成遥森回答,因为头撞上了阶梯,按医生的说法是叫医学奇迹,而对于我来说是重生,我想起了以往,我想起许多事情,我重新做回了原来那个人。
电话这头长长一声压抑的泣叹,苏北坡很想哭,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命运真是捉弄人,如果命运是个实在的形体,她会想用雷电电击命运,叫它永世不得超生。
苏北坡收回了胡思乱想,她开始跟他讲事情的发生:“我去过医院,遇见了你的妈妈。”她转身看见明亮的落地窗外,银白色的沙滩上,堆银簇雪的浪花。
“他们的故事,我知道。我想见你”成遥森听到这里,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妈妈曾经找过苏北坡,而找她是为了什么,动动脚指头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叫苏北坡不要再来纠缠,这个故事要解开实在太费力,电话里一句两句讲不清楚,他唯有轻叹。
电话这头,苏北坡也想起了许多事,自己妈妈哭泣的背影她想,要用语言来表达一件事实在太困难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时间太少,电话里讲一个下午也不一定能讲明白,她说:“我现在在三亚,等我回来,好吗”
这正是成遥森所想,两人分头挂了电话。关上手机,苏北坡走到浴室里,洗了一把冷水脸,她的心里明明知道跟成遥森两个前途黯淡,但是又因为成遥森的不放弃而觉得事情可能会有转换余地,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有一点小小的希望,就会觉得前途很光明。苏北坡仿佛重新活过来一样。
一楼沙滩上有嬉戏的声音,声音大到引起了苏北坡的注意。
北纬极走在一群女人中间,说说笑笑。
突然,北纬极搂住其中一名女人,府身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引得女人大声喧哗,吸引了沙滩上游人的注意力。
苏北坡拿着资料袋下来,坐在一楼阔大的会客厅里给北纬极打电话。
北纬极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你给我过来一个雇员还摆什么谱过来”苏北坡的耳膜被震得嗡嗡响,皱着眉头挂了电话,拎着资料袋来到沙滩上。
清晨的海边,空气里有湿漉漉的潮水的气息。
北纬极带着微薄的醉意睥睨着眼前的一切,他转过身来指着苏北坡,态度轻薄而邪魅,“你过来”刚刚说完半句,就轻飘飘地倒了下去,倒在银白色的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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