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节 沉睡与自救(1/2)
我说完,便觉搂着我的手明显一僵,也许是心里暗示太过强烈,我总觉得这一刻江树的怀抱正在以看得到的速度冷却。
沉默亘横在我们之间,即使是拥抱也依然阻挡不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头顶的吊扇每转一圈都发出陈旧的吱声,我内心不甘幻灭的期待在这一声声中终于消失殆尽。
良久过后,我翻出江树的怀抱,背对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更想听到的那声‘其实我爱你’何尝不是我内心对他的真实情感?而他的沉默,无疑将我借势发挥的一腔热情悉数浇灭。从前我常常提醒自己‘他不爱我’,却在潜意识里用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或许江树并不像我想的这样。可现在,江树用他的沉默给我指明了方向,我再不必沉浸在对他的幻想里,他是真的不爱我。
“对不起……”突然一声,轻到就要被吊扇的转动声淹没。
这一顷,我眼泪滂沱。
江树伸手拢在我的胸前,将我按进他的怀里,他怀里的温度已经恢复,灼热地熨贴着我的后背。
“杨淇,对不起。”江树下颌抵着我的头顶,一点点摩挲,像是在考虑要如何措词,最后他沉着声音低低地说,“苏瑗曾为我堕过胎……”
我猛地惊震,后背倏地发凉,我想起我们的每一次欢爱,他到最后一刻都以体外的形式释放,我当时只当他是没想好要不要小孩,却不曾想过他也许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我过日子,哪怕是凑和的,也不行。
“杨淇……”江树轻声唤我,像是在不确认地试探怀里的我有没有睡过去一般。
我脑子懵成了一团浆糊,化为一团粘在一起融解不开,恍若不是自己在发问:“这事是在婚前还是婚后?”
压按我身上的胳膊突然僵硬,我整颗心仿佛成了一个血淋淋的空洞,我可以接受江树娶我而不爱我,甚至容忍了他与苏瑗的暧昧不清,但我无法忍受他在婚后搞大过苏瑗的肚子。我开始颤抖,感觉气温突然间骤降到了零下。
江树察觉到后手用力一缩,将我捆得紧紧的,下颌压着我的头顶不住地叫我的名字:“杨淇,杨淇……”
“不要碰我!”我曲起手肘倔强地往后捅他,他颓然间松开,我突觉后背一阵冰凉。
我忘了之后的自己是如何渡过这一夜的,一心盼望着第二天的到来,终于当天亮来临时,我犹如找到了新生的勇气和觉悟。
我说:“江树,我们离婚吧。你娶苏瑗,好好爱她。”
江树沉默不言,眼底黛青一片。
我的心渐斩下沉,害怕看到他点头说好,却又在他摇头说:“除了这个,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时,感觉无比的疲乏。
“何必这样?”我苦涩不已,见江树不为所动,心又在不觉间向他示软:“如果是为了杨树,我可以答应你继续配合你做戏。”
江树嘴角动了动,我心里又一阵发苦:“回去分开吧,找个日子就办吧。”我说着出门,在清晨的山林间急剧奔跑,当太阳跃过远处的山峦升起来时,我饮下了割舍的痛,迈出带疼的自救第一步。
回到a市,我立即收拾东西,江树坐在客厅盯着电视看,等到我要出门时。他不知哪根筋不对,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地砸在电视机上。七十几寸的电视屏应声碎裂,佣人吓得纷纷躲到房里大气都不敢出。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他如同木雕一般,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左手指尖夹着的香烟已烧到了烟蒂,火星一点点燎灼着他的肌肤。我恍然心一痛,跟着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因为他在意我,他只是在发脾气,气我的反抗和不顺从而已。
我转回身,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推开门时,身后突然闷声一响,躲在房里关注着这一切的吴姐立即惊叫着跑出来:“先生晕倒了,快来人……”
离去的脚步一滞,再回头我果见江树一头栽倒在沙发边上,任凭吴姐叫唤着就是不醒。我松开行李箱,到底是放心不下,折了回来。
“江树?”我接过吴姐怀里的江树,摇了摇,见他毫无反应,顿时方寸大乱。
“先生头上流血了……”吴姐惊恐叫道。
我连忙一看,心跳顿时漏掉了好几拍,江树额角上方一股鲜血正从发丛里流出来。伸手一摸,还有小块碎裂的水晶渣扎进了头皮里。我缩手不敢再动,忘了前一刻我已经走到了门口,抱着怀里已无知觉的江树,眼泪陡然流了下来,冲吴姐紧张大叫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吴姐手忙脚乱地抓起电话,拔打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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