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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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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简单。

那你愿意么?

愿意。

为何?

因为要等吟儿,来生路上,师兄怕你会孤独。

姜吟揉了揉鼻子钻进他的怀里:师兄,你真好。

郁长黎抬手顺了顺她雪白的发丝,笑的宠溺。

师兄,你既是冥王,我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都知道。

师兄不怪我?

魂未殇(八)

不怪。答得毫不犹豫。

师兄谢谢你。

师兄,北辰他为什么能召唤我?

郁长黎神色忽然一变,抬眸看向远方,顿了顿道:他弹奏的,是邪曲《催魂引》,弹奏这样的曲子,是要经受蚀骨的折磨的,吟儿,随我来一个地方。

转眼间,就是望尘楼。

郁长黎一挥手,黑雾一过,楼上一方出现一个画面,是北辰如何弹奏曲子的画面。

十指划破,滴血染弦,神色痛苦地看着虚无的前方,眼中遍布着期冀血丝。

姜吟看着他,眼眶微动,似乎想哭,却哭不出来。

郁长黎注意到她的反应,认真道:吟儿,若你真的在乎他就别去见他。

姜吟疑惑地看过来:为何?

你若去了,便等于邪曲催魂成功,会折损他的寿命,至于折损的长短,权看你停留多久。

姜吟苦笑着点头:如此,便彻底不见了吧。

郁长黎笑着又抚了抚她的发,掌心带着怜惜。

想不想转世?

等等吧,我想观尽他的余生。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

原来,师父是这样辞世的还有长黎相里苏垂下眼睫,神色落寞,自顾自地道:长黎喜欢吟儿,从小就喜欢。

这点显而易见,即墨和言聿都看出来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姜吟的故事里会有郁长黎,这个宠她无下限的师兄。

即墨神色凝重,将刚刚看的画面又串了一遍,思忖良久后摇摇头:不对。

哪里不对?言聿问。

姜吟的死不对。相里,雁苏弟子修为若是散尽,还能活多久?

相里苏斟酌片刻,道:修为越高,活的自然越久,以吟儿的情况,应该还能撑上一个月。

不说还好,一说方才发现确实有问题,姜吟从修为散尽到离世,不过才几个时辰,连一天都不到,想到这些,相里苏袖中的手不由得颤了颤。

那便是了,姜吟离世过早,至于为什么过早,相里,想必你已猜到了吧。

言聿眨眨眼睛,没有接话。

相里苏扯扯唇,笑的是自己都没察觉的的苍白:不会的,长黎他不是这样的人。

即墨正回脸色:相里,我知道你们自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再了解不过,可万事皆没有定数,更何况还搭上自己的命,甚至还有师尊,若换做是你,你当如何?一番话轻重拿捏的恰到好处,言辞犀利直捣人心。

相里苏沉默,袖中的手已经紧紧蜷曲。

言聿摸摸下巴,恍然大悟,末了讽刺一笑:我说呢,果然人心隔肚皮啊!

即墨斜了他一眼,似乎不认同他用的这个词,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威慑力远远不够,这一眼过后即墨竟然咳了两声,咳得很压抑,言聿嬉皮笑脸地凑近他,抬手自他背后缓缓注入灵气。

方才看故事太投入,这么重要的事他都没意识到自己何时停下了,面上没心没肺地笑着,言聿其实很想骂自己一顿。

难为诗诗刚刚又强作从容,这样只会加大他身体的损耗。

即墨想说什么,这一张嘴才发现身体已经虚脱了,脑海中忽然窜上一阵眩晕感,一个没稳住,就朝身旁言聿身上倾去,言聿大惊,赶忙伸手去扶,即墨就势靠在他的肩头,脸色白到极致,想说的那句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言聿不笑了,一边加大灵气度入力度一边自责道:都怪我!

相里苏担忧地看过来:思书,要不要紧?还撑得住么?

即墨摇头,没事二字说的有气无力,顿了顿,努力提高嗓音回道:相里,先去找郁长黎,找他问清楚,起码让北辰别再邪化下去如此你的师弟司空寂也有救。

相里苏不做过多犹豫:也好,早些解决这里的事,我们好早些离开。转移目光到言聿身上,言公子,思书交给你了,这高楼上煞气相对弱些,你们先在此地守着,我去去便回。

言聿点头,目送相里苏离开后,抽回在即墨背后的手,转为十指紧扣,两人的手相连处青绿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一如言聿衣色,清冷之中却自带柔情。

即墨低着头,掌心处灌入的暖流传过四肢百骸,直达心底,没来由地教他一阵心安。

下意识地,即墨抬起另一只手,握上言聿。

言聿惊了一惊,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诗诗?

即墨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言聿也不再多说什么,全神贯注地给即墨度气,直到即墨脸上有了血色,言聿才依他所言停了手。

诗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刚刚在给即墨运气时,言聿又将那首《催魂引》想了一遍,不想不打紧,一想却猛然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即墨回道,抽回手坐直身子,又是那个华贵从容的玄衣公子。

据我一千多年的阅历我记得像《催魂引》这首样的邪曲,弹了它人会折寿,弹了不成功人更会折寿!

闻言,即墨神色倏地一变:言聿,现在就回去,找相里苏!

言聿颔首,赶忙带着即墨飞下高楼,直奔那间厅室。

长黎,你真让我失望。

未及门口,熟悉的温润之声传入二人的耳朵。

即墨停住脚步,心底一阵讽刺,失望?可不就是失望么,堂堂雁苏二号弟子,如今一方冥界之王,本该心系苍生同视万众,却有了不该有的私心,怎不教人失望?

为什么,你要提前带走吟儿?是太过思念,还是看不得她与北辰好?

还是相里苏的声音,说的话直白到不留情面。

不知是相里苏话说重了还是戳住了他的痛处,郁长黎陡然提高了音量:我带走吟儿?我为什么不该带走吟儿?他北辰得到的还少么?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得江山,却要吟儿和我来为他铺路?何况这铺路的代价可是命!

越说尾调越高扬,满满都是不甘。

即墨心中一凛,举步跨入屋内:姜吟助他是自愿,而冥王你是为了姜吟,说白了也是自愿,敢问冥王有什么好愤恨的?既然已经提前带走姜吟,就该适可而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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