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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周芷若,先前唯与家父相依为命,江上漂泊,小船一枚以此寄身,并无其他落脚之处。”宁云轻声道。
张三丰未曾想这小姑娘已无依无靠,便问道,“不知姑娘年纪几何”
“虚年九岁。”
张三丰与常遇春皆是一惊,先前见这小女孩行事言语颇有章法,还以为她只是身量小,未曾想真的不足十岁的小孩。
如此,他们便需得想个法子安置了她。
“不知姑娘以白布罩面,可是有什么忌讳”张三丰问道。
有些女子行走江湖倒是会以纱遮面,但似这般裹得紧,将白布蒙于箬帽上,连眼睛都遮住的,他还未曾见过。
这渔家女孩儿未曾习武,长久这般模样,恐怕会气息不畅,感到难受。
况且,既要想法安置她,自然得摸清了她的情况。
“忌讳倒没有,”宁云的声音有些苦恼,“只是我实在相貌丑陋,爹爹便让我这般,以免惊扰了过路的客人。”
张三丰未想到这样的答案,他知道女子都重相貌,若真是如此,让她露了短倒是不好了。
反而常遇春大大咧咧,“这有什么,容貌不过皮囊而已,我有一个朋友,生得满脸麻子,长下巴凸眉毛,但气质昂扬,慷慨潇洒,也是个伟男子,我等江湖儿女不在意这些,姑娘别怕,这船舱中也没有别人,快摘了那幛子,也好透口气。”
宁云不好再推脱,只得抬手将系于下颌的绳结解了,将箬帽取下来。
舟中顿时一阵安静。
众人均是哑口无言。
光线略暗的船舱中,顿时蓬荜生辉。
眉若烟笼春山,眸若秋水横波,顾盼神清,天姿灵秀。
肤若白玉凝脂,唇若雨后桃花,渺若兰烟,忘尘绝俗。
张三丰皱着眉,仿佛眼前是个天大的难题。
他如今倒是明白,为何这姑娘的父亲要将她遮裹成这般,现下年岁不足,已有此倾城之姿,未来还不知会到如何地步。
若是长成,绝世倾国,不过旦夕之间,正是怀璧其罪,这般相貌,若是不能有所依持,会招来无穷祸患。
如此,更不能随意安置她了。
倒是常遇春直肠子的感慨了一声,“我个乖乖,这也叫相貌丑陋小姑娘你简直是神仙下凡呐”
宁云似害了羞,把帽子又带上,只不将下端系了,也敞口气。
她难道不知这样裹着难受但她是也没办法。
不知道原著里头那个周芷若长得多美,反正吧,她自己日日对着水里的倒影,是惊心动魄的。
自来,绝世红颜都没好下场,而且长成这样,绝对影响事业发展,毕竟这是男权社会,一个女孩子想要有做什么,都得到男性群体当中。
长到这个程度,已经有碍于和异性正常交往了。
她曾有狠心学娘亲那般,在脸上化上几刀,甚至有一次冒了被感染的风险,拿刚剖了鱼的刀子,结果等那伤口一日日好了,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只好用这种苯办法,日后要是攒点钱,倒是可以打个兰陵王那样的面具。
小船悠悠向前。
张三丰站在船头望着江水沉思。
常遇春对着宁云的态度却明显变化,倒不像生了男女之情,而是把她当了神仙似得,说话态度向对着张真人时靠拢。
张三丰带的那个也不知是不是男主的男孩子,不说话也不动,乌溜溜的眼睛,却不时的向宁云这边看上一眼。
宁云跪坐在角落里,回忆那个和周芷若有关的故事。
原著她在图书馆翻过,但这许多年了,她记得的也不多,虽然背景是明教抗击元朝,但重点是张无忌一边升级,一边和四个美女谈恋爱,最终武功巅峰后,把明教抗元大业一扔,和有民族仇恨的郡主跑路的故事。
故事中的明教的抗元事业,主要体现在对话之中。正面战场似乎和这些高手,没甚关系哦,是和明教教主、张无忌没什么关系。
宁云下意识的隔着白幕瞧了那男孩子一眼长得不过清秀嘛,那元朝郡主怎么喜欢上他的来着
记不得了。
算了,不重要。
乾坤大挪移的地方,她还记得,还是别便宜这小子了。
反正,起义的大旗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过了二更天,船行至太平店镇。
张真人让船家把船停得远些,到镇上买了吃食回来,做了鸡、鱼、肉、蔬四大碗。
上辈子的时候,白米饭加咸菜,已经是她过得最穷的时候了,这辈子才晓得,真的有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江上漂泊,靠水吃水,没什么过客生意的时候,捞到什么就吃什么,入了冬更有饿肚子的时候。
宁云好久没见过肉,却还是忍了,扒了几筷子菜放在米饭上,反正白米饭现在她也能吃得香甜,一会儿就吃了一碗,放下碗筷。
常遇春已就着青菜吃了两碗米饭,却还未满足。
张三丰却从头开始,只端着碗喂那男孩子。
常遇春问起,张三丰便将张无忌寒毒入侵肺腑的事情讲给他们听了。
宁云上一世学的药理,对医理也有几分了解,只是不好探究,只好将心下好奇掩住。
她见张三丰自己一直未吃饭,便走过去,接了碗筷,对张三丰道:“张道长,你且吃饭吧,我来喂这位小公子。”
张三丰看了看她,温和的问道,“小姑娘,你这就吃饱啦不如再吃些鸡、肉,也好长些精神”
“守孝三年自是不能,暂且守个一二日,聊以慰藉罢了。”宁云轻声道,用筷子将饭菜和米饭拌了拌,混了一块儿送到张无忌嘴边。
张无忌往宁云的幕帘一看,低头张口把饭吃了。
张三丰心中顿觉此女颇异于常人,却只开口问道,“我闻姑娘言语,颇为知书达理,不知念过些什么文章”
宁云晓得他为何有此一问,这年代,识字率普遍较低,尤其是底层人民,她一边喂张无忌,一边平静的答道,“娘亲在世时,教过几句诗经而已。”
“诗经重教化,”张三丰点点头,“姑娘的母亲,见识不凡。”
“可惜三年前,她被元军杀死了。”
张三丰不由叹了一声,“蒙古人肆虐中原,弄得民不聊生,不知这等祸乱什么时候能够平息”
宁云手上不停,口中道,“听说各地起义军四起,以张真人的武林威望,连我等平民已听说,若能挺身而出,定能响应者无数。”
张三丰摆摆手,“老道,方外之人,老朽而已,况且,”他顿了一顿,觉得这姑娘许有些悟性,便细细与她解释“自然知道,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如那草木荣枯,乃是自然之理,姑娘既能看淡生死,自然也能明白天道有常,终有轮回。”
宁云将吃了干净的碗筷往桌上一放,轻声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