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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始思考怎么才能把损失减小到最低但在岑萍水越来越气人的做派之齐先生已经要挠墙了, 不太可能和她正常交流她也只得放弃, 破罐子破摔随岑萍水去了。
不过放弃之后她倒是轻松下来, 双眼神游, 外套让她恢复了感知温度的知觉。她把它拢紧一点,在岑萍水身后打了个哆嗦眼神忽然柔软下来。
前面的岑萍水心神一动,瞥她一眼,握住戚的出乎意料地, 这一次她仍然一僵,却竟然没挣扎。
她很疲惫地忽然松下气,有点没礼貌地倒在了椅子上,眼睛看着下面神游物外,仍旧的无神麻木却忽然变了什么。
不再死扛着撑起一种“我要解决完这件麻烦事”的担责,好像等来了家长的小屁孩,虽然或许回去要挨骂,但可以松口气了。
她大概没成想岑萍水真会帮她,来时半点不爽也没有,甚至惦记着拿一件衣服给她,问她是不是受伤。
“我没事。”戚干涩地回答一句,又想了很久,终于吸一口气说:“那个医药费”
“大人的事不用你管。”岑萍水瞥她一眼。
没想到戚竟然忽然一顿,眼睛往下一看,说:“对不起。”
对不起
这要是别的孩子,在被莫名其妙指着骂、被诬陷打人、百口莫辩要给人赔钱,早就要么气得砸东西要么委屈得哭了好几场了她却竟然低头沉声说一句,对不起。
因为别的孩子有的她没有,所以她没资格。
虽然戚没做错,虽然是她先受到不公的对待而且之后也只是正当防卫,甚至后来她被恶心的家长委屈成那样但她还是要道歉,为了自己带来客观上的损失。
她太成熟,过早懂得命运向来没有情面可讲,于是在别的孩子应该痛哭发泄和被安慰的时候艰难咽下酸涩苦水,低下头来为了不存在的错误道歉。
所以岑萍水一愕,重复:“对不起”
“给你添麻烦了,都是我的错。”那个孩子低着头,眼神涣散,已经习惯了近乎麻木的卑微。
岑萍水只能感叹:“你怎么傻乎乎的。”
戚动作一顿,刚抬起头疑惑地看她一眼,已经“咦”一声被软软的、懒洋洋的拥抱抱住了。
戚睁大眼,脑海一白,又是一阵僵硬:“我我我”
岑萍水在她耳边说:“你没有错,你推他们是因为他们想伤害你,你只是在保护自己。”
戚一愣,肌肉慢慢放松一点。
“并且是他们先对你说不好的话。”岑萍水早从梁老师那里听完了事情的所有经过:“你没做错,是他们说错了,你确实不是婊子的女儿我也确实并不是你的妈妈。”
戚失控的时候,嘶声喊的是“我不是”我不是妓女的女儿“她不是我妈妈”岑萍水不是我妈妈
她人生开端的污点,是肮脏的皮肉生意的抚养人,她没做错事,却不得不背负骂名,岑萍水能理解她希望和自己推开关系的心理。
“就算我不干净,宝贝,但你是干净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岑萍水最后淡淡地,确定地告诉她。
想来都是岑萍水造的孽,让一个无辜的孩子苦了小半辈子,没吃过半点甜味却在酸涩里挣扎到让人心酸的熟练
岑萍水心里忽然想自己确实应该更学会做一个可靠的监护人,物质方面不能缺人家,心理方面也别让她孤立无援了。
她这么想着,戚却浑身一阵,惊异地抬起头来:“我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忽然竟然慌张,嘴里急着解释什么她想说她并不觉得岑萍水欠她,也没有埋怨的意思
她早早清楚自己不是岑萍水的亲生女儿,岑萍水只是她父亲以前的女人而已,自己本就不算什么,所以也没资格说她“不应该”
你不应该当一个站街女,不应该对自己的小孩爱答不理,不应该不给她吃饱穿暖,不应该让她在学校受委屈不应该不关心她。
都不存在的。
毕竟从一开始她们本就没有感情基础。
但她却说不出口
因为她之所以在那些别人说出口的恶毒词语终于忍不住爆发因为她恰恰“怨”了。
她不想当站街女的女儿啊她不想受委屈,她不想再承受这份酸涩却死死咽下她在“怨”岑萍水。
怨恨你为什么要是一个妓女
不,她怨的是:你为什么不关心我
可怎么说的出口她又没资格。
“我知道,你心里厌恶我这个人脏透了”岑萍水笑笑,摸摸她的头:“我承认,这是我的错但是你要知道,我告诉你我错了,并不是为自己的私生活和职业道歉,是因为那个方面影响到了你。”
她解释,理所当然,羞耻心仿佛在她身体里从不存在:“我是个站街的,我不觉得自己错了。”
但转头,她忽然又愧疚了,原因是戚:“但是很抱歉它成为了别人攻击我的孩子的武器。”
没有羞耻心的婊子,和做错事的新家长,岑萍水在两者之间转换,怜爱地摸摸已经呆住的戚的脸颊,轻轻叹:“我该保护好你的”
“我该保护好你我会保护好你的。”
就像是有人想伤害你,他就会先吃一脖子的扳、有人想让你受委屈,他就先被冷冷的讽刺激个涨红。
因为我会保护好你。
戚只觉得一股酸意直冲她的嗓子眼
她张嘴就是卡住的泪水,仿佛被使了什么咒语说不出话,越慌越被静音了似的,她想说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没有觉得你脏过我只是她忽然眼泪涌出来,仿佛把十年的成熟和担当都洗尽,从成年人变回孩子:
我只是想要你的爱啊。
岑萍水不知戚的意思,只见她表现出伤心,想要轻轻擦干她的眼泪安慰她别怕,却见戚忽然间脸色一变,张嘴没来得及说话,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蜷缩起来,冷汗瞬间下来了
岑萍水一惊,赶紧扶住她:“怎么回事你受伤”
“不,不是”戚咬着牙汗涔涔地说:“先回去我没事没事”
岑萍水对司说:“去医院”然后握住她的凑近她低声安慰:“没关系,我在,你别怕。”
“我我没事”只是老毛病而已
戚只能重复,却已经没什么力气,拗不过她,无奈地闭上眼睛和那股疼痛斗争去了。
“慢性胃炎挺久的了忽然剧痛因为受到刺激了,或许是没按时吃东西是的,是的”
医生站在病房门口,对着那个面露担忧的女人交代完了病史,转头,又忍不住多嘴了两句:“她你的孩子吗病例上十岁,竟然只有这么一点”
岑萍水一愣,点点头:“是我的孩子”
“身为家长,连她长期性胃病都不知道看上去也完全没有处理过。”医生沉下脸,又望了一眼病房里露出一点点黑漆漆后脑勺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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