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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7点,事件就出现了大反转原来那个自称丈夫在事故中死亡的女人,她的丈夫分明意外死于一场车祸,而她的孩子,患有脑膜炎,本来就已经活不长久,她干脆赌上一赌,借着舆论的契机,想骗上一笔巨额的封口费。
可谁想到,周然直接选择报警,警察强制调查,破门而入时,她正在跟姐妹打电话,为自己小小的聪明沾沾自喜,没想到全程被听得明明白白。
周然情绪很激动,大概是因为舆论压力小了,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情绪激昂的把事情说完了,才发现温怀钰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一怔,恍然了,迟疑的叫了一声:“温总”
温怀钰回过神来:“我知道了。你处理的很好。就是徐放,她为什么会帮忙,你知道吗”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和您的交情”
“她和我没有交情。可能可能是因为我小姑姑她们以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周然嗯了一声,本来还想再跟她汇报公司的事情,忽然间不敢开口了:“温总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慢着。”
“您还有安排”
“她呢。”
“嗯”
“她为什么不来”
“”
“告诉她。我要见她。”
温怀钰伸手揉了揉眉心,眼底蔓延着的红血丝昭示着她昨晚彻夜未眠,即便如此,她依旧坐姿端正,背脊挺直,神色平静的提出要求。
周然顿住了,好多话,想说,却又不敢说出口。
温怀钰一向了解他,看他这副犹犹豫豫的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神色冷了几分:“周然。你有事瞒着我。”
周然摇头:“不不不,温总,我绝对不敢瞒着您。”
温怀钰直勾勾的看着他,声调一沉:“看着我,说”
周然无奈:“我给纪小姐打过电话。她说,她不想见你。”
温怀钰一怔,笔挺的背脊忽然垮了下来:“不想见我”
周然讷讷,忽然不敢再回答她的问题。
温怀钰静默着,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门从外面关上了,砰的一声,留下一室寂静。
温怀钰一个人坐了很久,才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最下方已经写上了她们两个人的名字。
纪以柔是认真的。她不会开这种玩笑。
她甚至说,不想见她。
温怀钰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她有好多好多的不好,这样那样的缺点,她不是不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可怎么就就把她给弄丢了呢。
陆之远的行动力很强,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联系好了公关团队,在警方通报之后几分钟,就安排了铺天盖地的稿件,将这位心怀不轨,意欲碰瓷的黑心母亲所作所为放到了幕前。
先前还同情心泛滥,因为过年无聊而在网上猛烈抨击温氏集团的吃瓜群众们惊呆了,这反转来的太快太猛,证据也实在太硬,打脸的声音实在太响亮了一些:
“卧槽我上午还说这辣鸡企业早日破产,这就来打我的脸”
“谁说不是呢我这么zgsg觉得这个妈妈太可怜了,结果跟我说是碰瓷骗钱的连自己孩子都能利用真的是牛批,服气”
“让了。以后事情真相没出来前,我再站队我是猪。”
“小声bb其实温氏企业的企业社会责任做的很好,我初中学校教学楼还是他们捐的”
如此种种,纪以柔靠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都看到了,给陆之远打了电话过去:“陆老师,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陆之远豁达洒脱,他跟温怀钰、纪以柔都是旧识,说话自然也随意一些:“不用客气。要是真想说谢谢,哪次把温总家里的紫砂茶壶给我顺来吧我惦记很久了。”
纪以柔顿住了:“好,我之后买来送给你。”
陆之远敏锐的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却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岔开了话题:“这次的事情,其实我没帮上多大的忙。徐总那边的团队很厉害,通稿都是他们写的,水军也是他们请的,战斗力很强。你多谢谢她吧。”
纪以柔嗯了一声:“我知道的。除了这件事,房子的事情,也谢谢你。”
陆之远淡淡笑了下,终究还是问了:“你和温大小姐,怎么了”
“暂时没怎么。就是签了份离婚协议。等事情解决,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陆之远:“你们”
纪以柔打断了他:“我们之间没有别的问题。我会等到她的事情解决。之后,我跟她就没关系了。陆老师,我把这些事都告诉你,也方便你给我规划接下来的工作。”
她将话说完了,压低声音说了句抱歉,将电话给挂断了。
新的房子里有一股格外空旷冷清的感觉,她抱膝坐在床上,窗户半开着,屋里也没开暖气,冷空气从窗户里溜进来,窗外又在下雪了,积雪太厚,青翠挺拔的松树也被压垮了枝干。
天空中挂着一轮新月,光辉素净冷清,她一时恍惚,总感觉身边还有那个人的呼吸,在她耳边低语,说好想她。
短暂的一个失神,林灵在外面咚咚咚敲门,小姑娘开门进来,有些发愁的看着她:“你的脚踝之前受了伤,这几天还到处奔波,明天再去医院看看吧”
纪以柔摇摇头:“明天我要回一趟家。我约了人。”
林灵眨了眨眼睛:“约了谁啊”
“你不认识的人。”
“好吧那你记得少走路,晚上贴一片膏药,还有脸上”
林灵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这几天一直在用遮瑕,这样真的太有问题了。你这么好看,要是脸上留了伤痕,粉丝们会很伤心的,再说了,也会影响你的演艺事业的。”
纪以柔失笑,小姑娘年纪不大,啰嗦的像个小老太太,比她还在意那一道伤口:“好了,你去拿药,我认真的擦一擦,好不好”
林灵点了点头:“这才对哦。”
她将药、棉签和酒精棉签都拿过来,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看着纪以柔擦药。
纪以柔很无奈:“我自己都不介意的。”
“嗯”林灵不解,“可是所有的女艺人都会在意吧对啦,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啊,你之前为什么会想当演员呢”
纪以柔动作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一些愉悦的事情,唇角缓缓弯了弯:“因为一句话。”
那时候,她生病了,在温家住了整整两天。
那个阿姨跟一位男士一见钟情,当夜两人就发生了一些亲密的事情,就这么忘了她,管家联系不到小姑娘的家长,很无奈,幸好,一向傲慢的大小姐,这次没有不耐烦,反而很有耐心的,时不时欺负小姑娘一下,似乎得到了某种新的乐趣。
是啊。乐趣。
她几乎不跟同龄人玩耍,太小的,她觉得这些孩子幼稚;岁数大一点的,她又觉得这些人虚伪,好不容易来了这么一个白净温柔的小姑娘,只会红着脸,跟在她身后,她的保护欲空前膨胀,走到哪里,就要把小包子带到哪里。
跟她一起吃饭,躺在同一张床上,教她画画,跟她一起看书,夜深人静的时候拉着她手,不许她睡觉,非要给她读故事。
纪以柔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故事的开头。
故事里的主角是个演员,她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在舞台上却总是能以最投入最认真的表演催动人的感情,观众的一悲一喜都在她掌控之中。
后来后来如何了,她记得并不清楚。只记得当时那个好看的姐姐,嗓音淡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