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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彭格列的诸位还在店前等着切尔贝罗派车来接,铃木小姐已经一脸不高兴的坐上了前往御柱塔的直升机。
御柱塔是黄金之王氏族“非时院”的驻地,也是国家权力的绝对中心,来来往往不乏戴面具的怪人。
不过因为时间已晚,园子来了以后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黄金之王。
她被送去了一间豪华的卧室,浴室里甚至已经放好了热水,等园子洗澡出来,懒洋洋的蹲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时,发现塔里只有注册的终端机能用,普通手机根本没信号,再仔细研究一下,似乎可以借浦原商店的中转装置打去尸魂界。
然而她没有尸魂界任何人的电话号码。
所以还是好无聊啊
女孩子穿着非时院提供的制式浴衣,那种很老气的蓝白粗条纹,毫无形象的蜷成一团侧躺在墩子样的和式矮沙发上。
她白皙的手臂没骨头似的的耷拉下来,被深蓝色的布料衬的像是一条通透的白蛇,掌心握着的手机,屏幕正无机质的黑着。
女孩子的头发湿漉漉的,过长的尾端因为不讲究的姿势揉成一团,在沙发背上沁出一片深色的水迹,还有不少窝在颈侧和靠枕间的缝隙里,然后沿着沙发沿收起的弧度垂在半空中,其中最长的一撮,离地毯不过一寸之距。
宗像礼司推开房间大门的时候,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正从那截卷曲的发梢慢慢蕴出来,然后随着门扉颤动的频率吧嗒落下,无声的渗进地毯里,留下一个颜色异常的小圆点。
听到开门的声音,原本蜷在沙发上晒咸鱼的铃木园子立刻侧头看来过来,敏锐的像是野性觉醒之后的猫,然而看清来人是谁后,又神色恹恹的倒了回去。
她几乎是幼稚的、刻意的开始翻身,准备留个后背给这个刚进门的讨厌鬼。
无奈她之前为了趴得舒服,把客厅几个沙发上的所有靠枕都弄到了身边,这一翻腾动静大的不行,三个单座沙发配套的小手枕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等铃木小姐气势汹汹的完成了后背怼人的壮举时,不止她的头发更加乱了,被扯成死结的浴衣带子还好巧不巧的缠在了她自己小腿上。
捆的那片皮肤超疼的。
于是她情不自禁嘶了一声,发出了抽泣一般的声音。
宗像礼司在门边站了很久,听到这股动静后妥协似的叹了口气,原本捏紧门把的手指终于还是放松了力道。
“园子。”
青年的声音平铺直叙,但仔细听来,还能辨别出潜藏在深处的无奈。
“你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
你说啥
疼到泪眼朦胧的铃木小姐姿势不雅的揪着腿上的带子,明显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红着眼眶一脸懵逼的望着他。
算了
宗像礼司今晚同样留宿在御柱塔,他似乎也刚刚洗完澡,穿了件宽松的白衬衣,袖口挽在接近肘部的位置,领口的袖子系的松散,裤子的布料一看就很软。
男人回手关上门,甩掉脚上的鞋子,慢条斯理的走到沙发前的圆毯上盘腿坐好。
于是园子也不用扭着脑袋看他了,赶紧躺回去折腾衣带。
宗像看着她团在自己眼前扭了老半天,推了推眼镜,扶着沙发向前探了探身子,扔开她垫在腰下面碍事的枕头,用食指勾住了被枕头拉链卡主的绑带,耐心的结起了死结。
他的手一挨上来,背对着男人的园子立马就老实了:疼的是她自己,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有人帮忙挺好的
然而洗完澡不吹头发瘫咸鱼的铃木园子,体表温度注定不会太高,而对于身为异能者的宗象礼司来说,他的体温却恒定在一个比普通人稍高一些的数值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算根本没有挨到皮肤,隔着差不多一个指节的距离,园子都能感觉到渗过来的温度,弄的她老觉得痒痒,打哆嗦似的总想跑。
“躲什么。”
青年的声音似乎平静无波,但在园子看不到的地方,她一再想避开的动作已经让宗像皱起了眉头。
在她再次下意识挣扎前,随着咔哒一声清响,卡主的布料正好解开,没等园子顺势翻个身,男人的手掌精准的捏住她的脚腕,硬生生的把她给拽了过去。
“疼”
园子踢开他的手,蹭着矮沙发盘腿坐好,扯过一个枕头抱在胸前,下巴抵着麻制的布料恶狠狠的哼唧了一声。
于是宗像沉默着松开了手。
园子蹬人毫无技巧,几乎没有任何有效杀伤力,倒是他,因为之前糟糕的情绪影响力道有些失控,现下放开手看看,白皙伶仃的脚腕正好印着个扎眼的红印子。
宗像礼司眸光一闪,回忆起了之前听到的那几个人名,慢腾腾的磨蹭了下指腹,意外的并没有想要安抚她意思。
倒是那股火气似乎稍微下去了点。
这种结果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为了隔开这种感觉,他起了另一个话题。
“怎么躺在这里”
铃木园子鼓了鼓脸颊,摆明了拒绝和他说话。
宗像礼司也没管她,抬手拿过被她扔在茶几上的毛巾,撩起垂下来乱糟糟的头发,一截一截的慢慢擦了起来。
他像是很有耐心的样子,先用毛巾包住压一压,然后轻轻的摩擦着将水吸出来,遇到被她滚成一团的部分,就虚虚的拢起五指,轻又慢的一点点的顺开。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布料摩擦的声音,室内异常的安静。
铃木园子被顺毛顺的挺舒服,没过一会儿,可自然的扭了扭脖子,不由的有些疑惑:我之前到底在气什么来着
没等她想起来,男人带着湿意的手掌轻轻贴上了她的侧脸,宗像说:“头侧过来一点。”
园子麻溜的“哦”了一声,听话的侧头方便他擦头发,然后想了想,回答说:“连个网络都没有,我太无聊了而已。”
宗像拿着毛巾的手一顿,察觉到她这是在回答之前那个问题。
这个发现让他怔愣了很久。
久到铃木园子都不由的低下头来,抬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宗像,你怎么了”
宗像礼司于是回神,欲盖弥彰的推了推眼镜,再次撩起她的头发慢慢磨蹭起来。
之前,他是她的老师,后来,变成了她的丈夫,年龄差、身份差亦或是父母和文化灌注的潜意识,宗像礼司对铃木园子的包容度非常的高,对她好基本不问缘由。
园子如果生气闹别扭她其实很容易钻牛角尖,宗像很少去追究为什么,而是干脆利落的选择直接去哄她。
铃木园子又是个很好哄的人,那会儿女孩子尚且没读高中,比现在还要低半个头,可以完整的窝在他怀里,普通的别扭比如错过电视节目,拍拍背过一会儿就会好了,那种分分钟就能在你怀里笑容的属性实在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成就感,以至于宗像礼司后来根本不在意园子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闹别扭。
只要一直好好的把她抱在怀里,她最后总是会高兴起来的。
自此,除了责任亦或是文化挂念,是宗像礼司这个人本身,产生了想要一直哄着铃木园子高兴的想法。
于是他就更加不会对她发脾气了。
然而刚才
男人眼角轻斜,目光的落点搁在了少女还泛着点红色的脚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