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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所及,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不知是醉酒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的手好烫好烫,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也泛着不正常的红。
再细听,她觉得他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沙哑,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他的额头也滚烫。
“白子航,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心里一慌。
白子航却笑了,笑得那样的幸福,声音里都染着满足,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样:
“甜甜,我生病了,你是不是就原谅我。”
“你生病了就赶紧去医院。”
许甜甜放在他额头的手又收回,但收到一半便被他滚烫的大掌抓住,他皱紧了眉头,努力保持清醒,狭长的眸子灼灼地盯着她:
“甜甜,我是生病了,但医生治不好。”
她皱眉,他好像真的没有力气,抓着她的手又滑落,有些神智不清地说:
“我是神经病,明知你喜欢谭明渊,我居然还为他辩护,甜甜,如果你真的只有和他在一起才开心,那我成全你们,反正他也爱着你……”
“你说什么?”
许甜甜浑身一震!
清亮的眸子惊愕的睁大,可是白子航却眼一闭,头一歪,不知是烧晕了,还是睡着了。
“白子航,你醒醒?”
许甜甜的心狂跳着,她手从车窗口伸进去摇晃他,但他却不睁眼,她脑子里回荡着他最后那句“反正他也爱着你”。
她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的,分不出哪一种感觉更清晰。
摇晃了几下,他没有反应,她又着急的去拭他额头和他的脸,只有一种感觉,就烫。
这一下,她确定他是发烧了。
“都烧成肺炎了,要是再晚点送来,后果不堪设想。”
清安医院里,医生替他打了紧急退烧针,又挂了点滴,医生护士离开后,梁上君轻声安慰:
“甜甜,你也别担心,子航身体壮,不会有事的,烧退下去就好了。”
许甜甜心里一片凌乱,她目光复杂的看着烧得晕迷的白子航,心里真是酸涩难当。
“其实他已经感冒两天了,今天出庭都是强撑着。”
梁上君轻叹一声,看着自己要好的兄弟这么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再想想自己现在也是头大,真像他说的,他们就是一对烂兄烂弟。
“他替谭明渊辩护了吗?”
梁上君点头,眸色温和的看着许甜甜,温和地说:
“甜甜,子航这么做只是因为你,因为谭明渊是你喜欢的人,所以他才为他辩护,他这些天为谭明渊的事费了很多劲,谭明渊犯那么多事,最后只判五年,不说全是子航的功劳,但他是付出了很多的。”
许甜甜紧紧地咬着唇,视线染上一层氤氲雾气,梁上君看了看躺在病上的白子航,又把视线转向许甜甜,轻声说:
“甜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梁上君回家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幽暗柔和的壁灯照射下,夏纯身子靠在头,小脑袋歪着睡着了。
见她手中还拿着手机,微凝的秀眉透着不安,他心里不自觉地又泛起丝丝心疼,放轻脚步走到边,伸手,想轻轻地把她放平,可大手刚一碰到她,她便醒了过来。
“君子,你回来啦,白子航没事吧,甜甜呢?”
梁上君微微一笑,修长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掉落在面颊上的发丝,摇头说:
“没事,甜甜在医院陪着他呢。”
听他说没事,夏纯稍稍放了心,也冲他笑笑:
“你累一天了,赶紧去洗洗睡觉吧。”
洗过澡后,梁上君又睡不着了。
心里搁着事,他搂着夏纯的力度也微微加重,夏纯一向心思细腻,对心爱的人更是敏感,直觉他有什么烦心事,果然,睁开眼,却见他没有睡觉,那双如潭的眸子望着天花板,眉头微皱,一脸心事重重。
“君子,怎么还不睡?”
梁上君正在想着心事,没察觉她突然睁开了眼,急忙敛了情绪,勾起一抹笑,温柔地说:
“乖,我等你睡着再睡,闭上眼睛,女人熬夜容易老的,赶紧睡觉。”
“嗯,你也睡。”
夏纯没有追问,只是脑袋往枕头里埋了埋,呼吸着他清冽的气息很快的进了梦乡。
见她睡着,梁上君才稍稍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给她盖得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借着柔和的灯光温柔地凝着她宁静的睡容,轻声呢喃:
“纯纯,倘若有一天你知道了那件事,我希望你能够坚强地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