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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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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萧玥早早地在正厅等候,直到府外官轿落地,崔管家接了左相并随其入厅,他也依旧坐在那里,从没动过出门迎接的念头。

萧谓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转茶杯,一脸地漫不经心无所事事。

本就憋着一口气的萧谓现在更是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上去就甩萧玥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如此响亮。

肃静,满堂肃静。崔管家携众奴仆低眉颔首,大气都不敢出。

早在接轿时,他就觉得相爷身上莫名一股火气,本来以为是朝中事让他烦心,哪里料到是因为少爷不敢多想,崔管家领着众人识相地退了下去。

萧玥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顶着发红的半边脸唤了一声爹。

哪知萧谓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气的胡子乱颤。

萧玥扯了扯生疼的嘴角,扯出一个苍凉的笑。

爹,打我,总得有个理由。

理由?你还敢跟我要理由!萧谓紧攥着衣袖,狠命克制自己不要冲动。

面前人,是他的独子,自打正夫人过世后,他继娶了数房,哪知直到萧玥长大成人,后院竟无一有所出,兴许是他命中注定,子息衰薄。因为他是独子,他向来惯他宠他,也对他寄予厚望,可是前夜的一封匿名信,让他着实气的不轻。

你是不是看上了一个叫南兮的戏子?

是。萧玥答得痛快。

哼,你爱谁娶谁我都没意见,可是,萧谓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风暴似乎随时都能将人吞没,你非但不理家事,甚至将府里一切机密的处理权都交给那个南兮,任凭她在府里呼风唤雨,恃宠而骄,将我左相府闹得鸡犬不宁,可对?!

眉间雪(七)

凌虚阁内,萧玥坐在桌前,皱巴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要求南兮给他上药。

南兮倒也没拒绝,一边从容地给他涂抹那触目惊心的五指红痕,一边开口问道:相爷打的?

嗯。萧玥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如春风拂柳般的轻柔,哼道。

为了我?

嗯。

解释了吗?

本来想解释的,可是他宁愿相信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也不愿意相信我,我一来气,就不想解释了。

南兮动作几不可见地一顿。

还是找个机会心平气和地同相爷谈谈,他毕竟是紧张你。

兮儿说的,我都听!

还疼吗?

疼!兮儿你给我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南兮果断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两日,萧玥大半时间都呆在凌虚阁,一来不想面对他那个犯糊涂的老爹,二来是想护着南兮,以防他爹来找事儿。

父子冷战的这两日,府里一直弥漫着硝烟气,下人们做事愈发谨慎细微,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殃及池鱼。

最后,还是萧玥先低头,在南兮的的软言相劝下去找了他爹。哪知人还未跨进门,就被迎面飞过来的砚台止住了脚步。

这是还没消气呢,萧玥如是想。

朝堂上的事也没见你这么糊涂好骗,怎么一到我身上就成这样?一封匿名信竟如此计较,何况那信的内容还掺那么大的假!

萧玥越想越气,最终果断选择不认错了,扭头就走!

你若是不将那个南兮赶出去,今后就别认我这个爹!

骤然传来一道厉声,萧玥再次止步。

爹,你不是说过,我爱谁娶谁你都没意见么?

没有得到回应。

萧玥抿唇,脸色晦暗地离去。

房内,萧谓闭着眼,一下又一下地兀自长叹。

不管那封信是谁写的,也不管那封信的内容有几分真,他强烈的直觉让他知道,南兮留着,终将是他左相府的祸水!

那两巴掌,值得你高兴成这样?即墨一进门,就看见言聿笑得合不拢嘴,躺在摇椅上惬意地晃着羽扇,还时不时地给自己丢花生米,一脸的享受。

那是自然,痛快,实在是痛快!

那两耳光,他是真觉得解气!

你啊即墨无奈地摇摇头,若换作季未岚,你还会这么想么?

言聿突然默了。

季未岚啊,那个正人君子。

兮儿,为何总是闷闷不乐的?萧玥单手撑颏,仰脸看着南兮的盛世美颜,这么久以来,我好像从没见你笑过,兮儿,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啊?有的话就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拿来,只要你多笑笑。

南兮沉默片刻,道:听闻左相府有一块举世罕见的血玉,可对?

难道兮儿喜欢?

听闻它能怡神养颜,助人长寿,有些好奇罢了。

那兮儿等会儿,我现在就去给你拿来!话落便没了影,留下神色复杂的南兮在那执杯独酌。

不一时,萧玥就兴冲冲地回来了,这回连下人也没见跟着。

通体碧红,莹润无比,颜色清亮地好像能滴出血来,入手温凉,一掌大小,质地极佳。

兮儿可喜欢?

南兮翻看了几次,又将它交给萧玥:欣赏过了,怎么拿来的便怎么放回去,据说这是相府的家传至宝,若是相爷知道你擅动祖传血玉,怕是又要气得不轻。

没事儿,这迟早要传给我!萧玥满不在意地笑笑,若兮儿当真喜欢,我就送你如何?

南兮垂眸看着血玉,不置可否。

后来,血玉还是被萧玥留给了南兮。

是夜,月明星稀,云淡风轻。

诗诗,南兮要那血玉,到底想做什么?言聿瞪着大眼看月亮,呈思考状。

今日,连他都能看出来南兮确确实实是想要血玉的,推辞不过是欲擒故纵。

夏夜的屋顶确实是个好地方,宁谧清幽,视野开阔,凉风醉人。

即墨走到躺着的言聿身边坐下,慢条斯理道:依我看,她要它无用。

言聿闻言噌地坐起来:诗诗,你又忽悠我!

你且听我说完。

血玉的用途对南兮无用,也就是说她并不是看上了它的功效,而是看上了血玉这个东西。

诗诗,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言聿疑惑,对于即墨一向观察入微而有的猜测直觉叹服不已。

即墨看了他一眼,侧身躺下,一袭玄衣融入夜色。

那封信你定记得,你可知道点什么?

我猜是右相一党中的某些人想给左相使绊子,将萧玥的作为恶意夸大,偏生萧谓对这个独子也忧心地紧,硬是信了,是这样吗?言聿扬眉,对自己的分析颇为得意。

即墨微微勾唇:你只猜对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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