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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晏晏放下笔,将作文通读一遍,确认没有错字和语病,又将整张试卷通看一遍,身心这才渐渐放松。
随着精神的松弛,疲惫和头疼席卷上来。
华晏晏双手轻揉太阳穴,闭目养神,下午要考的是数学,带着头疼去考试肯定会受影响。
但她数学是强项,海市数学的难度又不高,倒也不太需要担心。
语文考试的结束铃响起,监考老师依次收卷,华晏晏起身离开考室,她知道周围有不少目光盯着自己,低声议论纷纷,但她没精力去管。
走出考场,一眼便看见站在警戒线外的霍予安,他在一群中年家长中鹤立鸡群般的风姿出众,想不看见都难。
周围不少看起来也是商人的学生家长围着他,满面讨好的笑,明外的权贵多,认得霍予安的自然多。
看见华晏晏脸色苍白的走出来,霍予安登时拨开围着自己的人群,上前去揽住她,不由分说地护着她离开人群。
早上定下的酒店,正好中午也用来给华晏晏休息。
到酒店的路上华晏晏一路都没说话,霍予安也没问任何关于考试的事,进入酒店房间,华晏晏忍不住脱力地躺到床上,闭上眼一动也不想动。
“不舒服吗”霍予安坐在床上,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略微有些烫。
“嗯,可能是感冒了,我坐在空调的出风口下面。”华晏晏闭着眼低声说。
她感觉霍予安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庞,温柔地像落在脸上的一片羽毛,然后霍予安似乎起身离开了。她没旁的精力管,依旧昏昏沉沉地闭着眼。
大约过了不到半小时,霍予安回到酒店房间,扶起华晏晏让她吃了药,酒店的服务生用餐车送来清淡的餐点,华晏晏没胃口,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吃了些,得保证下午有体力考试。
她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喝鱼片粥,吃了感冒药和止痛药,但还没起效,脑子里还是总觉得有几根筋拉扯着疼,让她没力气说话。
“谢谢你,霍先生,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撑起些精神向霍予安道谢。
“没有我你也能解决,只是自己会忍耐更多一些,你真的不像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倒像受惯了磨砺。”霍予安支颐着下巴,“苏妍和华向明不是严苛的父母,溺爱着竟然也能将你培养成这样。”
华晏晏抿着唇极清浅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因为她本来就不是出身金贵的大小姐啊,普通人谁不得摸爬滚打,受些委屈,忍耐些苦楚,想来霍予安也很难有切身感受吧,他家世显赫,本人更是出众,一路顺遂,何必考虑人间疾苦。
“药效还没有发挥,我去睡一会儿,下午考数学呢。”华晏晏起身走回床边,睡前定了一个两点的闹钟。
霍予安关了灯,拉紧窗帘,在床边的软凳上坐下,安静地看着床上女孩疲惫的睡颜。
巴掌大的惨白小脸半掩在薄被后面,令他无法不心疼。
他是不愿意华晏晏受这一遭折腾的,如果不是华晏晏坚持要参加高考,他会替她安排出国的事宜,让她在三家孩子抱错的这次风波里尽量不受波及。
可他总是隐隐觉得,华晏晏未必全然不知情。
她这样聪明,心思又这样细,网上的风声但凡看见一点,大概就能猜到。
也不知她周围的人在哄着安抚她,还是她装作不知道,安抚身边的人。
睡到两点起床,华晏晏的头脑仍有些混混沌沌,在酒店外买了些风油精涂上才勉强清醒些。
进考场前,霍予安如同上午一样,也未多说,只是抱了抱她,告诉她安心考试,自己会在外面等她。
数学的试卷发下来,华晏晏简单翻了一下,便觉得今年这试卷有些难。
往年海市的数学从不出这样难的题,数学一科上的区分度不高,中等偏下的考生也能考到130分以上。
不过再难,也没超出华晏晏的能力范围,不过是题型变化多了些,计算量大了好几倍,说起来,和华晏晏前世考的那场难度旗鼓相当。
只是苦了应届的其他考生。
华晏晏做得快,很快翻了第一面,她旁边的女生看了眼,顿时慌了神,愈发算不出来,没过多久,华晏晏又翻了页,已经做到大题的第三道。
坐在华晏晏右边的女生小声地哭起来,然后跟传染病似的,教室里好几个女生都啜泣起来。
华晏晏倒是我自岿然不动,凝神静气地做立体几何,可大多数人没她那么好的心态,烦躁不安的气氛在考室内蔓延。
监考老师看不下去,出声安抚了两句。
“难或简单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的,稳住心态,好好考试,这才第二场。”
压轴题的难度不低,连华晏晏都是细想了十来分钟才将所有的三种分类情况想周全,计算量大到打满一整张草稿纸,对于海市高考来说,这种题的难度算地狱级了。
遇见骤然变难或变易的考题,对于高考来说其实是常态了,只是考生总是难以及时调整心态。
华晏晏做完所有题时,时间还剩下半小时,因为感冒未好,又坐在空调出风口下,她脑袋一直钝痛着,加上中午没胃口吃得不多,精力一从题目上散开,顿时觉得浑身难受极了。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将全卷检查了两边,确认没有错误或遗漏之处后,提前交了试卷。
她知道自己提前交卷会影响考室里其他人,若是平常她也不会这样做,但她此刻实在是一刻也不想多留,只想赶紧出去,到医院检查一下,打针也好输液也好,把身体调整好,她不想明天还拖着病体考试。
监考老师意味深长地看了华晏晏一眼,有些不赞同地轻叹一声。
海市没有不能提前交卷的规定,只要在规定的时间之后即可,华晏晏要提前交是可以的。
检查完试卷、答题卡、草稿纸后,华晏晏被允许离开考室。
下午的气温比上午更热,华晏晏顶着烈日走到校门口时觉得自己都快昏厥了,看见有学生提前出来,不少守在明外外面的记者围上来想采访,还好霍予安及时来到华晏晏身边,将记者挡开。
“霍先生,我身体不舒服,可以带我去医院吗”华晏晏被霍予安单臂护在怀中,声音有些哑。
霍予安皱眉,总觉得华晏晏感冒的症状加重了不少。
去医院一检查,扁桃体已经开始发炎,华晏晏为了不影响第二天考试,让医生开了药输液。
华晏晏在病床上睡着休息,等精神恢复些醒来,药瓶里的药水已经快要滴尽,她抬眸看见坐在病床边凳子上的年轻男人正扭着鼻梁,眉头微皱地看膝上的平板电脑。
她这一天不轻松,霍予安也不轻松。一位身家过亿的总裁竟然整天等在考场外,陪她考试,想想都有种不真实感。
但霍予安的确这样做了。
“醒了。”霍予安注意到华晏晏的视线,他松开捏着鼻梁的手,声音虽然疲惫却温柔。
他将平板放下,取过挂在一边的西装外套穿上。
“我去叫护士来取掉针头。”
华晏晏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