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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指指饭厅,就又上去和电脑约会了。
林木一迟疑地看了一眼阁主,走过去坐下。安月行也到她对面坐下了,撑着脑袋看她吃饭,又调转目光看向碟子里的糕点, 慢悠悠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林木一只瞟了一眼,立刻低着头咀嚼, 完全不往她那面看了, 好像自己的脖子是断掉的从来抬不起来。
她听见安月行说了句“冷掉了啊”筷子停顿一下,刚要张口说“我帮您去热一下”, 却下一秒被红糖酥塞了一嘴。
咬过一口的红糖酥。
安月行咬了一口, 发现凉掉了,随递到林木一嘴里了。
她倒是图方便了。
可同食一块糕点这不当是最近亲的人之间才做的吗是互相信任的伴侣。不,“伴侣”这两个字可不是她这种人能够想的可林木一还是怔住了, 心里猫抓一样的感觉泛起来, 红糖酥就这么含着,呆呆抬头,眨眼。血液从全身涌到脸上。
安月行没给她会说话,道一声:“你慢慢吃”便自顾自上楼去了。
林木一注视着她的背影,脸颊开始发热, 嘴里的东西嚼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张扑克脸倒是忽然间显得茫然无措的慌张起来。
林木一最后轻轻脚地上楼,却在路过安月行房间的那一刻被叫住。
“木一在外边进来。”
虚掩的门后透出光线,林木一赶紧应一声,低头推开然后没忍住小幅度后退一步。
安月行刚从房间的浴室走出来,穿着丝质的黑色睡衣,松松垮垮,露出脖颈和锁骨的大片肌肤,被水蒸气熏成润白而透出粉红色的样子,还有几颗水滴,挽成丸子头的头发放下了,贴着脸颊滴水。
美人出浴。梦的场景一般。
林木一倒吸一口气,低着头眼观鼻鼻关心。
“唔,来了。”安月行根本不管,一边走向桌边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两根指拎出一摞报告单,眼神示意她过来,道:“我说,你勾。”
林木一便只有一步一步走上去,浑身不自在地坐在带着皂香的阁主身边,拿起一支,开始工作。
很折磨人安月行现在地样子太私人了,带着浴室里的热气,黑色丝绸衬得她肤白若雪。她低着头就着自己的看报告,眼珠滑动,睫毛下压,轻缓的声音靠得极近上翘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
林木一觉得靠近她的半边身子都酥了。
安月行一边擦头发,说着说着,顿了一下,道:“算了,不方便还是我自己来,你帮我擦头发。”
“”林木一僵着接过毛巾,比接枪杀人还僵,直等了秒,才双移向她的发丝
她几乎已经失去知觉了指穿过湿透的发丝,鼻间萦绕着香气,耳朵里只剩下阁主用在纸上滑动的声音。
好半晌,安月行停,眼光从纸上转移,转头漫不经心地瞟一眼坐在旁边的林木一,拿过了毛巾,扬扬下巴表示可以了。
林木一赶紧站起来:“那么属下回去了。”
“唔。”安月行没看向她了,一边擦头发一边看桌上最面上报告,直到听见逃命一样快速的关门声。
她仍然快速浏览,心里却是一心二用地想着她大概已经确定了八分。
关于林木一奇怪的变化。
从前处处用着舒心,有眼色又不拘泥的林木一,如今为什么死板得近乎靠近她一步就想要跪下宣示礼节和等级不能逾越的鸿沟
恰恰因为知道心里逾矩了,行为才要遮掩
所以才恐慌迫切地用尽了力气在表面上不再敢肆无忌惮随意一半是为了掩藏,一半是怕自己会更加陷下去
现代的十五年还是给林木一造成了影响“平等”的魔咒唤醒了前一个世界里死侍不敢想象的奢求她喜欢上了自己的主人
那丝细小但深沉的想法像是一颗种子,本是死的,却在换了一片沃土后现出生,抽芽,向上,就要破土而出
但那感情就像春天复苏重生的野草不是谁想要掩藏就掩藏得了的
红糖酥是,绿豆糕也是,一次次收回的是,张嘴叫不出的“月行”,低着头温顺着眉眼忍不住的视线
她要克制,恭顺,惧怕掩藏可悲的野火一般燃烧的无疾的奢望。
是“无疾”的,“奢望”。
安月行从来是一个冷酷的人,她永远的追求只有绝对的权柄,不喜欢感情,只信奉力。她也很看重自己的刀,不希望她被管不住的心脏腐蚀成一块废铁。
她的笑容冷掉了,在椅子上仰面躺倒,长长叹了口气。
林木一收到一条短信,陌生号码发来的一张图片,一句话。
大概是监控录像里的图,她们还在学校的时候,一处小路,周围埋伏着“逆行”的几个试探的杀,安月行目不斜视地向前,林木一跟在后面低下头确定方向。
照片之后的情况很明了,安月行不是个体贴的人,敌袭的时候有下在她是完全不会动身的,所以她就自顾自的走,林木一注意护着她料理完这些人,她才瞟一眼道声“竟然受伤了。训练加紧啊。”
林木一告罪称是。
除了图片还有个字。
“甘心吗”
这是“逆行”的撬墙角来了。
就“逆行”来说,学校的接触里他们也看得出林木一是安月行的得力下但没见过安月行动大概认为古代死侍的身怀“怪力”飞檐走壁只有她一个人。
这样的人竟然跟在一个普通女孩身后,心里总归有点傲气吧怎么可能甘心呢
反正原著里的林木一是犹豫了。
她是忠心的,她前世已经为了安月行死去了她尽了自己当尽的阁主和死侍已经死去在了一千年前的悬崖,化作权柄之路上的枯骨。
可如今是一个多美好的时代啊她生在爱她的父母怀里,品尝毫无保留的亲情,接受知识,她是一个人而非附属的死侍,这里她是自由的。
尝过情感美好的人不再能够无心无情。
安月行仍然拿她当做以前的刀剑,叫她杀了十五年爱她如命的父母竟然只是为了轻飘飘的一个试探
所以并不是她不满足于死侍的位置安月行逼得太紧。
绝望当,反叛的种子深深埋下被现在的林木一撕吧撕吧扔到太平洋。
叛变不存在的。
虽然她一心搞事就差高喊叫嚣现在的林木一不一样了有想法了但作死是要分程度的。就这样小打小闹她都怕一个用力过猛被玩儿成弃子安月行对于叛徒的看法就是“敌人”。
那就无论有没有什么弯弯转转的情感斗争变化,就算你是内心脆弱惹人怜爱而强大风度翩翩的“魅力反派”角色人设安月行对敌人的看法很公平:死的,即将要死的。
待遇还不如刀呢
但林木一没有直接拿过去告密,而是思考她们的位置和新据点有没有暴露,暴露了多少然后回复。
林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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