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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寂静被一阵手机铃声划破,夏纯纤瘦的身子在那铃声中蓦地一颤,如此伤心之时,她竟然依然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那是梁上君打来的电话。
尽管他打的是司翰宇的手机。
但她就是感应到了,当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脑海里窜过梁上君的脸,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以手捂着嘴,站起身,视线扫过宽敞的客厅,耳畔传来司翰宇的声音:
“洗手间在左边第一间。”
她看了他一眼,忍着腿上的痛楚,一瘸一拐的逃进了洗手间里。
司翰宇的视线追随着她的身影进洗手间,深暗的眸底划过一抹沉冷,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他冷冽的唇角微微勾起,长指按下挂断键。
洗手间里,夏纯所有刻意压抑的悲伤都被那道尖锐的铃声惊醒,像是决堤的洪水汹涌泛滥,冰冷的泪水滑落脸颊,腿上的痛让她难以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痛苦的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死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但排山倒海的痛意如万蚁钻心,痛得撕裂,她越是不愿去想,那画面和声音便如病菌似的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带着蚀骨的痛。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他信誓旦旦,说要一辈子只爱她一人,承诺永远不会背叛她的。
这些天他的温柔体贴还历历在目,可转眼间,他就……
呵呵,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谎话。
夏纯,你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不是有句话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吗?
可你偏偏相信他,以为他梁上君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活该你被欺骗,活该你痛苦,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被平伟煊欺骗你都不长记性,你现在又被另一个男人欺骗。
可是这一次的痛远远超过上一次,若是平伟煊伤了她让她痛苦,那种痛苦还渗着愤怒,可现在,梁上君的背叛让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若非亲眼所见,她打死也不会相信,他居然会背叛她……
梁上君几乎是一路呼啸着把车开到了司翰宇在市中心的别墅外,今晚他闯了多少红灯,违了多少次规,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必须见到夏纯,必须向她解释清楚,告诉她,他没有背叛她,他只是认错了人,错把别的女人当成了她。
可是这样的话有谁会信,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之极,讽刺之极。
他居然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不认识,他居然把别的女人当成了他的纯纯,他还说什么永远只要她一个,只爱她一个。
他不仅伤了她的心,还让她差一点被那几个人渣欺负,他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想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要弄死那几个人渣,若是纯纯不原谅自己,那他就把自己也了结算了。
司翰宇不接他的电话,他又拨了一遍,还是不接,他下车,站在大门外往里看,别墅里灯火通明,说明姓司的就在里面。
他知道,他的纯纯也在里面。
他狠狠地抿了抿唇,胸膛无法自抑的剧烈起伏着,他第三次拨通电话,听着电话一声声地响,终于,在他以为司翰宇还要挂断电话时,那端传来他冷漠的声音:
“喂!”
他心下一紧,语带焦急地对着电话喊:
“司翰宇,我知道纯纯在你这里,你开门,我要见纯纯。”
回答他的,是司翰宇的冷笑声。
他俊脸变了几变,提高了声音道:
“司翰宇,把门打开,我要见纯纯。”
司翰宇的声音冷漠中透着嘲讽从别墅里传来:
“梁上君,你不是正和那个林烟办事吗?怎么,你这么快就完了,现在来找夏纯是不是晚了点,那个林烟蛮漂亮的……”
他的声音不仅传进了梁上君的耳朵,同样的,也传进了洗手间坐在冰冷地板上的夏纯耳里。
那嘲讽的声音瞬间化为锋利的刀子毫不留情,狠狠扎在她心窝上,鲜血喷涌,一颗心在那锋利的刀子下支离破碎……
她痛苦地双手捂着耳朵,双手紧闭,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去想,也不让自己去听。
她想把自己封闭起来,无人看见,无人听见。
心有多痛,就伤得有多深。
伤有多深,爱就有多浓。
一切的伤害只因为她爱上了他,沦陷了自己的心,她把自己交给他,从没想过换来的是这样的背叛和伤害。
头痛,脸痛,腿痛,心痛,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泛着尖锐的痛,但这么痛交织在一起,意识却还清醒着,脑子里却还在一遍遍地重播着那痛的根源……
别墅外面,梁上君高大的身躯立在夜色里,昏暗的路灯打在他阴沉冷峻的五官上,深邃的眸底是无边的暗沉,溢出薄唇的声音恼怒愤恨,一向以冷静自居的他,所有的冷静沉稳都因夏纯而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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