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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国笑了笑,扭头望着窗外,缓缓说道,“那人什么都没有说。可马二拐没了,所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听我一句劝,别去。郎全义虽然不是东西,可毕竟是我姐夫。龙爷呢,对我也不错。可我为什么还跟着那人呵呵,因为我胆子小,怕死。”
丁权不再作声,粗犷的脸上现出几丝挣扎,良久之后才长吁一口气,黯然低头。
腊八傍晚,光明区机车厂宿舍门口,因为争抢停车位,一位外地务工人员与机车厂住户发生口角,直至大打出手,双方各不相让,呼朋引伴,引发大规模械斗,场面一度失控。
据在场群众讲,参与械斗的两方人数之和将近三百人,不亚于一次小规模的狙击战。有人动用了砍刀、铁棍、射钉枪、钢1珠1枪甚至五1连1发远在一公里外的人都能听到爆豆子似的响声,还以为是谁在放鞭炮。
奇怪的是,那些外地人只要一受伤便自动退出战场,借着夜色远遁,消失不见。而机车厂这边却成片的倒在血泊中,以至于到后来机车厂的人个个胆寒,连门都不敢出了。
由于事发突然,涉事地点又属于老旧城区,路况相当复杂,当时正好是下班时间,人流量大。给抓捕工作带来极大的困难。
当大批警察赶到后,斗殴的双方人员趁着夜色一哄而散,除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外,竟然只是抓到几个趁火打劫的毛贼。
人没抓到,可械斗现场的小视频却在网络上流传开了。
龙城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诚、公安局代局长纪清河、副局长菅刚、郝平原,以及光明区委书记于东来,都急匆匆赶赴现场,进行现场办公。
在京城参加会议的天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寇思文更是通过电话做出紧急批示,限时破案,严查到底。
在现场救治过程中,没有发现人员死亡,而受伤倒地的人全部都是机车厂的子弟,不是没了左右手,便是脚筋被斩断。反倒是因为天冷的缘故,衣服厚实,受到枪击,只伤及到皮毛。
李诚急得嘴上都起了水泡,一个劲儿的在雪地里转圈圈,嘴里不住的说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在他任上出现如此恶劣的大规模械斗,一个处分是免不了的。这个处分带来的后果,是他将在两年内不能受到提拔、重用。
旁边的纪清河、菅刚、郝平原、于东来一脸凝重,说话声音都不敢高了,唯恐触了霉头。光明分局局长要国平更是连靠近都不敢靠近,哪黑往哪钻,嘶声裂肺的跑来跑去指挥救治,安抚群众。
李诚好半天才勉强把火搂住,看着四只“鹌鹑”,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平时看你们挺能说的啊。怎么现在一个个的哑巴了想学徐庶进曹营我知道,有人想看我的笑话。确实,他成功了。可是诸位,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菅刚看了看左右,干咳一声,说道,“李书记,我刚才在现场看了一下,伤者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筋。可见,行凶者的目的极为明确,就是为了使对手失去再战能力。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并不是一次因偶然引发的意外斗殴事件,而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带有黑恶性质的团伙犯罪。”
“我不同意菅刚副局长的推测。”于东来跺了跺脚,淡淡的说道。
第190章一九零、终究不是一路人
于东来因为今夕何年的事儿,这段时间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尤其是高千部被抓以后,引发很多连锁反应。最明显的是,有一些官员总半遮半掩的窥探案件的进展情况。
其实,案件从始至终都在市检察院手里撰着,可大家仍然把触角伸到他这里来,说明什么正应了外界的传闻,于东来是为了私仇想整倒高中同学高千部。
既然是私仇,大家自然都希望就事论事,避免打击面过宽,殃及池鱼。于是,打探消息的、说情的、看笑话的,各色人等纷纷而至,搞得他不厌其烦。可他还不能解释,否则真成笑话了。
其中,李秋堂做的最为过火。他求情不成,便以于东来与高千部的过往为题材,采用春秋笔法,隐去姓名,写了几篇类似杂文的东西,发表在高中学校的贴吧里。鼓动一些不明真相的糊涂虫口诛笔伐。为此,连老校长都打来电话拐弯抹角的劝诫了一番。着实让他哭笑不得。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外界居然传出他将不日高升的消息。开始也没在意,直到魏民文登门,才明白高升背后潜藏的凶险。
光明区发生如此恶劣的治安案件,如果能借机落一个不大不小的处分,倒是可以籍此暂缓一步。只是,定性不宜过重,否则,有些人怕不好过关。
“我不同意菅刚副局长的推测。”于东来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才接着说道,“技术上,我是外行,便不班门弄斧了。我要讲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天南省马上就有两个比较重大的会议将要召开。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过硬的证据,便将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渲染成为一起重大的刑事犯罪。这个是否有些草率要知道,龙城这几年正走进高速发展的快车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因为这一起所谓的刑事犯罪,影响了龙城的招商环境。那我们就成了阻碍龙城发展的罪人了。”
“我同意于书记的观点。”纪清河望着低头沉思的李诚,接着说道,“刚才要国平局长通过走访大量的在场群众,结合技术手段,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那就是,这次冲突,完完全全是由机车厂住户鲍某恶意辱骂外来务工人员引起的。龙城这几年是发展了,可龙城的建设依旧离不开这些远道而来的务工朋友。而机车厂的问题,不用我说,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鲍六斤虽然已经到案,可以他为首的黑恶势力依旧是黏在光明区的一块顽疾。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以黑护商,嘿嘿,这次更是为了一个停车位搞出天大的乱子就像李局长说的一样,简直是无法无天”
李诚一口气憋在肺管里,差点昏过去,心说,我说的无法无天是针对谁的,你不清楚吗妈的,我看你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东西,跟那家伙是一丘之貉
于东来忍不住干咳几声,说道,“纪局长的话,高屋建瓴、一针见血。我提议以此次治安事件为契机,展开一次彻底扫除机车厂范围内黑恶势力的严打行动。绝不遮掩、一打到底,还光明区一个朗朗乾坤。”
纪清河望着有些激动的于东来,“啪”的敬了个礼,严肃的说道,“请地方政府放心,请光明区的群众放心。”
郝平原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心里叹道,一代新人换旧人,看来自己是该考虑提前退休了。
菅刚咽了口唾沫,小声提醒道,“纪局,在这次治安事件里,是涉枪的,怕是不好。”
纪清河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摆摆手,说道,“枪什么枪哪有枪不过是有人把车胎爆了,便以讹传讹。经过菅副局长的细致调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菅刚大吃一惊,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怕”
李诚叹了口气,心灰意冷的说道,“就按你讲的这么办吧。”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便径自离开。远远望去,步履有些蹒跚、背影极显落寞。
“李诚,你、寇思文、龙小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而我们,终归是两条道上跑的车。”这句话反复回响在他耳边,让他不得安稳。
随后,龙城市局召开对外通气会,通报当天的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