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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还有这等人物”张绣惊了,能够比李儒还厉害很多,这种人岂不是陆地神仙,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那种
“以后你会见到的,专心打仗。”李儒见敌军已经越来越近,便出言提醒道。
张绣重重点头,再不说话,而是伏低身躯,握紧了手中钢枪。
终于,在持续紧张的气氛之中,四支部队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
如同鼓点一般密集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后就没有半刻停歇的兵器碰撞声;沉重的物体相互撞击或是与地面碰撞的巨响;西凉骑兵放肆而又张扬的高呼;以及垂死士卒们低沉的呻吟声,全部交杂在一起。
鲜血不断飞溅,杀戮不断发生,两军将士用铁与血,绘制出一副壮怀激烈,而又令人望而却步的画卷。
这幅画卷之中,西凉铁骑自然是主角。
一万对四千、骑兵对步卒、久经战阵对初上战场、以有心攻无备、再加上多一天的歇息时间,以及李儒精心策划的腹背夹击之势,使得这场战斗从开始的那一刻,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局面。
李傕不断放声大笑,催动战马在战阵之中横冲直撞,手中钢枪犹如毒蛇吐信,不断收割着曹操军士卒的性命。
步卒对阵骑兵,一旦失去阵形的保护,基本上没有胜算。
然而,在主将被押送着逃命之后,这些来自谯县的年轻儿郎,在曹仁和夏侯渊二人的率领之下,却是毫无惧色,即使阵形被冲散,他们也高呼酣战,不断以三五人的小队相互靠近,像滚雪球一样缓缓聚拢起来。
曹仁披头散发,狂吼连连,手中长枪挥舞得像是风车一般,在他的率领下,最为精锐的一支曹军小队爆发出了恐怖的战斗力,竟然接连击溃了好几支想要围剿他们的西凉骑兵。
眼看着曹仁就要稳住阵脚,这时候李傕也注意到了这边,他拉动马缰,硬生生转过方向,对准了武勇非凡,不断将西凉将士刺落马下的曹仁。
“北地李傕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李傕自持身份,不愿对这无名小卒做出偷袭之事,远远便高举长枪一声暴喝,看见曹仁转过身来,他才摆出进攻姿态,催动战马疾冲而去。
曹仁也早已注意到这个带头冲锋,不断猖狂大笑的敌酋,面对笔直冲向自己的李傕,他非但不闪不避,反倒同样厉吼一声,硬是接下了这势在必得的一枪。
当啷一声巨响,二人交错而过,李傕被震得双臂发麻,反观曹仁,更是承受不住战马高速奔驰带来的巨大冲力,单膝跪在了地上。
李傕冲出二十多步才拨转马头,再看曹仁已经若无其事地起身,重新摆出了战斗姿态,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好汉子,某家不占你便宜。”李傕单手抡着长枪横扫一圈,逼开围拢上来的曹军士卒,然后甩蹬下马,大步向曹仁奔去。
堂堂正正的单挑,堂堂正正的胜利,才是属于真正男人的荣耀。
等到张绣从侧翼击穿曹军防线,赶到李傕将旗附近,看到的却是以李傕和曹仁为首,两支步兵小队进行着激烈的绞杀,更令他惊讶的是,面对毫无名气的曹仁,凉州悍将李傕竟然隐隐落在下风。
“稚然叔父,小侄来助你一臂之力。”张绣见状,就要催马上前,解决掉这个凶悍异常的曹军将领,可是他的动作,却被李傕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你去收拾别处,这里交给我”李傕头也不回地吼叫着,同时从极其诡异的角度接连刺出三枪,被曹仁堪堪躲掉。
张绣急得想要跺脚,可是他转念一想,己方明显占据胜势,只要自己扫清战场其余地方,到那时候,李傕就算再狂再傲,也不能拒绝其他人的援手。
看着张绣拨马离开,李傕才放下心来,他偏过头,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碍事的走了,再来”
“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曹仁自然不介意继续战斗下去,双臂一展,再次开始了冲锋。
第一百三十章 箭破长空
为了不让曹操乱动,以及抽出宝剑威胁着要杀人,身强体壮的曹洪干脆用捆扎铠甲的布条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曹操只能不断喊叫,拼命摇晃身体。
曹洪才不管这么多,只是借着岸边茂密的植被、乱成一团的战场作为掩护,一步步进到汴水之中。
“子廉,你违背我的命令,就算我们逃出一条生路,回到军中,我还是会砍你的脑袋。”眼看着曹洪不听自己的,曹操回顾杀声震天的战场,心中焦虑万分却又无计可施,最后干脆出言威胁起来。
“砍就砍吧,兄长你能活下去就行。”曹洪一个趔趄,险些陷到河泥之中,他咬紧牙关,奋力迈步前行,顺手擦去满头满脸的冰凉河水,“天下可以没有曹仁、曹洪,但是,绝不能没有曹孟德,你的命,比我们的命加起来都重要”
听到这话,曹操鼻子一酸,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淌下来,滴落在河水之中。
有这么多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延阻敌人,为他争取活命的机会,从今往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什么样的困难,他,曹操,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坚定地走下去。
曹仁拖住或者是被拖住了李傕,夏侯渊那边更是报着必死之心,硬生生顶过西凉军威力巨大的反复冲锋,渐渐把残余的士卒们聚拢在一起。
在这片混乱之中,李儒却带着一队人马游走在战场,可令他失望的是,高呼酣战的曹军将领不少,此行的最大目标,却是不见踪影。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究竟在哪里”李儒口中念念有词,双眼像是鹰隼一般,不断地扫视着每一张或远或近的面孔。
李儒却不知道,自己一心想要杀死的曹操,此时已经渡过了汴水。
又是一炷香时间过去,天色渐渐暗了,残余的曹军将士们终于依靠自己无与伦比的斗志和勇气,坚持到了转机。
李傕虽然勇悍,却也不愿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轻易与曹仁拼命,在这种心理作用下,他的小队难以避免地,被曹仁打得节节败退,最后脱战而去。
张济那边也是一样,他本就不是以武艺绝伦著称,遇见认为是自己的失误才导致惨败,在暴怒和悲愤催动之下,比曹仁还要疯狂的夏侯渊,自然更是抵挡不住,危急关头,若不是从子张绣杀到,恐怕他的老命都要交代在夏侯渊枪下。
分别杀退敌军首领之后,曹仁和夏侯渊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之机,他们合兵一处,凭借二百余名精锐士卒,建立起了一条坚固而又充满攻击性的防线,让其他散乱的溃兵可以加入其中,或是依靠他们的掩护渡河逃命。
但是曹军想活命,还要问问西凉军同意不同意,这些边地汉子虽然不了解附近地形,但他们沿着曹军士卒逃命的线路,还是找到了渡河的最佳地点。
百余名西凉军士卒在李儒的率领下,迅速绕过了曹仁和夏侯渊等人,朝着河边追杀而去,看他们的架势,不但是要渡河追击溃军,甚至还抱着卡在汴水对岸,截断这支曹军精锐退路的想法。
曹仁看得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放弃阵型,只能缓缓后移,且战且退,可是夏侯渊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对曹仁低声说了几句,随后便大步向阵后走去,等到再一次出现在阵型最外层,夏侯渊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柄黑沉沉的长弓。
没有半点迟疑,夏侯渊的视线迅速锁定了那个不断发号施令的中年文士,还没等西凉军士卒反应过来或是发出惊呼,他已经搭箭在弦,