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无痛手术（1/2）

“你在哪儿？”舒雁容听见她的哭声，略显着急。

舒景容号啕大哭，答不上来。舒雁容安慰她：“你别着急，妈已经抢救过来，送到病房了。你现在在哪儿？”

舒景容怔住，舒雁容不会拿这件事骗她，那么……她扶着床腿站起来，呆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即离开了急救室，她弄错了，舒梦在急救，舒雁容就在医院，不可能不陪在急救室外，她关心则乱，失了理智，连基本的分析能力都没有了。

赶到病房，舒舒果然躺在病床上，刚刚抢救完，整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舒雁容看见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疼了一下：“吓到了？”

舒景容点头：“刚刚去急救室，医生让进去见最后一面，里面那位罩着白布……”她说不下去，想到方才那种可怕的经历，腿还酸软。

“那是另一个患者，妈和他的车相撞，两人一起送到医院来的。还没联系上家属，人没抢救过来。”舒雁容指着病床上的舒梦道：“妈伤到动脉，失血过多，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舒景容重重的舒了口气，双手合什，念了一声谢天谢地。

舒景容一直在病房呆到舒梦醒来，彼时已是凌晨三点。她在医院熬了一个晚上，舒雁容顾及她才出院不久，又怀着孕赶她回去休息，舒景容不得已，被沈信送去项嘉树那里。

自申华出事之后，沈信一直忙前忙后，医院公司舒宅君君学校好几处地方奔波，思及申华这一切都和韩泽越有关，舒景容忍不住对沈信及家人心生愧疚：“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二小姐不必说这种话，舒家栽培我这么多年，如今舒家遇到了事，正是用人之时，谈什么辛苦？”

舒景容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她一直不曾将沈信当成下人看，也不认为他有义务为这个家付出或者回报舒家什么，但事到如今，舒家的确在差遣他。

“沈信，你和我姐……”舒景容住院的时候，也见过几回沈逸，加上之前冬游时沈逸和舒紫君传出的新闻，沈信心里只怕也生着芥蒂，舒景容话一出口，便意识到问得不对，但又无法收回去。

沈信说：“我和大小姐什么都没有。”

一句话，将舒雁容拱手相让。

回到项嘉树的公寓，里面漆黑一片。项嘉树在韩氏附近还有一套房子，只昨天接舒景容回来时在这里住了一夜。

沈信没送她上来，舒景容出了电梯，跺了跺脚弄亮走廊的声控灯，拿了钥匙开门。天气实在冷，她握不住钥匙，“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恰在此时，走廊的声控灯灭了，她看不清楚，一面弯腰去摸钥匙，一面就要跺脚再次弄亮声控灯，便觉手里一凉，钥匙的金属质感触到她的手心，她下意识后退，被人揽住了腰，她闻见熟悉的味道。

舒景容眉头微皱，凌晨三点多，项嘉树的公寓外，韩泽越来做什么？

她愣怔的功夫，腰上的力道撤去，紧跟着一声响，声控灯亮了。

韩泽越一身黑色的羊绒大衣站在她的面前，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这个狠心要拿掉她孩子的男人，三更半夜追到她的住处来，是改变了主意还是要告诉她，他前一天说的那些都是误会一场？

“我来提醒你，你还有两天！”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腹处，没有半点感情色彩。

舒景容脸色苍白，指着电梯的方向：“滚！”

电梯门关上，电梯下行。舒景容握钥匙的手都是颤抖的，对了好几次才对准锁孔，忘了左旋还是右旋，折腾了好几次，门才“嗒”的一声开了。

一室冷清，她反手将门关上，倚在门旁的墙壁上重重喘息。

韩泽越这么晚特地出现在这里，只为提醒她要拿掉孩子！在他揽住她腰的一刹那，在她闻见他熟悉的味道的一刹那，她的心颤动了一下，她竟然产生了一种他担心她，特意过来等她回家的错觉，甚至妄想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对韩泽越，她该彻底死心了，不是么？九年前他对她只是玩玩而已，九年后他夺了她家的企业，逼她拿掉孩子，这样的人渣，她为什么还会心存妄想？

夜，像冰窖一般。

舒景容过了许久，才将灯按亮。

站在门外黑暗里的男人，在看见门缝里透出的那一丝亮光时，僵着的背才微微松了些。

这注定是无眠的一夜，舒景容窝在沙发里挣扎到天亮，终于下定了决心。

舒梦这次的事故，让她心生害怕。她对舒梦算不得亲近，甚至还因着九年前的那件事而带着恨，但她是她的母亲，给了她生命，现在刚刚出过车祸，还躺在医院里，一个月内，舒家三个大人连续入院，舒雁容也再经不起更多的打击，她无法想像，当韩泽越将两人的结婚证发到舒梦的邮箱，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多米诺骨牌反应，她冒不起这个险！

她独自预约了手术时间，定在次日下午三点。之后给韩泽越发了一条信息，以免他提前行动，将两人结婚的事告知舒梦和舒雁容。

一夜未睡，她倒回床上补眠。傍晚才起，简单的吃过晚餐，她独自出门，在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一套绘本。

晚上，她坐在飘窗，披着月色一本一本的读绘本，跟肚子里的孩子对话，她想感受一下母亲的这个角色，只可惜，胎儿太小，她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想像着她如果能够平安降生，该会是多么可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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