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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爷子深更半夜跟你们走,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敢想。就让他休息一会,可以吗”
领头的副队神色变了几变,可这家里确实就只有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和一个低低哭泣的女人,他偏过头,很无奈的答应了:“最迟到天亮,天亮必须跟我们走。”
周琳心里一喜,离天亮还有7个小时,够了,够了。
她扶着温严回到房间,门一关,温严就皱着眉问:“你给南南打电话了”
“嗯。她说她很快回来,等她。”
温严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她回来做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是温氏集团的董事长,我是首要责任人。”
周琳擦着眼泪,不应他的话,只是看着窗外,双手拧在一起:“她一定会回来的。”
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周琳咬了咬嘴唇:“您身体不好,休息一会。我下去了。”
温严嗯了一声,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周琳披着一块素色的披肩,款步走下去,她是典型的江南美人的长相,只是平日里性情尖刻要强了些,现在因着几分难掩的怅惘愁思,显得格外柔婉哀愁,似乎格外能激起人的同情心。
那些人在客厅里等待,多多少少有些失去耐心,没想到这贵妇人也坐在沙发上,跟他们一起等,坐姿优雅端正,双手放在膝上,纤细的脖颈低垂着,透着一握就断般的脆弱。
那些不耐又被按压下去,只是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到底是难掩焦灼,就连周琳,此刻都开始不确定了,真的能等到她回来吗。
时钟滴滴答答,一分一秒慢慢流逝,夜渐渐深了,周琳请管家拿来了羊绒毛毯,屋里暖气也开的很足,熏的人昏昏欲睡,直到一阵车轮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大门缓缓拉开,汽车的两束大灯刺破了黑暗,昭示着,有人回来了。
周琳紧张的站起来,双腿发麻,险些摔倒,幸好管家扶住了她。
很快,一阵从容不迫的脚步声响起,来人肩头上覆着白霜,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款大衣,五官明丽,高挑温隽,逆着灯光走来,神色镇定,下颌绷紧,声音不急不缓:“各位,抱歉,久等了。”
吴副队站了起来:“这位是”
温怀钰上前跟他握手:“温怀钰。”
男人一怔:“原来是温总。贵公司的事情,我们需要你们配合调查。”
“是。我知道。我们一定配合调查,我有事在外,刚刚赶回,实在抱歉。”
“嗯温总,我们今天来这里,是要对温董事长”
温怀钰声音淡淡的打断他:“我爷爷已经半年没去公司。您尽管调查取证,他已经将温氏集团的事情全交给了我,只挂着一个董事长的名头而已。您也知道的,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不可能有精力去管理这么大一个集团了,他早已不过问任何行政事务,你们也问不出多少有效的信息。”
“那温总的意思是”
“所以,你们对我爷爷进行调查是没有意义的,不用带他走。”
“那么,温总,你刚才说的一定配合调查,现在,谁还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温怀钰忍不住笑了一下:“当然是我。”
“可是,温老先生才是”
“南南”老人震怒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温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楼,正扶着扶手,缓慢的往下走。
温怀钰冲他笑了一下,目光里都是安抚的意味:“我爷爷早就对外宣布,我是公司的继承人。他这半年已经将所有的职务都卸去,再没有出现在公司里。所有的事务都由我过问,签的也是我温怀钰的名字,就连公司法人,也早就变成了我。”
吴副队轻轻点了点头:“好。温总这么说了,当然可以。基本情况是这样的,从昨天开始暴雪,你们公司的建筑工地上发生一场特大事故,造成多人死伤。春节是最重要的传统节日,这件事造成了很大的恶劣影响,现在领导很重视这个问题;此外,有人举报,前几次工地上发生了几起小型事故,主要责任人虽已被问责,但给受害者家属的赔偿一直拖欠,迟迟未至,已经有家属联合起来反映情况。”
温怀钰忍不住蹙眉,轻声说:“知道了。”
穿着制服的男人神色冷肃:“那么,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好。”
大厅里忽然陷入一阵寂静,温严站在楼梯上愣住,周琳也震惊的看着她,不过温怀钰没看向她们,她只看向纪以柔。
歉疚,也不安。
但她别无选择。
纪以柔也凝视着她,眼眸沉沉,目光幽幽,瞳孔似是不受控制的缩动一下,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敛了声,克制而隐忍。
她们彼此凝视着,都不说话,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
头顶白炽灯光亮如白昼,窗外,天空不知何时在飘雪,长夜将近,万籁俱寂的时刻,似乎安静的只能听见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温怀钰先收回了目光,看了看窗外的落雪,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好,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她在这片寂静中走过,经过纪以柔身边时,脚步微顿,她抿了下嘴唇,声音很轻很轻的说:“对不起。”
第94章
雪落无声, 天光微亮。
片刻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闹剧,如今曲终人散,窗外,天空上有烟花腾空, 炸开, 仍旧是那个喜乐融融的新年。
周琳咬着嘴唇,脸颊苍白, 扶了温严下来:“爸,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严脸色很不好看:“之后再说。小纪, 打电话, 把公司的人都叫过来算了,我过去。管家叫司机”
周琳啊了一声:“可是您的身体您不能”
纪以柔似乎终于从那种怔愣的状态中回转过来了,她抬起头, 眼眸沉沉,缓缓开口:“您休息。我过去。”
她的声音里透着微微的哑, 似是有些疲倦的, 声调却是笃定而容不得人拒绝的, 像是覆着一层淡淡的霜, 冷淡又疏远的。
温严自然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好, 侧过身, 找了个借口让周琳上去拿药, 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担心之外,是不是在生气”
纪以柔淡淡笑了一下:“我好像没有资格生气。”
她有她的家人,她有她的责任、骄傲与梦想, 与人无关而已。
她也从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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