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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推门向外走去。一群人赶快打伞的打伞,拿包的拿包,簇拥着他向外走。
菅长江慢了一步,走在最后,借机非常隐晦的对着任凯摇了摇头。任凯见了,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一行人很快走远。直到看不见,哥三儿才回转书房,也懒得收拾,就大开着门,边走味儿,边聊天。
任凯的手机震动,是张景瑞。
“没想到,原来你是恒阶。”张景瑞呵呵一笑。
任凯听了顿了顿,轻声说道,“张总,我不只是恒阶。”
那边又是呵呵一笑,挂了电话。
外边风雨渐歇,气温却低了下来。
郝平原给老于扔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边边抽边说道,“李局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
任凯也要了支烟点着,没有吸,只是看着烟雾缭绕,随风摇曳。想了想说道,“他没有疯,只是演的有些投入。”说完站起身走到门口,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望着远处的灯火说道,“公修公族,家修家族。使相连以事,相及以禄。身为家族的男人有时候不得不舍弃一些东西。比如面子、婚姻以及事业。李诚与他妹妹李亚男是侯连胜老将军的孙子。而侯家与慕家从进京后就代代交好,互为依仗。这次慕家的慕天源出事,侯家于情于理都应该拉一把。只是”
老于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只是,慕家捅得娄子有点大,侯家兜不住,所以打算演一场戏,把自己摘出去。”
任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望着墨汁般黑的天空,说道,“他应该是准备下场帮忙的。否则,水没这么浑。直到慕天源失手,死了一个不该死的裘小秋,活了一个不该活的牛洪宇。他才绝了念想。分局一把手被同是分局一把手泄愤枪杀,这种捅破天的事儿,他哪儿还敢再兜揽。至于杀牛洪宇,本来是着好棋,既可以灭口,又有了背锅侠。无奈,棋差一招,牛洪宇还活蹦乱跳,更要命的是老牛手里抓着他们走私的铁证。无力回天之下,”
“那慕天源会不会也自杀,好斩断绳子,保住老根儿。”郝平原皱着眉头问道。
“谁死,他也不能死。他要留命着把账认下来,才能保住那些人。”任凯淡淡的说道,语气不见丝毫波动。
“袁大头呢他今年不满六十,声势正隆,本来传言外放一任省长。这下被折了势头,只能守着龙城干到死。他白手入仕,靠着狠厉一路杀到现在这个位子,你知不知道他的为人你知不知道阻人发达,犹如杀人父母”于正东边吸烟边质问着任凯,拿烟的手抖个不停,他身在体制内,又有机会出入省委大院,能从马部长嘴里知道袁季平为人的一鳞半爪。
任凯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郝平原听了,脸色发青。
老于看着任凯的背影,怒道,“你还想瞒多久龙小年、王江陵、菅长江这些老官僚身在其中,绝不会坏了规矩。唯有你在体制外,有景瑞作靠山,偏偏又是个惯于行险的。可为什么啊袁大头民望在手,为人刚烈,行事极少顾及,别人躲还躲不及,选他为敌”
任凯终于点了点头,说道,“是。在国庆之前,我找人给工作组送了份材料。为了这份材料,我的一个朋友现在还躲在hk。你问我为什么好,我来告诉你。”说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缓缓走到书桌旁看着自己写的中堂。然后,两手扶着书桌,抬起头望着自己的好友以及郝平原,说道,“省委书记陈成功、省长华海天年初履新。他们不希望看到一个强势的袁季平守在身边,于是有了他外放省长的传言。龙小年、马天泽、王江陵等本土人不希望他走。三人马上就到龄,认为袁季平一走,菅长江限于资历无法接班,将又会从外调入一人,本土势力将大大受损。于是,只能委屈袁季平,让他牺牲自己再守住龙城一届。”
老于和郝平原大惊失色,都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天大的内情,更牵扯出天南省最高权力的角逐。听得任凯停下,两人齐失声问道,“袁大头同意了”说完,面面相觑。
任凯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我猜是没有同意。”
老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问道,“那你又是为什么掺和到这里来”
任凯望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要问,而且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植物学上有一种叫互利共生。你可以借此理解我与他们之间的关系。”
“救下牛洪宇的人是你,送给龙小年,咬出慕天源、马小力,把水搅浑,让景瑞缓一步。接着献计铁索连舟,把调查组与龙小年绑在一起。是,你不只是恒阶,还想作庞士元”于东来恍然大悟,盯着任凯说道。
任凯露齿一笑,慢慢说道,“对,我就是庞士元。”
郝平原听着两人交谈,早已经呆若木鸡,此时再看到任凯露出的森森白牙,禁不住浑身发寒,抖作一团。
第45章四十五、永不敢忘
之后的谈话,郝平原的精力明显不济,呵欠连天。又待了一会儿,就提出告辞。
望着他走远,老于迟疑了一下,说道,“为什么怀疑他”
任凯望着郝平原消失的方向,说道,“还记得今晚,他一进门说的是什么吗”
老于想了想,说道,“裘小秋的凶手被抓啊。怎么了”
任凯摇了摇头,说道,“裘小秋与咱们的关系,可没有几个人知道。”
老于点了点头,犹豫了好半天才说道,“你怀疑他是谁的鬼。
任凯叹了口气,说道,“那倒不至于。一个肯为糟糠之妻泼自己脏水的男人,起码的品格操守还是有的。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怕就怕他恪于什么所谓的原则,忠于什么所谓的职守,身陷险地还茫然不知,被人当枪冲在前边。”说着,转头看向老于,笑着问道,“你怎么发现我对他起了疑心一唱一和,有默契的很啊。”
老于闻言,也是一乐,说道,“不是从言词上看出来的。是你有些地方说的太详细,而真正该详细的关键却又躲躲闪闪。几十年了,还不清楚你啊。只要废话一多,必有所疑”
任凯一愣,没想到老友是这么看出来的,继而哈哈大笑。
没错,从他招呼郝平原吃肥牛开始,就已经戴上面具了。偏偏旁边还有个老于做捧哏,把一段书说的荡气回肠,跌宕起伏,郝平原也被唬的晕头转向,心惊肉跳。
老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刚才你所说的,真假有几分”
任凯苦笑一声,说道,“都是真的。书记、省长年初来了,本土大员们就开始拉拢袁大头。与我说的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袁大头明确拒绝了。不过,他并不是为一己之私。而是真的想干事。他请调边远落后省份,不是省长,是挂常委的副省长。明见事体,不溺近情,遂为纯臣。老袁是纯臣啊。”
当是时,阵风卷走黑云,弯月如洗,寒光逼人,仿佛一把嗜血的镰刀,高悬于天,意欲择人砍下。
任凯手扶门框,仰望天空,吸了一口寒气,晃了晃脑袋,接着说道,“可也是孤臣。石蜡杀了亲身儿子石厚,换来了大义灭亲的典故流传千古。这次本土大员们找准时机,抓住路遥集团的走私案。一则是,借此事逼他就范,退守龙城一届,等着有人接班。二则也是想破了他纯臣的金身,与他们能够走的近一些,互为连理。情不立威,善不居官。为了所谓的大局,也算是挖空心思。”
老于冷笑一声,说道,“什么大局,无非是搞山头,画圈圈那一套。哪有个出于公心”
任凯摇了摇头,看了老友一眼,说道,“你偏激了。不论如何,本土官员的根儿扎在这里,贪财是有的,弄权也是有的。可他毕竟有下来的那一天,为声名计,也的做几件造福桑梓的事情。这一点,牛洪宇都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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