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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们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气氛却是沉寂得令人窒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能让她忘记那幅画面。
怎样,才能回到当初。
这是梁上君活了近三十年,遇到的最大难题。
但他今晚来的目的很明确,不能让她离开。
特别是史密斯已经出现在a市,他更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离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首要想到的,是不让她受到伤害。
那个凶残的史密斯来a市有百分之九十就是冲他,还有百分之十,是冲出卖了他的人,听说谭明渊向英国总公司揭发了他的事,他又被公司辞掉了,前几天在g市才会那么疯狂。
总之,史密斯现在是个绝对危险的人物,又和梁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若现在还是x任职还好,至少顾忌身份,但如今,只怕他狗急了跳墙。
谭明渊现在也联系不上,去向无踪。
史密斯现在是被逼急的狗,见谁都会咬。
漫长的等待后,洗手间的门被打开,夏纯出来时,梁上君笔直的站在外面,像是迎接国家级领导人。
只是,他眉宇间有着难掩的愁绪。
“纯纯,我们谈谈好吗?”
梁上君神色认真,深邃的眸子温柔的凝着她,却是不敢再伸手去扶她。
地毯上的草莓已经被他捡起,她刚才吐的秽物也被他倒了。
看着她泛红的眼眸,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他甚至连像刚才那样假装笑都装不出来。
夏纯没有出声,只是抿着唇的力度微紧,呼吸间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她在洗手间里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快速的窜跳起来。
重新躺上,梁上君想伸手替她盖被子,可手伸到一半,又不敢再往前,只是温柔地看着她拉过被子盖到身上。
他当她的沉默是默认。
为了和她好好谈谈,他拉开椅子坐下,抬眸,温柔地锁住她白希的面颊,一开口就先道歉:
“纯纯,对不起。”
夏纯的心一紧,他突然间的转变让她无所适从。
梁上君却是仔细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微顿了下,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不愿听那天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解释清楚,那天你来的时候,我其实也刚到酒店没几分钟……”
“不要说,我不想听。”
夏纯突然打断他的话,脸上闪过痛苦嫌恶之色。
梁上君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被她这样打断,他脸色一变,声音不禁染上三分痛楚和抱怨:
“纯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恨我一辈子,这对我不公平。”
夏纯小脸泛白,紧抿的唇瓣在颤抖,看着他噙着痛楚的深眸,她心里其实矛盾得很,她不是不想原谅他,她也不是不想说服自己。
可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只要想到那一幕,她就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去接受他。
其实从刚才他一进病房她就发现他瘦了。
原本颀长挺拔的身躯多了一分清俊,那英俊的五官越发的棱角分明,尽管他假装笑容,可笑容也不如以前那样自然,温暖,而是带着一丝勉强,一看就是装出来的。
所以,她怒。
“梁上君,我对你不公平,那你呢,你让我看到那样恶心的画面,对我公平吗?”
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可是泪水的不听使唤的滚落眼眶,视线里的他变得模糊。
梁上君深眸骤然一紧,一见她落泪,他的抱怨和委屈瞬间荡然无存,反而手足无措:
“纯纯,忘了那天的事好吗?”
他伸手去替她擦泪,夏纯本能的要推开他的手,但他紧紧抓着她,骨子里的霸道又冒了出来:
“纯纯,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听我也要说,你恶心我也要说,那天晚上我打电话告诉你,我要加班,就在和你通完电话后,我收到了信,是你的笔记,我当时满心欢喜,到酒店后,房间里放着音乐,还有一股很浓的香味,后来我才知道,是林烟喷的,我当时头脑发热,怪我没有警惕,没有发现坐在浴池里的人不是你。”
“你不要说好不好,我不想听。”
夏纯哭着摇头,梁上君便固执的把她揽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他必须说清楚:
“不,我一定要说,不能让你这样恨我一辈子,恶心一辈子。”
她的泪抹在他衣服上,他在她低声的哭泣里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